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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uperpanda      更新:2021-02-27 12:25      字数:2457
  情人重逢的。翻译过来就是:风雨如此寒凉,鸡鸣依然高亢。终于见到君子归来,还有什么不安宁呢?风雨如此暴急,鸡鸣依然清晰。终于见到君子归来,还有什么心病不除?风雨晦暗不明,鸡鸣仍不止息。终于见到君子归来,还有什么不欢欣呢。”

  “……”何修懿回望进了左然的眼睛,片刻之后却又飞快地移开了。他觉得对方眼里好像有漩涡,可以将他一切意识都拉进去,而他在汹涌的水中再也无法保持住独自的灵魂。

  何修懿是个同性恋,可是过去常年走医院里奔走,早已经心如止水了,比和尚还和尚,最近两天他却觉得自己有些像个色魔每次左然说点“情话”,他心神都荡上一下。

  他又看向左然,觉得……左然唇角似乎……若有若无……地撩起了一点,十分漂亮,不如以往那般冷漠。

  怪了……

  ……

  盒饭味道不错,只是有些凉了。何修懿也不挑,吃得干干净净。凭良心说,剧组中的盒饭,比医院强多了,医院馒头有时硬得可以把人砸一个坑,可何修懿还是每天都会守在病房里面。

  下午,拍摄继续。

  在影片中也就能占据五分钟的“走进沈炎家”,李朝隐导演却指挥整个剧组足足忙了一天。

  最后,接着那场半裸的戏,“宋至”轻轻地问“沈炎”:“沈炎,你……第一次见我时……感觉是怎样的?”宋至在城中租借的店铺正是沈炎家中产业,他也是在那第一次见到了沈家的大少爷的。

  左然紧盯着何修懿,声音似乎比以往更加有魅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无法理清当时纷繁的感觉。”

  “嗯?”

  “后来,在一日一日连续的思念中,在一夜一夜旖旎的梦境中,我终于明白了,那个感觉一点都不复杂就叫一见钟情。”

  作者有话要说:翻译一下:我白天老是惦记你,晚上老是发春梦,于是我知道我爱上你了哇。

  第16章《家族》(四)

  为了尽快融入剧组,“家”就在本市的何修懿晚上也没有回出租屋,而是选择了与其他演员一同住在酒店里边。

  左然也没有走。因为有时需要忙到凌晨,剧组为左然和助理也订了一间房,不过两个人却很少留宿,屋子总是空的。

  李朝隐和制片主任没给何修懿的第一天安排太多事,工时天色还挺早,何修懿趿拉趿拉地晃进了酒店走廊角落的一扇门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剧本又开始读他希望能尽快熟悉剧本,弥补临时进组所造成的缺陷。因为是补订的,他的房间与剧组其他人离得有点远,屋子也在阴面,空气中总飘着种淡淡的潮味。

  到了大约九点,何修懿听见电话铃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惊讶地发现对方是左然。

  左然问:“打牌么?”

  何修懿:“嗯?”

  左然说:“扑克牌,312。”“312”是左然的房间号。

  何修懿放下了剧本:“哦,好,等两三分钟。”左然叫他打牌这个行为里边藏着细心他作为一中途进组的人,只在片场出现的话很难拉近与众人的关系。不论中外,员工下班之后都经常会参与聚餐、泡吧等等活动,而“打牌”呢,无疑是不大会讲话的人最喜欢的选项既能增进感情,又不需要尬聊。

  挂断电话,何修懿拿起房卡揣在裤兜里,轻轻地带上门,在酒店走廊里迷路了一会儿,最后乘坐了距离312最远的一部电梯下楼。等出现在左然房门外时,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了。

  房间里的人是左然、录音师、主美术,还有一个平常举话筒吊杆的“杆爷”和一个美术助理分别坐在录音师和副美术身后。

  录音师一看见何修懿便招呼道:“嗨我亲爱的朋友,快点过来……”

  何修懿听说过,录音师莫安早年是从事译制片配音的,可以把译制片配音后期做得炉火纯青,不比原音差上多少喊真的有喊的效果,低语也真的有低语的效果。后来莫安“转行”录音,发展得还不错,不过开口说话总有一股译制片的味道,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习惯成自然了。

  左然问道:“双升,会么?”

  “哦,会。”

  左然又道:“按这个剧组的规矩,输牌的人都要接受对方在他脸上画道。”

  “好。”自己是无所谓,不过……何修懿有点难以想象左然被人在脸上画道。

  抽签的结果是,左然与副美术一组,何修懿与莫安一组。

  何修懿其实打得并不好,而且,左然太会记牌和算牌了,每人打过什么、同伴手里还有什么、对家手里还有什么,似乎一清二楚、轻轻松松、毫不力。没过多一会儿,左然与副美术便升级到了“8”,而何修懿一组依然停留在“3”。

  何修懿脸上被左然画了5个道道。左然修长的手指拿起马克笔,拔开笔帽,微微倾身,在何修懿脸上勾勾抹抹。他靠得近,动作也轻,淡褐色的眸子十分明亮,认真地盯着何修懿的脸,动作优雅得像是握着油画笔,即将在一块画布上描绘缤纷的色。何修懿看着左然扬起的脖子,喉头“咕”的一下,没来由地将视线往左右瞥去。

  至于同样输牌的莫安,则由主美术负责处理。

  第七次又要输牌时,莫安开始唉声叹气:“天哪伙计,你怎么能打那张‘k’?”“噢,请你不要这样,噢,上帝啊。”“看看这手牌有多烂,就像……呃,我是说,看看这手牌有多烂。”“嘿,瞧瞧,大伙都来瞧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何修懿说,“是左然太强了。”

  从这次起,每次输牌,莫安都仔细地与何修懿复盘,一张一张牌地讨论,表情是剧组开会时从来没有过的专注。他还说,他的“牌魂”也许是遗传自他妈。他妈打麻将打出颈椎病,医生喝令她再也不许碰,他妈便将牌友叫到家里。她自己是没打,但是靠在后边沙发背上看着人打,还给别人支招,已持续了数年。

  尽管何修懿与莫安态度很好,脸上的道道却还是飞速地增加着,到了晚上十一点整,左然一组已经升到了a,何修懿一组却只勉强升到了4,虽然何修懿觉得赢的唯二两把还是左然有意放水了。

  被屠了。

  “拾拾回去睡了,”左然嘴角似乎勾起了一点点,“先都去把脸洗了。”

  莫安先走进了房里的洗手间,而后是副美术、左然,何修懿是最后一个从地毯上爬起来并去洗脸的。

  在冲水前,何修懿看了看自己左右脸颊。

  “……”竟然还行……不丑,不像莫安脸上那样乱七八糟一堆笔划。

  两边都有黑色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