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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非天夜翔      更新:2021-02-26 21:40      字数:2497
  间的寂静过后,李庆成把包袱按着:“不可能。”

  方青余哂道:“我也觉得不可能。”

  张慕:“我只信我看到的。”

  李庆成:“这说不通!既是小舅的兵,怎会死在那里?!’

  张慕:“狼发起狠来,谁也驾驭不住。”

  李庆成:“不会是他。”

  张慕:“你既相信,那么我带着证据去问他。”

  方青余:“你想打草惊蛇吗?!”

  张慕:“你也在怕。”

  方青余:“决不会是这般!”

  李庆成:“别吵了!!”

  这事无论如何不能声张,李庆成犹如挨了一发晴天霹雳,他根本不相信张慕的推测,但必须小心行事,一着棋错则全军覆没。

  “我不管了。”李庆成焦躁道:“小舅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能不管?!”方青余难以置信道。

  李庆成马上清醒过来,无论这件事与韩沧海有没有关系,都不能感情用事,置之不理最后有麻烦的是自己。

  李庆成说:“哑巴,你能担保带回来的证据没有疑点么?”

  张慕看着李庆成,缓缓道:“庆成,慕哥愿为你死。”

  骤然一道雷霆在天空炸响,李庆成的瞳孔微微缩,映出枫山峭壁。

  枫关鹰鸣万里,漫山红叶飘飞。

  “庆成。”张慕一字一句道:“慕哥愿为你死。”

  又一道闷雷炸开,李庆成浑身发抖,喘着气回过神。

  “都……”李庆成一手微颤,无意识地作了个驱赶的手势:“都出去,让我想想。”

  方青余侧头瞥了张慕一眼,转身出去,张慕仍站着,李庆成又道:“哑巴,出去。”

  “你活着回来了,我很高兴。”李庆成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事关重大,不是责人的时候,温声说:“前事不究,去把你的伤口包扎一下。”

  张慕似乎在等什么,却没有等到,落寞地转身离开侧厅,带上了门。

  李庆成在厅里逐一检视张慕带回来的东西,再回想日间韩沧海神情,全无半分作伪。

  江州军的盔甲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定是与狼群起了搏斗,或是那名驭狼人杀死了江州兵士?

  “先假设小舅不知情。”李庆成自言自语道。

  山中狼群的事,韩沧海不知情,李庆成提起被狼偷袭时,韩沧海才会派人去查。但这队人又确实穿着江州军的服饰。

  那么会是他的手下?李庆成觉得很有可能,驻州大将手下被朝廷买,先帝在位时不是一次两次,李肃几次设计杀武将,便是靠的这些暗线通风报信。如今韩沧海身兼刺史、州尉二职,拥兵江城,手握五万大军,要直接除去是不可能的,只能在他身边埋棋子。

  先看看小舅身边有没有与朝廷暗通信报的人,李庆成大致有了主意,推门出去,雨势小了些。

  张慕在边房内赤条条地站着,一名兵士举起碗,朝他背脊上浇。

  李庆成问:“在做什么?”

  张慕一听李庆成声音,登时脸红至颈,推开那兵士,酒碗摔了一地,继而朝榻上一钻,扯过被子盖着,沉默进了帐里。

  那兵士道:“张将军身上带伤,恐被狼抓了得疯狗病,以烧酒清洗伤口。”

  李庆成道:“我来,你出去。”

  张慕尴尬道:“你……你别来。”

  李庆成笑道:“你为我办事落得一身伤,这是我该做的,坐过来。”

  张慕沉默了。

  李庆成倒了碗烧酒,耐心说:“坐过来。”

  张慕不动。

  李庆成想了想从前听过的话,学着父亲那腔调,问道:“张卿,有什么委屈?”

  张慕:“没有。”

  李庆成说:“那么过来。”

  张慕侧过肩膀,肌肤线条坚硬纠结,古铜色的皮肤裂口仍带着触目惊心的灰白伤痕,李庆成以布卷沾湿了酒,按在张慕的伤口上,被狼抓出的伤痕惨不忍睹,每一处都有四条并排,触目惊心。

  李庆成光是看着都觉得疼,按上去时挤出些许烧酒,张慕每次只是微微颤抖,虚张着唇,像想说什么。

  方青余推门进来:“想清楚了?”

  李庆成:“想清楚了,明天咱们一起到军营里走走,先去州府一趟。”

  方青余:“你觉得会是他么?”

  李庆成缓缓摇头:“我相信小舅不会,但他的手下人有可能会。”

  “不能感情用事。”张慕说:“你教我的。”

  李庆成莞尔道:“我就是个感情用事,忽喜忽悲的人,那天皇宫的火里,还差点把你当作叛贼。”

  方青余道:“我来罢,伤口化脓了,脏。”

  李庆成说:“不妨,你到厅上等我。”

  李庆成把那一坛烧酒用完,张慕依旧赤裸全身,背对床外,扯开手上绷带,反手绕过宽厚背脊缠上。

  李庆成说:“好好养伤,辛苦你了,哑巴。”

  张慕什么也没说,包扎好绷带,扯过衬裤单衣穿上,李庆成说:“晚饭我吩咐人送到你房里来吃。”

  张慕晚饭后出来,见李庆成与方青余在说话,便默不作声站到李庆成背后。

  李庆成:“哑巴,你回去歇下,伤着了不可操劳。”

  张慕摇头,李庆成道:“那你做罢,有人知道你回来了没有?”

  方青余笑道:“不可声张。”

  张慕仍旧摇头,不坐,也不说话。

  李庆成:“回房去歇着,要我求你么?”

  张慕站着不动,李庆成没辙了,说:“坐下也不行?”

  方青余笑了起来,揶揄道:“张兄就是这性子。”

  李庆成很想起身对他拳打脚踢一顿,然而顾及这侍卫才带了重要情报归来,先前私逃一事也就揭过了,多年相处他早就心里有数,这木头在,就是存心不让人舒服。想了又想,终究觉得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遂按下不耐。

  “算了。”李庆成淡淡笑道:“晚上早点歇息罢,得折腾你们。”

  方青余道:“接着方才的说。”

  李庆成说:“我把小舅带开,你就趁机在兵营里看,凡是发现任何异常,都用心记下来,回来后咱们再从长计议。”

  方青余一手捏着自己下巴,缓缓道:“不告诉你小舅么?”

  李庆成反问道:“你觉得呢?”

  方青余沉吟,李庆成又回头道:“哑巴,你觉得这事能拿去试探小舅么?若要试探,该怎么试才安全?”

  张慕一脸茫然。

  “他不懂。”李庆成说:“暂定这样吧,我觉得定会有逃出来的,你着重看伤兵营里的人。”

  方青余点头,李庆成打了个呵欠,下午遭雨淋了,一天心神受了不轻打击,颇有点疲惫,当即便回房睡觉。

  李庆成刚进了房,张慕便走到门口守着。

  方青余在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