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
作者:清简      更新:2021-02-27 15:32      字数:2484
  卫肆在比赛上得了个赫赫有名的第一,这小子出尽了风头。当时想要超他车的第二名,被他直接给怼飞了。

  比赛中的车速飞快,冲击力无法想象。那个车手,据说后来被顶得缩阳入腹了。

  卫肆一战成名,狠的要命。

  “没啊。”祁山知道在上次比赛里,卫肆被他压了一头,一直就很不服气。这次人又过来跟他飙车,明显就是想找回场子。

  前不久卫肆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车铺修车。

  正好大狗也在旁边,祁山把手机开了扩音,大狗一听卫肆说要跟祁山约山道,就直摇头。

  因为卫肆的家在晋城邻省,那儿有山道公路。卫肆就天天开着他的摩托车去跑山,而祁山从来都没上过山道。

  山道赛道危险,底下就是悬崖峭壁,栽下去立马车毁人亡。

  “山道路陡,圈子里敢这么玩的,也就卫肆那帮子超跑党。”沈昼摇头笑了笑,“之前卫肆并不是个摩托车车手,他是开f1方程式的赛车手。所以特喜欢炫技。”

  祁山偏了偏头说:“卫肆他是要跟我赌车。”

  基本上没人敢这么拼命,除非是为了钱。

  “多少?”沈昼问。

  “六万。”

  赢了这六万就都归祁山,这条件听起来还挺具有诱惑力的,可惜祁山虽然缺钱,但也没到为钱连命都不要了的程度。

  “高风险高回报。”沈昼啧了一声,“其实卫肆这人吧,他挺怪的。”

  “怎么个怪法?”

  “他从小家里挺穷的,后来他爸当上了煤老板,突然成了暴发户。然后卫肆就开始开超跑,混富二代圈子,看着比谁都横。完事儿,他不就在欧洲参加各种方程式比赛吗,输了就仰天长啸,自虐。”沈昼点了烟,一只手搁在祁山背后的长椅上,一只手夹着烟。

  回想起那次比赛,卫肆输了确实挺懊恼的,抬手就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按我说就是这人太没存在感了,以前穷怕了,现在就一直要求自己必须最牛逼最厉害,结果,输了一场比赛就跟输了全世界一样。”沈昼眯起眼睛,吐了一口烟,“骨子里就没有的东西,压根是装不出来的。”

  沈昼记得小时候,一群小孩比身高。长得最矮的那个总会用力的挺胸抬头,站得倍儿直。

  不是因为他骄傲,恰恰相反,是因为他心虚。

  怕别人嘲笑他,所以他就先去嘲笑别人。

  卫肆的狂妄,其实也就是纯属于虚张声势。

  “我们怎么聊起他了?”

  “刚刚不是在说飙车吗?”沈昼把烟摁在垃圾桶上,用力捻灭了,“别提这人了,还挺扫兴的。话说进车队这事儿,邢雷估计也挺为难。”

  “你怎么还为他着想起来了?”祁山笑得挺坏,“没看出来,你这么善良。”

  “我哪是为他着想。”沈昼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是为你着想。”

  沈昼不想拖累祁山,他本来就应该得到那些荣誉和喝,他应该去到更广阔的天地。

  因为他有天赋。

  “没事儿。”祁山抬手摸了摸沈昼的头,“哥在哪儿都能发光。”

  沈昼揉了揉头发,笑着说:“您是发光二极管。”

  “biubiubiu~”祁山掀起唇角笑了笑,右手比成手\枪抵在了沈昼腰后。

  沈昼立马举起了双手:“我投降。”

  “缴枪不杀。”祁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沈昼说。

  沈昼勾起唇角,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胳膊反向一勒,钳制住了祁山的脖子,然后往下压了压,来了个反杀。

  祁山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笑了笑说:“昼哥,开玩笑呢,别来真的。”

  沈昼凑近了他耳朵旁,得意的说:“投降吗?”

  祁山被勒得直咳嗽,正想回答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沈昼见势松了手,让祁山接电话。

  他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快三点了,再不进去的话,估计五个项目都没时间一一全玩了。

  “昼哥,今天玩不了了。”祁山接完电话皱着眉看向他说,“宣宣出事了。”

  “怎么回事儿?”

  “现在在医院呢,二叔让我回去看看。”祁山目光里透露出焦急的神色,指了指大门说,“你先进吧,我这就得去医院一趟。”

  “我现在也没心思玩了,我跟你一起去医院。”沈昼说完就打开手机软件,叫了一辆车。

  俩人坐上出租车,没一会儿就到了医院。

  一进医院就满眼都是白色,没有生机的那种石灰白。消毒水钻进人鼻子里,让人感到神都为之一振。

  单人病房里,二叔正抱着宣宣坐在床上。

  宣宣倚在二叔怀里,像一颗豆芽菜一样垂着脑袋。他脸色十分苍白,神色有些恹恹的。

  祁山推门就立马冲过去,蹲在宣宣面前问二叔:“又吐了?”

  “嗯,刚刚喝完药,等会儿医生说需要再做个放疗。”二叔叹了一口气,看着地面无奈的说,“唉,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祁山听了没回答他,只是捏了捏宣宣的手问:“还头晕吗?”

  “没了。”宣宣撇了撇嘴角,伸开手搂住了祁山的脖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昼就站在一旁看着,听着宣宣撕心裂肺的哭声,感觉心里面有一个地方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沉到了湖底。

  没人说话,气氛非常凝重。

  沈昼在这种凝重的环境中,意识到了宣宣的情况可能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哭了一会儿宣宣就开始拿手背抹眼泪,然后摇了摇头说:“哥,我没事儿,你别担心了。”

  二叔把他抱坐在床上,然后拉着祁山走出了病房。

  二叔走到门口,冲沈昼点了点头,然后扭头说:“宣宣你先跟这个哥哥待一会儿,我跟你哥有事要谈。”

  沈昼这才反应过来,站在宣宣面前,从兜里摸出来一颗糖,这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掏出来发现都已经黏成一坨了。

  他把糖塞到了宣宣的手里,然后用力的握住了他的小手。

  宣宣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哽咽着没说话。

  沈昼眨了眨眼睛:“宣哥,你是最棒的。”

  宣宣撇了撇嘴,想哭但是止住了,他把融化的奶糖给小心的拆开了,然后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冲沈昼露出了一个笑容,奶糖还黏在牙齿上。

  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甜,足以治愈宣宣。

  沈昼心酸得乱七八糟,却也勉强撑起了一个微笑。

  过了几分钟,祁山才一个人走进了病房,他脸上习惯性的没有任何表情。

  沈昼盯着祁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的整张脸看起来就跟雕像一般,线条冷峻,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