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受伤了?
作者:狸子      更新:2019-10-22 09:59      字数:8192
  饶是我清楚这些被三皇兄派来的人不是好人,可依旧难做到这一步。

  生命于他而言,似乎不是很漠然。

  无论是别人的生命,还是他自己的生命,都是同样。

  那几个人被处理的干净了。

  丁点多余的声音和话都没发出来,就没了声息了。

  “任何事情,等着习惯了就都好了。”

  “就像是我,也亏得先皇给的机会,不然的话这辈子我都不会做到这么平静。”

  他说。

  这语气都是淡嘲。

  脸上都是*的冷漠,可这漠然里却带着几分的孤寥。

  每每看到裴佑晟,我一直都在想。

  父皇当初做的事情肯定是做错了。

  可又想,父皇一世英名,怎么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怎么会让他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砍了他全家呢。

  多么荒谬。

  马车里,青楼的那女人,眼睛瞪的很大。

  一点点的凉透了,死不瞑目。

  似乎根本搞不懂她是怎么死的。

  那手指弯曲都僵硬了。

  里面还有才探出头的毒蛇,在吐着蛇信。

  只是下一秒,也被砍成两截了。

  三皇兄硬塞进来的助力,到最后还是亲手送上来,让人给砍了。

  要是被他知道的话,估计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被送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一个晚上的消息,全都堆积在了脑袋里。

  轰轰的压坠的有点疼。

  “公主,您又去哪里了!”

  我才进去,绿柚就过来,有些埋怨担忧的说:“奴婢找了您一圈,好歹下次出去的时候带着奴婢,多少也是有点用处的。”

  又开始在我耳边念念叨的。

  我还有些恍惚,下一秒却听到绿柚的尖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您受伤了?怎么会有血?!”

  我袖口上被溅上了血液。

  不是我的,这是方才那几个被捂住嘴处死的人的。

  绿柚的动作比反应还要快,开始四处的找我的伤口,眼圈都红了一圈。

  我才要解释,门被猛然的推开。

  外边是奶妈无奈的声音。

  “公主,老奴拦不住皇上。”

  陈启择直直的进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少年的变声期来的总是突然。

  他的声音变的有些沙哑,比原先沉了几分。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看着倒是真的有模有样的,个子也高了不少,可是依旧能看的出来稚嫩。

  再怎么长大,依旧还是个孩子。

  若是父皇还在的话,他也不至于会被逼着成长。

  也不会在这么年幼的年纪,就登上大位,承担起来这些责任和压力。

  “你去见裴佑晟了?”

  他声音有些沙的问我。

  语气带着几分的质问,还有咄咄逼人。

  他对于裴佑晟的厌恶和恨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

  “见了又怎么样,你要是厌恶他想要废了他,那就等着能力比他厉害的时候,足够能把他推翻的时候,再来问这样的话。”

  我不想回答,就让奶妈和绿柚送客。

  可这客来的时候就是不请自来,送走的时候更是难送。

  “那要是我杀了他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原先了?”

  他这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话,却让我心脏一跳。

  眼皮也跟着跳动了几分,但是很快的就冷静下来。

  他如今的这些异常,指不定就是后知后觉,或者是叛逆来了。

  我毫不留情的皱眉呵斥,“你拿什么来跟他对抗,你觉得自己现在很有本事了,还是觉得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足够的风生水起,可以号召千军万马了?”

  按照他如今的情况来,如果再不狠狠地敲醒他的话,迟早会在这条歪路上走废了,也迟早会害死自己。

  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都很难说谁会赢。

  但是唯独知道的是,按照裴佑晟的性格,是不会有半分的迟疑和留情的。

  他的血比任何的冷血动物都还要冷。

  冷的没有半点温度残留。

  “那不做什么要怎么办呢?”

  我本来以为他会反驳我,或者会跟原先那样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却没想到他会这样反问我。

  “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去走这一条路?”

  “不让我走,就是为了你自己去做吗,早晚你会被他害死的,何必呢,这国家的兴亡有什么关系呢,我从来都不关心这个国家,哪怕是灭亡了都跟我没关系!”

  这一番话,说的我都满是震惊。

  我从来没想过他是这么想的。

  也就是这么一瞬,我才发现自己多么失败。

  我秉承父皇临终前的遗嘱,虽然刻意的疏远他,可是却用另外的方式来保护他,给他足够的成长的空间。

  可却到头来,没想到会失败的一塌糊涂。

  什么万古明君,什么延续之前的明君之路,这个国家都快被败光了,还谈什么明不明君的。

  “如果跟你比起来的话,我愿意用整个国家的灭亡来换取你活着,阿姐!”

  他语气很重。

  分毫不是赌气说出来的话,也不是随口的开玩笑。

  这认认真真的眼神,让我想起来前不久的闹剧。

  三皇兄如今筹划逼宫,而蛮夷却死心不改的想要进攻吞并。

  内忧外患的,他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胡闹!”

  这样的话,激的我浑身都在颤,狠狠地扬手扇了他一巴掌。

  扇完之后就后悔了。

  可他还是这么看着我。

  眼里没半点的杂质,依旧是纯黑到浓澈。

  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和埋怨,任凭我怎么做,似乎都是这样,丝毫不设防的依赖。

  我眼睛止不住的一酸,眼泪就想要滚下来。

  我压住情绪,在看着他。

  “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这是一直跟在我屁股后边的弟弟,哪怕是我刻意的疏远他,可依旧是不可否认血浓于水的事实。

  怎么会不痛心呢。

  可越是这样,越是不能心软,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父皇当初的遗嘱,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

  “不知道。”他说。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担当,我只知道,这个国家给我们带来的是动荡不安是指责,它都佑不住我们,为什么要我们去作牺牲?”

  “为什么?!”

  这样的逼问,直冲着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