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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鸡子饼      更新:2021-02-24 05:43      字数:2497
  还有三位侧妃呢,更何况没有生肌露,他那伤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白三的伤都是莫翎拿他自己的鞭子抽的,那上面一根根的倒钩,都是白三自己设计的。

  “不知道这家伙搞这么多歹毒玩意干嘛,现在遭报应了吧,哎呀。”钟离子音朝我吐了吐舌头,拧开瓶盖朝白三走过去,大大咧咧道,“我的心肝三儿,碧池小兄弟送了我瓶□□,外涂内抹的,我来给你试试吧,哈哈。”

  “滚!”

  白三若是稍微聪明一点,怎么会没注意到从来都不穿上衣的钟离子音,现在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也没有想过,那四百一十鞭,若是都抽在他身上,他早就没命了。

  有一个少年,在那个雨夜,挡在了已经昏死过去的他面前,用坚实的后背接下了整整三百一十鞭,一声没吭。

  第78章陪伴

  白三的伤好了一些后,我受钟离子音之托,又去看了他一回,还给他带了几本钟离子音从沈月卿那里借来的书,告诉白三是白七让我带给他的。

  监禁的日子无聊枯燥,他不能外出,也没什么其他事做,只能靠看书来打发时间。

  我沉默地坐在床榻边削苹果,白三则沉默地躺在病榻上看书。

  因为病痛折磨再加之心力憔悴,他瘦了许多,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

  我削好一个苹果,问他:“要吃吗?一人一半吧。”怕他不要又补了一句,“是七殿下让我拿来的。”

  他从书本里抬头瞥了我一眼,两只眼睛里的眼白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道:“好啊。”

  ……明明已经不用熬夜了,他怎么会满眼血丝呢。

  新鲜水果落在别处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在这里却是稀罕物,还是钟离子音死皮赖脸从莫修的书案上拿来的,我也跟着沾了光。香脆甘甜的苹果咬在嘴里,汁水溢满了口腔,忽而心中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左侧的营帐拉了一扇小窗,窗外的阳光透过小窗照了进来,斑斑驳驳洒在床榻上,有一缕还照在了白三曲起的指节上。

  那指节白皙而干净,指甲修剪成漂亮整齐的椭圆形,丝毫不像是一个武将的手。

  “你有酒吗?”白三突然问我。

  我刚想说军中明令禁止饮酒,这是你也应当遵守的规矩,但又想到钟离子音的那句“白珉要什么都给他,莫修同我说好了,他答应我了”。

  于是我点头:“有酒,明天给你送来。”

  “嗯。”

  他应当对我说一声谢谢,但是他没说。应该是以前当皇子当太久了,没有对别人的善意表示感谢的习惯。

  我啃完苹果,瞥见营帐里的陈设,比起前几日应当算是趣味了许多。

  书案上放着一个废弃瓶子,瓶子里插着几朵颜色各异的野花,称不上是姹紫嫣红,但也算是有心了,野花的色泽艳丽饱满,多半是今天刚摘下的。

  白三连营帐门都出不了,即使是出的了应该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摘花,兵卒们只负责提供饮食和站岗监督,谁要是去摘花是要被骂偷懒的。因此这束花,肯定是钟离子音去摘的。

  钟离子音这样一个之前还毫无审美的土包子,现在居然做起了这种令人赏心悦目的事,真叫人难以置信。他的一床被子孤单地缩在角落里,应该是没敢爬上床榻和白三一块挤着睡。

  不,与其说是不敢,倒不如说不忍心。

  白三现在这副模样,除了还是三殿下时候也有的傲气,别的一样也没剩下了。

  我的目光落在白三床榻边的一只虎头上。

  这虎头是钟离子音平日里腰间挂着的那只,从不离身,起初我以为是他从哪里杀了只老虎,把虎头拆下来,又用了什么让其尸首不腐的方法,后来注意了几次发觉这虎头太玲珑……倒像是小孩过端午时挂在床头的玩具。

  以前端午节阿影给罗卜也挂过一只,大小与之相似。

  只是平日里钟离子音始终赤着上身,把虎头别在腰间,我就是再好奇,也不好意思凑上去看。今日得以近距离观察,原来这是一只木头打磨后染了色的虎头。

  见我盯着这虎头看,白三掀过一页书道:“这玩意拿去扔了吧。”

  我尴尬地回答道:“这不好吧,毕竟是别人的东西啊。”是钟离子音珍视的宝物。

  白三冷淡道:“他送给我了。”

  我没吭声。

  白三重复了一遍:“去扔了。”

  我脑海中回想起阿影给罗卜在床头挂上一只虎头时候的场景。

  罗卜命不好,张素云死的早,他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名义上的父亲又把他给丢下了,丢给了一个根本不会抚养他的人。

  我不是个善于编故事的人,和他也没多少感情,倘若他以后问起我他的身世,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罗卜身体也不太好,三天一小咳,五天一发烧,

  阿影说,挂一只虎头吧。挂上一只虎头兴许驱灾辟邪,好运会来,平平安安。

  钟离子音大抵也是这种心情。

  否则挂在腰间珍视了那么多年的东西,说送就送了。

  白三又重复了一遍:“拿去扔了。”

  这次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个度。

  我抓起虎头,想往他脸上砸,想了想,又觉得会弄脏了虎头,于是没有砸下去。

  我径直往外走,在走到门口时,一手掀开帐门,一手抓着虎头,回过头说:“三殿下,酒明天我让人送来,我就不过来了。”

  他埋头翻书,连声“嗯”都懒得讲。

  ……这什么人啊。

  出了营帐,我顺路拐到楚溪和沈月卿的营帐去看看。

  楚溪在擦拭着自己的传家宝剑,楚无疑正趴在沈月卿的膝盖上,仰着那张邪恶的小脸,装着天真无邪的样子问道:“月哥哥,塞北的风沙真的可以堆出一座城堡吗?真的有那样的城堡吗?”

  沈月卿温温一笑:“可以的,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去去去,下去!”我把楚无疑从沈月卿的膝盖上拽下来,扔到了地上教育道,“多大岁数了,还趴着呢,成何体统!”

  有楚溪在,楚无疑也没那个胆子敢对我出言不逊,只得咬着嘴唇死盯着我,防止嘴唇咬不拢,一句脏话就骂出来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坐在了沈月卿腿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楚无疑:“这可不是你的位置。”

  楚无疑不敢骂我,只能哇哇大叫,扑向楚溪的怀抱寻求安慰,不过楚溪可不是沈月卿,毫不客气,直接一脚就将楚无疑踢到了一边。

  “别闹,擦剑呢。”

  楚溪看也没看楚无疑一眼,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剑。

  我和沈月卿相视一笑,沈月卿注意到了我手上的虎头,微微一怔。

  我摇了摇虎头,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