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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左更白起      更新:2021-03-01 18:32      字数:2493
  无所谓,大哥可受不了。于塘这样想着,便坐在窗下,听着屋内“咚咚咚”的鼓点声响,自己生着闷气。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于塘在屋外冻得腿脚都麻木了,才听见屋内三爷一声苍老的语调:“送神啦!”再看院内大大小小黄皮子们也长啸一声消失在黑暗里,彪子这才从它的狗窝里爬了出来,象征地对着漆黑的院子汪了几声,又来到于塘身边蹭了蹭,却被于塘一脚踢走。

  这时门开了,爷爷叫于塘进屋,走进屋,看见于池又躺在炕上人事不省,那只大公鸡也被割开脖子放了一碗的血。三爷则坐在凳子上累的不住喘气,于塘以为这事儿就算是结束了,哪知道三爷低声对于塘说:“塘儿呀,以后你要小心点,老黄家随时可能会找你报仇。”

  “啊,那他呢?”于塘一指于池。

  三爷回答说:“他没事了,只要把黄天青请回家去,供奉三年,成了他的保家仙,自然不会再找他麻烦。不过黄天青说什么也不肯放过你,你虽然有三清法术傍身,但也不要大意呀。”说完又递给于塘一张黄纸,上面是用鸡血写的几个字供奉黄天青之位。

  于塘看着手里的黄纸,心中暗想:黄天青,我随时等你来,看你有没有那个尿性能报得了仇!

  于池将老黄皮子黄天青请回了自家的仓房,并且勒令他家的胖猫咪不准再去仓房玩耍,得和黄天青打起来。每逢初一十五、逢年过节都要给黄天青上供,供品也不需多复杂,基本上人吃啥就给它供啥就行,黄皮子一事就算过去了。

  第二天,于塘带着纸钱又到南梁给太爷烧了,算是感谢那晚搭救之恩。中午回到家,一推门就闻到一股香味。于塘提着鼻子仔细闻了闻,鸡肉味,香!跑到厨房一看,爷爷正在往灶坑里添柴火,再看锅里,咕咚咕咚冒着泡,正是昨晚杀的哪只大公鸡。

  于塘乐坏了,晚上吃了一顿鸡肉,又泡着鸡汤吃了三碗饭,连彪子也改善了伙食,把鸡骨头嚼的干嘣响。可倒霉的是,于塘吃坏了肚子,夜里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肠子拧劲儿的疼。于塘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半,揉揉肚子,心说哎哟太疼了,忍不住了。急急忙忙从被窝爬起来,穿好棉袄棉裤,把手机调成手电,慌慌张张下了坑,推门出屋,直奔房子后面的猫楼儿。于塘一边跑一边骂自己,没出息的东西,吃点荤腥就受不了,浪粮食!

  东北农村的厕所叫猫楼儿,于塘也不知道为啥要这么叫,猫和拉屎怎么能联系到一块儿呢?不过他此时也没心思琢磨这事儿了,冲进猫楼,两脚一分,解开腰带,蹲下,代谢。

  拉肚子这件事啊,属于一边疼着一边爽着。于塘蹲在猫楼儿里百无聊赖,温度零下二十几度,冻得屁股拔凉拔凉的。于塘两只手捧着手机,唱起歌来。他本来唱歌不算难听,但赶上肚子疼,天还冷,所以声音瑟瑟,哼哼唧唧,加上猫楼儿外面北风刮得呼呼响,就听风里一阵鬼哭狼嚎似的歌声,吹得稀碎。

  “天上升起一弯月牙儿,哎嗨哎……哟肚子疼。月牙弯弯就把那个月光洒,哎嗨呦……人都管月牙叫月老儿,疼呀,太疼啦!月老儿他专把……专把那个红线扎呀。红线扎起两颗心,两颗心为啥就不在那个一旮瘩呀。夜深啦,月牙儿出来啦,天黑了,心儿却亮了。今晚……夜深人不静,瞅瞅月牙儿,月牙进谁家呀,哎嗨哎嗨肚子疼!”

