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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鸡子饼      更新:2021-02-24 05:43      字数:2481
  们好吗?我们都只是祭司大人的走狗罢了。况且野狗还比走狗多些自在呢。”

  沈月卿对此不置可否,但他心中默默地想,即使他们活得都像狗,他也希望哪一天,他能活得有个人样。

  对于沈月卿的拒绝,赤心一直怀有怨念,她的床伴不少,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沈月卿一样,即使身在泥泞肮脏之中,也竭力保持着内心的那一点纯净。

  他每回杀人,都是一击毙命,从不折磨对手,尽量将痛苦结束在一瞬间。

  又总在杀人之后,默默地将尸体摆周正,有死不瞑目的人会帮其阖上双眼,时间允许还会替尸体挖坟立碑。

  简直不像是在杀人,倒像是在善后。

  甚至还会在任务结束后,偷偷接济死者的家人。

  明明是个穷凶极恶的杀手,却想装无辜善良的小白花,真想把他给彻底拖下水,彻底弄脏。

  所以在看到沈月卿有了女徒弟,还把珍爱的佩剑也送给了那位“猪猪”之后,赤心非常不爽,甚至是愤怒。

  排名天下第一的惊鸿剑,他连摸都不让她摸一下的,居然送人了!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

  “火云依火而生,这火由用剑者人的信念而生,信念越执着,火云越亮,唔,是个挺厉害的小姑娘。”

  沈月卿说这种昧良心的客气话,一方面是想平息一下赤心的怒火,另一方面是想提醒朱珠关于火云剑的消息。

  可惜两个姑娘都没有领情。

  赤心因为沈月卿提醒了朱珠而愤怒,朱珠因为沈月卿夸赞了赤心而生气,两个因嫉妒而丧失理智的女人展开了一场大战,看的沈月卿心惊胆颤,时不时提醒上几句,生怕自己的徒弟再有任何闪失。

  赤心看出了他的偏心,才故意扯出了一些陈年旧事来误导朱珠。

  “卿卿,以前我们一起的时候,你谨遵你师父的命令,说是只会一个叫白琅的少年。所以你才拒绝了南诏的公主,不是吗?”

  【别叫我卿卿!卿卿二字,是我爹那些恩客称呼他的!】

  “卿卿,你为什么会这个蠢货为徒呢?”

  沈月卿望着朱珠逐渐失望的表情,心道徒弟大概对白琅为徒那件事很在意,看来只能说些顺应赤心的话,好让她放松警惕,他再亲手了结她,哪怕和她同归于尽,也得让朱珠平安离开。

  那么,让朱珠彻底失望也好,在他死后,也绝不会再想念她了。

  “当时别无他法,我还没有找到白琅,就已经被逼入绝境。我当时在想,与其让惊鸿剑和归山庄落入他人之手,倒还不如找一个毫无背景、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人。”

  如他所料,朱珠果然开始赌气了。

  “那个,惊鸿剑我不要了,一把剑而已,我本来就没想要。”

  “都说它是天下第一剑,好像拿在手里就很了不得一样,但若是没有天下第一那个实力,再好的剑也只是一个只能拿来吹牛和拉仇恨的噱头了。何况,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一个剑客。”

  朱珠又问沈月卿:“那个你要找的白琅是不是就是辞镜?”

  沈月卿故作冷漠道:“是。”,心里却在说:白琅那是我师命难为必须得的,可你却是我自己想要的。

  一个是别人安排的,一个是自己想要的,孰轻孰重,你却没办法明白我的心意。

  “沈先生请放心,不仅是惊鸿剑,归山庄我也一并还给您和辞镜道长,那个地方我终生不会再踏足一步。”

  沈月卿平静地望着朱珠放下惊鸿剑,而后他凝聚内力,准备和赤心同归于尽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聪明徒弟竟然设计将赤心给毒死了。

  他的徒弟,除了蛮干,也懂智取了。

  “我又不傻,什么都还给你了,我就能平安走了?若是你刚才拿的是火云剑,我现在估计已经被你杀死了,可是你偏偏要去碰惊鸿。”

  “还卿卿,卿你妹,卿你弟!不许你叫他卿卿!”

  沈月卿望着拼命踢打赤心的朱珠,又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蠢丫头,你居然会在意那种称呼。卿卿,你也可以那样叫我的……】

  真好呢,不用死,还可以跟徒弟在一块。

  沈月卿心情很好,但他知道他的徒弟心情不太好,甚至还把惊鸿剑用布着还给了他。

  他看了一眼惊鸿剑,这把剑是从碧连那里传过来的,按照道理是应该还给白琅的,但朱珠喜欢的紧,实在不行,到时候他和白琅讨了这把剑送给朱珠吧。他打定主意后,宽慰道:“这剑你先拿着用吧。”

  【以后我会替你要过来。】这后半句话没说得出口,因为万一白琅不同意,他也没办法强行索要。

  朱珠毫不领情,冷哼一声,沈月卿看到小姑娘的眼圈还红着,心道这醋劲还没过去呢。

  沈月卿努力组织语言,解释道:“唉,朱珠你不要生气,你和辞镜都是我的徒弟。归山庄原本就是阿琅外祖父开创的,师父临终前让我找到阿琅并他为徒,这些都得归还于他。

  所以很抱歉,开山大弟子和关门弟子不能只是你一个人了。你只能当开山大弟子了。”

  朱珠表情仍不放松:“……这并不重要,关不关门的不多一毛钱。”

  沈月卿看出了一点端倪:“那你是在意赤心的话?”

  “她叫你卿卿,你们俩肯定交情匪浅!”

  “……她是我母亲那里的人,你觉得我会和她交情匪浅?”他苦笑道,“我恨不得把她们集体挫骨扬灰,怎么可能交情匪浅。”

  这话让朱珠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语气仍没放松:“那如果我刚才没有在惊鸿上撒药,你会怎么做?”

  你会怎么做?

  我能怎么做?

  无非是以命护你,和她同归于尽而已。

  ……仅此而已。

  在雷音谷时,钟离子音附在他的耳边说:“我看你的徒弟很喜欢你呢,你呢,做师父的有那个意思么?”

  喜欢二字一旦说出口,整个人的心都软了下来。

  那个可爱的小姑娘,那个认真的小姑娘。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了自己的人生,变得独立而坚强,那样的小姑娘,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可莫修说过的话也是如在耳畔。

  【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未来的,喜欢了谁,那人注定都是要倒霉的。】

  不敢去想象沈离星会如何对付朱珠,也不敢想象朱珠在他死后会如何的难过。

  他一点心意也不想表露了。

  除了心意,除了感情,别的他都可以给她。

  在他去向白琅讨要惊鸿剑时,白琅微微笑道:“师父是为了师姐来要这把剑的,是吗?”

  他尴尬地解释道:“朱珠入门早,用那把剑已经习惯了,你能不能让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