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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俄罗斯蓝猫      更新:2021-02-25 03:12      字数:2498
  客的堂弟,甚至没留对方吃晚餐。那位堂弟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因为他在家族里的地位无足轻重,本来就是生来就供人差遣的角色。

  等外人一走,维尔福马上召集起家里仅剩的仆人,命令他们把维尔福夫人关回了房间,并粗暴地将小爱德华赶到花园里玩。

  偌大的房子终于清静了,此刻维尔福觉得只有工作能减轻他的悲伤,唤回他的热情。然而事与愿违,就在他准备埋头苦干的时候,他父亲的仆人忽然敲了敲书房门,“诺瓦蒂埃先生想要见您。”

  “他想干什么?”维尔福狐疑地问。

  “您父亲让我找来了律师,大概是为遗产的事。”

  听仆人这么说,维尔福只得起身往诺瓦蒂埃的房间走去。进门之后,他发现那位律师已经应该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他把浅金色的梳得整整齐齐,留着浓密的胡须,倒有些像英国那边的人。

  “律师先生,您也看到了”,维尔福在寒暄之后说道,“我父亲已全身瘫痪,不能讲话,我们常常要很大的劲才能略懂一点他的意思。”

  “没关系的。事实上,身体上的病症并不影响契约的有效性,只要我的委托人对对某些事能表示明确的同意或是反对就行。其实就在刚才,您父亲已经用他那双睿智的眼睛指引我立下了一份遗嘱”,律师说着捧起手中的词典,“我说的对吗?诺瓦蒂埃先生。”

  老人眨了一下眼睛,做出了肯定的表示,“是的。”

  “好,那我们继续”,律师说,“是您要找我来的吗?”

  “是的。”

  “这份遗嘱是您自己的意志吗?”

  “是的。”

  “这下您放心了吧”,律师对维尔福说道。

  “先生,能告诉我遗嘱的内容是什么吗?”维尔福紧紧皱起眉头。

  律师用目光询问诺瓦蒂埃,在得到肯定的表示后,他转向维尔福,“你父亲立下遗嘱,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九十万法郎的证券将全数捐给一家医院。”

  这样的回答让维尔福出离地愤怒。

  如果是在平时,他恐怕还能勉强保持涵养,但现在,在他无处发泄心中的愤懑的时候,这样的刺激难让他有些失态,“什么?难道你指望变成诺瓦蒂埃先生这个样子的人,脑子能丝毫不受影响吗?请离开我的房子,就现在!”

  “您没有权利这样做...”

  “这个家是我在做主,我当然有权利。请别再挑战我的忍耐力,先生”,维尔福威胁道,“我有十足的理由怀疑你是受到了哪家医院的雇佣,再不走的话,我就把你当骗子抓进监狱!”

  “我这就走,先生”,律师马上起身,“但请您允许我转达诺瓦蒂埃先生的一句话,虽然我也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他问,在一九三零年九月五日那天,是你做了那件事吗?”

  律师的话让维尔福迥然色变,他不会忘记,正是在那一天,他把阿夫里尼医生配好的药剂滴进了他父亲诺瓦蒂埃的酒中,导致老人终身瘫痪。

  等维尔福回过神来的时候,律师早已离开,房间里只听得见窗外的雨不断地敲打玻璃的声音。维尔福看向父亲,发现那充满怒火的眼睛里满是谴责。

  “您想知道真相,对吗?”维尔福勾起一个冷酷的笑容,也许正是因为他父亲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让他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好吧,的确是我做的,您满意了吗?您总是见不得我好,处处和我作对,甚至今天的这一切,也都是因为您恨我。”

  只见诺瓦蒂埃脖子上的血管涨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脸因激动变成了青紫色。

  “可是你恨我又有什么用呢?你最应该恨的人是你自己”,维尔福继续说道,“圣梅朗夫妇死了,巴罗斯死了,现在,您最爱的孙女瓦朗蒂娜也死了,他们都是被毒死的。这是对我的报应,也是对你的。当初要不是你执意拥立拿破仑的继承人罗马王当国王,毁掉我的前程,我也不会逼不得已在您的酒里下药!”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维尔福恍然看到一个黑影子一闪而过,因而吓了一跳,他慌忙点上灯,发现房间里没有别人,才稍稍安定下来。但他也不想再在这待下去了。

  “死了!都死了!还有什么报应,快来吧!”维尔福说着离开了房间。

  “会来的”,一个声音轻轻说道。

  基督山伯爵从柜子后缓缓走出,站到了诺瓦蒂埃先生的面前,他早已把一切真相告诉了这位老人。

  “您都听到了,对吗?”

  “是的”,老人用眼神回答。

  “那么您会答应我的,是吗?”基督山伯爵半跪在老人面前,“我要的不是鲜血,只是一场公正的审判!”

  老人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伯爵,当年正是他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彻底扭转了这个年轻人的命运。

  一八一五年的时候,诺瓦蒂埃曾把一封信交给自己的前部下莱克勒船长,要求他转交给拿破仑。没想到莱克勒船长半途中得了脑膜炎半途死去,送信的人成了埃德蒙。正因为这样,这位无辜的水手被投进伊夫堡,成了他儿子维尔福飞黄腾达的垫脚石。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个年轻人并没有死在黑牢,而是隐忍了二十多年,化身成一位神秘的伯爵来寻仇了。

  诺瓦蒂埃最终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肯定的表示,他知道这是他欠伯爵的。

  “谢谢”,基督山伯爵说,“今晚瓦朗蒂娜就得救了,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让您与她相见的。”

  说完,伯爵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午夜时分,梅色苔丝冒雨把阿夫里尼医生送上了马车。

  “从帕西门进城,把医生送到他的诊所”,她吩咐道。

  “是的,勋爵大人...”巴浦斯汀显然还没有适应主人的转变,“噢,不,我是说夫人...”

  “去吧。”

  目送马车远去后,梅色苔丝往回走去。现在她失去了魏玛勋爵的身份,只能暂时躲避在欧特伊别墅里。

  她径直来到卧室的幔帐床边。此刻,瓦朗蒂娜正虚弱地躺在床上,好似童话里中了沉睡魔咒的奥罗拉公主。虽然医生说她很快就会醒来,但梅色苔丝仍不愿离开,她希望瓦朗蒂娜睁开眼睛的时候能看到自己,这样她就不会害怕了。

  其实这栋欧特伊的别墅原本是蕾妮的嫁妆,很多家具都算得上古董。只是后来被维尔福卖了,大概是因为这里埋藏了他太多的罪恶,他迫切地想要摆脱它。只是他没想到基督山伯爵会成为别墅的主人,也让梅色苔丝有机会把它送还给瓦朗蒂娜。

  就在梅色苔丝出神的时候,海黛敲敲门,走了进来。“阿里来了”,她说。

  “伯爵没有来吗?”梅色苔丝问。

  “没有”,海黛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