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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枚叉具      更新:2021-02-25 18:14      字数:2538
  救了你一命,你个忘恩负义的呆子,当日我怎就不一脚踹你下水让死干净了……”

  阿文仰头扯扯狐狸的袍角,笑着安抚他在身边坐下,夺了阿虎手里那碗酒来,又把自己面前的那碗端给狐狸,

  “狐狸兄弟,莫理这厮,何文平日不沾酒腥,但此次与兄弟一见如故,咱这好酒可别光让那呆子一个人糟蹋,请。”

  “爽气,干!”狐狸接过酒碗,仰头饮尽,拍拍还在呛酒的人的肩膀道,

  “一见阿文兄弟便知是风雅好书之人,在下修行八百余年,这八百年来其他物件倒是没留下,唯独藏了一柜子书籍字画,平日打发闲暇,若兄弟不嫌弃,你我可移步陋室,秉烛夜谈。”

  “当真?”阿文听了一柜子书,双眼发亮,扯住狐狸的袖子恨不得立即赶去翻书阅籍。

  狐狸犹自嘬饮着酒,但笑不语。

  这边阿虎被夺了酒,看对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半会转不过脑子,什么八百年啊书啊字啊,关喝酒屁事。看见阿文喝不了酒却敬狐狸,还抓着狐狸对他笑。心下直冒酸气,却不好发作,索性提了酒坛仰头灌。

  “狐狸兄弟,可否现下就去?”阿文不知是酒气上头,还是爱书心切,不依地催促着狐狸。

  这下阿虎听明白了,去哪?狐狸这是要带阿文去哪?当下丢了酒坛,几步过来把阿文搂到怀里,瞪着虎眼大吼,

  “不许!哪都不许去!狐狸你休想抢我的阿文!”

  阿文被大力一搂,整张脸埋在了阿虎怀里,熟悉浓郁的气息让他登时心中一荡,书啊画啊忘了一半,抓着阿虎的前襟软了半边身子。

  狐狸喝下最后一口酒,哈哈笑着站起来掸掸袍角,

  “时候不早,小爷我回去了。阿文兄弟,现下天色已晚,山中恶兽出没,你就好生在此歇下吧。你我改日再约,改日再约,哈哈哈哈……”

  阿虎心中愤愤,这狐狸今儿嘴没停,更没出口过一句中听的话,走了才落得清静。阿虎望着洞口的方向自然地抚着怀里身体的秀发,以为他闹累了,一下一下安抚着。忽觉掌中异样,低头细看,两只长耳朵晃晃悠悠从发顶钻出来,身子也随着扭了两下,呷巴呷巴嘴咕哝一声,拿红脸往阿虎衣襟上蹭蹭,继续耷拉着大耳朵窝得舒坦。

  阿虎捏捏手下的耳朵,扑哧一声笑出来,一碗酒就把这兔子放倒了,小脸红扑扑热腾腾地贴着自己胸膛,煞是可人。时隔两月,上一次也这么抱着哭花脸的小东西在怀里安抚,这回少了惊讶多了怜惜。

  “呜,不要……喝了,去……去看书……”阿文迷迷糊糊地还惦记着书,耳朵软趴趴地推着阿虎的胸膛。

  阿虎把怀里的人拉坐起来,拍拍嫩红的脸颊,小声问,

  “阿文,阿文?睡了好不好,恩?”

