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宗言想，下次吧，如果下次这只该死的小仓鼠求他，他还是会勉为其难的唱一次的。

  想到这里，少年嘴角都挂着笑。

  而刚好这时，小个子在少年耳边喃喃道：“宗言……喜欢……”

  少年眼底都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被这句话激起了涟漪，少年说：“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能不能换一句？”

  “我爱你……”

  半晌，少年的声音轻轻道：“……这句很新鲜，我喜欢。”

  ：舒宗言的童年、大学、在人间

  9.

  忽然有那么一天，小个子消失了。

  在此之前舒宗言已经被安排去了军队每年回来的时间少的可怜。

  偶尔假期，都会被家里人念叨着去和各种门当户对的女生见面，家里人的意思舒宗言太清楚了，可他也不想坐在那里只为了和一个陌生人喝茶，对他来说做这样的事情还不如回去和小个子看电视。

  舒宗言和家养小仓鼠的关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那样别扭却又无比释放自我的关系，尤其是在做爱的时候，家养小仓鼠似乎越痛就越有感觉，弄的舒宗言明明并不嗜虐却又逐渐习惯并感觉这样才是正常。

  这是他们的情趣，尤其是在祝恩那乳尖被扩张的可以稍稍舔到里面的嫩肉敏感的几下子就高潮时，舒宗言也越发喜欢这种掌控祝恩整个人的快感，那是无论谁都无法替代的。

  而就是这么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并且被他纳入心中拥有不小位置的人在某天，悄无声息的就这么离开了。

  那天他刚从部队回来，身上似乎都还有着汗味，一打开家门，一直以来应该等在门口的小仓鼠没有乖乖的等在一边。

  屋子里充满着灰尘的味道，没有一丝丝人气。

  他喊：“祝恩。”

  漆黑的房间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就连挂在墙上的摆钟都因为没有电而停止着，那瞬间舒宗言便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儿，来不及填满，无数的想法便快要将他逼疯了。

  10.

  舒宗言的亲哥哥是个思想顽固并且说一不二的人，非常直接的告诉舒宗言，说给了那个男人一笔钱那个男人就走了。

  起初舒宗言根本不相信，他知道小个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当他发现小个子那神经病母亲都在同一天和小个子消失离开，并且有许多人作证是小个子亲自去接人的，舒宗言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舒老爷还说，别妄想找到那个男人，再见一次面就两个人都一起送去神病院治疗。

  舒老爷说道做到。

  那一刻，舒宗言恨透了舒老爷，他心里想的是就算小个子离开了，他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可找到了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除了是舒家人这一点外，拿什么去保证未来？！

  他一无所有……

  11.

  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似乎很难但也可以很简单。

  从那天开始，不管是谁都可以清楚的认识到舒宗言和以前的那个痞坏的孩子不一样了。

  几年下来，舒老爷也已经不太能管住舒宗言了，于是，尽快让舒宗言定下来成了舒老爷的心病，他可不希望自家的家族出现喜欢男人的怪物！而且，以舒宗言的能力，浪了真是太可惜。

  舒老爷站在自己的角度，真心希望弟弟能够走上他认为最好的路，然而舒宗言不，他无所谓的成了婚，当天晚上便去了战场，从此再没有回来。

  12.

  小个子死掉了的消息，是当初的那个纨绔告诉他的。

  纨绔也已经长大了，懂得了很多事情，因为答应过刚失去小个子的舒宗言找小个子的消息，于是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便给了日益让人觉得寒颤的舒宗言。

  纨绔想，这么多年了，舒宗言大概也已经对那个小个子没什么感情了吧，也对，时间总是能很好的让一切变淡。

  因此告诉舒宗言这个坏消息后，只的来冷冽的一声‘知道了’后，纨绔也不觉得奇怪。

  但纨绔不知道的是，那时舒宗言正在战火连天的国家像个机器一样浑身沾满了红色，挂掉电话后，只是一个小小的走神，自己藏身的位置就被发现，胸口中了三枪，子弹穿过防弹衣深深的嵌入肉里。

  敌军还为自己能打中一个少将而高兴着，却发现少将居然只是一个踉跄，并没有倒下，等那少将再抬眼，那目光便笼罩在这片土地，宛如死神。

  13.

  小个子的确是死了。

  舒宗言亲自去看过那个地方，可是找不到尸体，这又让他无法确定。

  可是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舒宗言冷漠的下令让这个神病院倒闭后，一边离开，一边想：是的，没什么区别，一样的不在他身边，既然都是不在他身边的话，那么他觉得还是死了好。

  如果还活着，哪天一不小心被他找到，他可不会再心软的。

  也不会给小个子唱歌的。

  哭也没用。

  14.

  后来的后来，在距离小个子消失八年后，舒宗言终于发现了小个子的身份知道了当年的事情的真正经过，他以为是小个子的母亲住在那个被他查封的神病院，结果却没成想小个子也在里面那么那么久。

  他心里难受，想要拥抱小个子，问注射药物的时候是不是很疼，可是嘴上却说：“你躲这么久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小个子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了，变化很大，可是听着小个子解释的声音，舒宗言以前满脑子要干死小个子的想法都一下子消失了，他感觉自己可以站在这里听小个子说话说一整天，一辈子。

  看见小个子被过去困住，并且还像以前一样傻乎乎的和他说着那些他耳朵都听出茧子的话，舒宗言真的好像好像过去亲亲小个子的唇，告诉他，他其实相信他，然后抱着小个子让小个子被保护在他的怀里。

  可太久太久没有这么做了，舒宗言都忘记了该怎么去拥抱，怎么去接吻，还有怎么表达自己……

  直到最后，离开，两人虽然解释清楚，舒宗言却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少了什么呢？

  他发疯了的想知道，想要找回来，却不知道怎么主动，直到过了几天小个子跑来找他，就那么鲜活的站在他的面前，眼底却没有他的影子时，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