  等于塘哼哼完,也代谢得差不多了,赶忙擦了屁股起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找个好工作,赚大钱,买个可以在屋里拉粑粑的楼房!

  他正想着,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噼里啪啦的响声。于塘心说这大晚上的什么东西在响,转过身用手电一照,不禁一声大叫:“哎哟我去,这家雀儿真大!”

  眼前空中一只翼展长达一米的家伙正在扑腾着翅膀,忽闪忽闪的卷起了不少雪花。于塘才反应过来,这哪是什么家雀呀,这是老鹰呀!

  再看这只鹰的下方,一只圆滚滚的小东西在积雪里踉踉跄跄,狼狈极了。这小东西毛茸茸的,看样子一只腿受了伤,血流下来,洇湿了雪地。于塘惊讶一声,哎呀,这好像是于池家的胖猫咪,怎么还叫老鹰给盯上了?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老鹰扑了下来,直奔那雪地里的小东西。那小东西也不是好惹的,危急关头,竟然也反扑过去,人立而起,两脚着地,两只前爪往老鹰身上挠去。

  一时间,两只小畜生扭打在一起,在雪地上打起了滚,老鹰的利爪紧紧勾住那小东西的毛皮,那小东西也咬住了老鹰的翅膀根。于塘一看,好家伙,狗咬狗一嘴毛呀,长这么大头一回见畜生打架。不过看得出来,这小东西不是人家的对手,血流了这么多,我要是不伸手帮忙,它就得成了这老鹰的宵夜然后变成鹰屎。

  于塘一起恻隐之心,就赶忙跑过去,一把将雪地里的老鹰扑住,两只手按住老鹰的翅膀。不过这只鹰太大了,凶猛的狠。于塘头一次见猛禽,没有经验,以为抓住翅膀就可以把它制服,谁知远远没有那么容易。就见这只老鹰脖子一甩,猛然回过头,鹰喙好像钢钩一样,对着于塘的眼睛就是一叨,吓得于塘一缩脖子,眼睛也下意识的闭上了。老鹰紧接着把两只爪子一蹬,嘶啦一声,把于塘胸前的棉袄扯坏了,露出里面絮的棉花,迎风飘。

  “唉呀妈呀,好悬没抓我胸上,太吓人啦!”于塘一声惊呼,麻溜儿的就把手松开了。老鹰顺势一挣,摆脱了于塘的控制,站在雪地上用嘴梳理梳理羽毛,然后紧盯着于塘,一双鹰眼瞪得滴溜溜圆。

  于塘被它盯得心里发毛,十分不自在,扭头看看,猫楼儿旁边杵着一根铁锹,平时铲雪用的。于塘急忙一伸手,把铁锹拿在手中,对着老鹰一顿乱拍,毛都拍掉了。老鹰不敢再和他对着干,紧跑两步,双翅一扇,飞向空中。于塘仰着头看来半天,老鹰在他头上盘旋了两圈,才悻悻离开。于塘心中一翻,坏了,又和老鹰结下梁子了。

  不过现在没时间多想,急忙扔了铁锹来看这受伤的小东西,小东西正趴在雪地上哀嗷着。这一叫唤,于塘察觉不对,这不是猫的声音啊。低下头仔细一看,小东西身体纤瘦,厚厚的长毛呈浓艳的红褐色,四只黑色的小爪子,尾巴蓬松,尾巴尖还是白色的,再看小脑袋上面支着一对尖尖的三角耳。

  于塘皱着眉头,一瑟身子,满脸的嫌弃,“咦……怎么救了只骚狐狸呀!这几天净和畜生打交道了,倒血霉了。”说完转身就回屋。

  回到屋里,于塘就准备脱衣服睡觉,不过听着窗外呼呼刮着北风,于塘心里开始嘀咕,这小东西受了伤,天还这么冷,非冻死不可呀。算了,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