  “恩……不要……去,要去狐狸家,要看书……”阿文努力睁开迷离的双眼,抓着阿虎的胳膊想撑起身子。

  “好好好,我们明天去好不好,睡一觉,醒来再去好不好?”平日里自持文雅的人喝醉了竟这般孩子气,阿虎抓着软绵绵扭来扭去的阿文,生怕手下重了捏坏。

  阿文头一歪,大耳朵竖起来动了动,似乎在思索,又吧嗒垂下去盖住发顶,

  “那,那好吧,先睡……”话没说完又咚一下直直冲进阿虎怀里,差点没把阿虎撞倒地上去。

  阿虎挽住阿文膝弯把他安置到干草塌上,怕人着凉,脱了自己的外袍给盖上,拧了毛巾给阿文擦擦脸,自己去拾干净碗筷残酒,拨小了柴火,才窝到阿文身边来。

  阿文正抱着自己的外袍侧趴着睡得香,身子不大却伸手伸脚地霸下了整块干草塌。阿虎寻着一小块空位坐下,捏捏露出的一截白手臂,刮刮红红的脸颊,点点翘翘的鼻头,玩得甚是开心。阿文别弄痒了,阿嚏一下打了个小喷嚏,抽抽鼻子恼怒地揉揉,干脆把脸埋到手中的袍子里,只丢个后脑勺给阿虎。

  阿虎无奈,阿文占了自己的窝,莫非只能干坐一夜?先不说这个,自家洞里向来不备棉被,现下阿文酒气未散热得慌,后半夜消了酒八成会冻醒。

  阿虎拿大掌推推阿文,

  “阿文,阿文?醒醒,乖,化成原形好不好?”

  阿文掸掸恼人的手,翻了个身嘟嘴道,“不要,为何……要变兔子,变兔子……你好欺负我……”

  “不会不会,我咋舍得欺负你,乖,你不变兔子,这儿睡不下。”

  阿文支起一点脑袋迷迷糊糊扫了一眼被自己霸完的整张草塌,咕哝一声“真小”就软下来滚了半圈,扑哧一声,衣服塌下去钻出一只雪白的兔子,抖抖耳朵乖乖趴到一边去团好。

  阿虎抬手摸摸毛团,笨手笨脚叠好阿文的衣服放到一边,又拿了阿文裹篮子的棉纳头,给兔子当褥子大小正合适。

  “不要……不公平,我变了,你没变……”兔形的阿文在棉褥子里挣动,不依地咬着阿虎的袖子小声叫唤。

  “好好好,我变我变,乖,别乱动……”说完站起来转了身,一阵薄烟后,威风凌凌的大老虎瞬间出现在眼前。

  “呜……”阿文脑袋晕乎乎的一时反应不过来,见着猛兽登时软了脚,缩成一团又开始抖个不停。

  阿虎摇摇尾巴,拿鼻尖拱了一下毛团,

  “别怕,我不会欺负你。”说完低下`身子趴卧在阿文身边,拿爪子拨了拨。

  兔子抬了脑袋,动动鼻子,周身都是阿虎熟悉的气味,便放宽了心蹭过来,挨着热乎乎的老虎皮毛,磨蹭几下,耳朵搭上大大的虎爪径自睡去。担心阿文睡熟了着凉,阿虎伸了爪子拨过一边的棉纳头,搭在兔子身上,也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一觉醒来,阿文动动耳朵从棉纳头里探出来,洞外已有亮光斜斜照进来,身边空空如也,却依旧满是阿虎特有的气味。阿文羞得把脑袋埋进短小的前爪里,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虽不是记得太清,但抓着阿虎的衣襟撒娇、霸了人家床不动、幻了原形磨磨蹭蹭还是能忆起点零星……好一会儿抬了脑袋抖抖身上的草屑,发现阿虎已经化了人形,背对着自己发出嚓嚓嚓轻响。

  阿文心下好奇,莫不是要磨刀宰了我来烤着吃吧……摇摇耳朵料想也没这胆子。琢磨着该化个身了,又思及两个人身挨在一处说不出的羞怯,就任了兔形奔到人身后,蹭蹭几下窜上阿虎的脊背,挨着他的脖颈在宽阔的肩膀上站定,探下脑袋往下瞧。

  专心手里活计的阿虎被吓了一跳,松手扶了一把肩膀上的小毛团,生怕他滚落下来。

  “阿文?醒了……”阿虎用指尖勾勾兔子颈部的软毛,咧出一个大大的笑。

  阿文拿下巴蹭了一下他的手心表示回应,瞧着地上不熟悉的大小工具,和阿虎手里磨圆润的骨头,好奇地小声开口,

  “阿虎,这是……何物?”

  “佩,系衣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