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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俄罗斯蓝猫      更新:2021-02-25 03:14      字数:2488
  “那随便你,夫人。”

  在此之前,腾格拉尔夫人或许还抱着某种希望,但吕西安的态度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远比她身上的伤更痛。所以当她离开房间的时候,甚至没有同他道别。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如今的她身上有了一百多万法郎,但她依然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腾格拉尔夫人开始后悔,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倘若她当初没有因为自私的爱和欲同维尔福搞在一起,她最好的朋友就不会死,维尔福就不会埋了他们的孩子,法庭上听到的那些可怕的事也就不会发生。

  可如今,她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一直到日落时分,腾格拉尔夫人开始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永远走下去。最终,她在一家修道院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巴黎最后的恩怨终于了结,基督山伯爵和梅色苔丝开始筹备瓦朗蒂娜的婚礼。

  伯爵坚持办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婚礼,他以自己的名义向全巴黎的名流发送了邀请函,他要让所有人知道,瓦朗蒂娜并没有死,她在他这位保护人的庇护下不仅活得很好,并且会成为一个幸福的新娘。

  然而发到弗兰茨府上的邀请函却引起了一场风波。

  弗兰茨.伊皮奈男爵原本是要与瓦朗蒂娜订婚的,接到邀请函之后,他怒气冲冲地找到了欧特伊别墅。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是一个恶意的玩笑,但如果是真的,他就不得不和邀请函上的新郎决斗,以维护贵族的荣誉了。

  恰好这时候待嫁的瓦朗蒂娜已经搬回了别墅,眼见弗兰茨和准新郎就要在花园里打起来,她却毫无办法。

  最后是诺瓦蒂埃爷爷出面化解了这场危机,他让瓦朗蒂娜把弗兰茨请进了屋里,用眼神指挥孙女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份系着黑缎带的文件。

  那是是一份来自拿破仑党俱乐部的会议纪要,详细记载了一桩二十多年前的秘密往事。原来弗兰茨的父亲奎斯奈尔将军当年并非死于谋杀,而是在同俱乐部主席的决斗中光荣地死去。

  这也是弗兰茨第一次知晓当年的真相,他激动地说道,“诺瓦蒂埃先生,既然您对这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能否告诉我那位主席是谁呢?我起码也应该知道是谁杀死了我那可怜的父亲,让我两岁的时候就成了孤儿!”

  诺瓦蒂埃望向瓦朗蒂娜手中的字典,在他的指引下,弗兰茨终于找到了那个词,他不可置信地念道,“我...也就是说,您就是那位主席...”

  “是的”,老人示意说。

  弗兰兹脸色苍白地瘫倒在一张椅子上。但很快他就匆匆起身,离开了欧伊特别墅。不会再有决斗,因为他不可能同仇家的孙女结婚,也不会向一位瘫痪的老人复仇。他唯一要做的,是立即向诺瓦蒂埃府上递上一份绝交书。

  然而当那阵愤怒的浪头退却,弗兰茨心中更多的是解脱。他的眼前浮现了另一个身影,她有一双令人难忘的紫眸。

  就在几天前,他的马车撞倒了一个被仇家追杀的女孩,她满身是血地倒在冰冷的地上。他救了她,然而当她醒来的时候,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叫“茉崔蒂”。

  茉崔蒂,一个和她一样美丽的名字...

  瓦朗蒂娜这边的风波刚刚结束,海黛也遇到了一个小插曲。

  那是一个求婚者,他自称是来自普鲁士的王子,王储腓特烈.威廉的弟弟尼科拉斯。优雅的举止体现了他良好的教养,身上价值不菲的饰物彰显了他高贵的出身,而一头棕色卷发和一双碧蓝的眼眸让他极富魅力。然而这一切都打动不了海黛,她平静告诉他,自己已经心有所属。

  尼科拉斯王子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退却。他告诉海黛,只有王子配得上公主,接着他缓缓从怀中拿出一份文件,用带着德语腔的希腊语说道,“海黛公主,相信我,这是足够打动你的筹码。”

  海黛将信将疑地接过文件。随着目光的游走,她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美丽的眼眸中泛起汹涌的波涛...

  瓦朗蒂娜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梅色苔丝来到了蕾妮的墓前,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她没想到阿夫里尼医生比她早到。他在墓碑前放了一大束百合,那是蕾妮最喜欢的花。

  医生转过身的时候,梅色苔丝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发红。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医生有些窘迫地说道。

  “不,你不需要说抱歉”,梅色苔丝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我明白的,其实...”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对吗?”医生问。

  梅色苔丝点点头。

  离开墓园的时候,医生谈起了当年的往事。

  其实他与蕾妮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艾克斯。他是落魄贵族出身,当年为了获得资金继续自己的研究,他不得不为一个有钱的主顾服务。

  在那位主顾举办的舞会上,他以侍者的身份去帮忙。舞会上的名流们都高高在上,只有蕾妮平等地看待他,当她对他微笑的那一刻,就像一个天使。

  也许医生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了蕾妮。他想把最好的一块蛋糕呈给她,没想到却被绊倒,果酱全抹在了蕾妮那条洁白的修米兹连衣裙上。

  接下来的故事梅色苔丝已经知道了,蕾妮曾向她提起过那段故事。正是因为维尔福是舞会上唯一一个没有笑的客人,蕾妮第一次对他动心了。

  若是那时候她注意到的不是维尔福,而是那个爱慕者她的侍者,结果会大不一样。

  但这就是命运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梅色苔丝问道,“阿夫里尼医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这些年我一直待在巴黎,把草药学研究耽搁下来了。如今瓦朗蒂娜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打算回马赛继续我的研究,那里的气候利于药草生长”,医生顿了顿说道,“你呢?我听说你也要走。”

  “是的,我明天就要离开巴黎了”,梅色苔丝的语气中带着遗憾。

  “明天?”医生疑惑地问,“可明天不是瓦朗蒂娜的婚礼吗?”

  “没错,但你知道的,国王的人已经盯上我们了,这几天他曾两次派人到伯爵香榭丽舍大道那栋宅子拜访,都被管家推说主人不在家打发走了”,梅色苔丝略一沉吟,“所以伯爵打算明天就动身,但我们会一直待到婚礼结束。”

  “可国王的人知道你们会出席瓦朗蒂娜的婚礼,若是他们直接闯到婚礼上找你们该怎么办?”医生担忧地问。

  “不用担心,阿夫里尼医生”,梅色苔丝泛起一抹冷峻的微笑,“我们早已安排好一切,我和伯爵会以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式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