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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左更白起      更新:2021-03-01 18:41      字数:2494
  我们给你送回家,想啥美事呢!”

  说着于塘抄起两面八卦镜走向被定住的厉鬼恶灵,白凤棠一见忙想阻拦,话都到嘴边了又生生咽了回去。她在心里反复想了想,觉得于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来打我,然后你死在我家里了,活着的时候给我带来伤害,死了之后还平添晦气,最后我还得把你送回家,这……这还有天理吗!哪有这么好的事啊?你想家,你要是真想家,当初你为啥来啊?人都得为自己犯得错误负责,我自己犯错误,折了阳寿,我自己承担,不埋怨任何人。你们犯了错误,死后回不了家,这责任也得自己承担。

  白凤棠这么想着,也就没阻止于塘,她心想四眼道长肯定要阻止。可当她把视线转向四眼道长的时候,却发现四眼道长非但没说一句话,更没起身阻拦,还坐在石头上呢。仔细看看,四眼道长嘴角还有丝丝笑意,但又好像没笑。由于他本来长得就挺磕碜,自身还是鬼魂,脸上似笑非笑,怪吓人的。白凤棠刚有点害怕的感觉,就马上明白过来,坏了,这是个坑!

  还没等到白凤棠提醒于塘呢,那边于塘已经拎着八卦镜回来了,一个加强版的真武荡魔直接荡平了小鬼子的回家念想。再看四眼道长,马上装出一副哀痛的样子,“哎呀,你咋把他们全都打散啦,我辛辛苦苦找了都少年啊才凑齐这50个啊。我可咋向地府交差啊!小伙子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杀气太重啦,咱们拜三清的,要有善心啊!”

  白凤棠见他假模假样地批评于塘,当即把脸一翻,反驳道:“你少装蒜啦,你明明就是自己不想干了,借我们的手除去这些日本鬼子,然后地府问起来你就把责任都推给我们家于塘,你太坏啦!”

  于塘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哎呀,防不胜防啊!这人家给挖个坑自己就跳了!哎……唉?没事啊,虽然说是跳人家的坑里了,但是自己也不怕地府来兴师问罪,自己有理,谁来问罪都不怕!只不过,这被人下圈套的滋味可不好受。

  于塘脸色阴沉,看着四眼道长,手里的八卦镜晃了晃,恐吓他说:“鬼老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一起拾咯?”

  四眼道长突然从石头上跳起来,后退两步,看着于塘笑道:“孩子,我给你挖坑不假,但是我看的出来,你绝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你就是脸上挂不住。算我玩笑开大了,但是你也别生气,我不是坏人也不是你的敌人。今天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我还你一个人情就是了,往东南去,就可以找到你想见的那只老狐狸。”

  “啊?你咋知道我要找的是谁?你又是谁?”于塘惊讶不已。

  “我是谁,你拿着我的证件还需要问我是谁吗?临走之前温馨提示一下,那姑娘手上的佛珠只能救她一次救不了第二次,往后的路你们可要小心啊!”说完,四眼道长飘飘悠悠地荡向远处,于塘还在惊诧之间,来不及追赶。事实上他也知道没必要去追赶,这四眼道长的法力比自己高多了,他想跑,谁能撵得上。只不过,他怎么知道我要去找胡三太爷呢?难道是冯先生那边泄了密?就算是泄了密,这四眼道长除了挖个自己不太在乎的坑之外,也没害自己啊。他反而还告诉了自己胡三太爷的方向。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于塘把自己的疑惑和白凤棠说了一遍,白凤棠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于塘再次掏出那张皱皱巴巴的信纸,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白凤棠,都看不到上面的字,也就难以知道这四眼道长叫什么了。好在两个人都有一个相似之处,想不明白的事就先不想了。四眼道长说了他不是敌人,又告诉了胡三太爷的方向,就先找到胡三太爷再说。

  两个人经这么一折腾,也就没了睡意,拾行囊,朝着东南方向出发。在路上,于塘跟白凤棠讲了自己阴阳眼的来历,白凤棠倒是没有多惊奇,只是担心这样得来的阴阳眼会不会有啥副作用。

  于塘经她这么一提醒也觉得有些害怕,但现在显然还有更需要花心思的地方,俩人也就没在就阴阳眼这个问题谈下去。朝着东南方向走了三天三夜,于塘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四眼道长那个老东西骗自己了,感觉自己都要走出长白山的范围了,胡三太爷倒是没找到,黄鼠狼跟野鸡是一窝一窝的见。白凤棠也是疲惫不堪,但她也没有抱怨啥,一路之上还缠着于塘给他找野果子吃。

  于塘小时候最爱吃的是悠悠,这小东西黑的发亮,是一种浆果,小小的圆圆的,耐心地摘下一把然后放在嘴里,说不上多美味,就是吃个新鲜感。白凤棠也经由于塘的介绍爱上了这种浆果,不但好吃名字还有趣,她刨根问题地问于塘为啥管这小东西叫哟哟。于塘回答说我爷爷就告诉我叫悠悠,我哪知道为啥?哦对了,这东西学名叫龙葵。

  除了龙葵,白凤棠还头一次认识了常见但却叫不上名字的野草,像河边嫩绿的水葱、亭亭玉立的泽泻;槐树下绽开的兔儿伞、丛生的淡紫马兰;羞赧的一年蓬、娇滴滴的紫玉簪,大大咧咧的麻花头……

  白凤棠是赏一路风光,于塘却是怀一路忧心。

  每当白凤棠的笑脸把于塘从紧缩的愁眉中解救出来之后,两个人都会快意地纵情享受草木金风、晨露斜阳。可一旦安静下来,于塘便又会不觉的陷入愁思。白凤棠发现这一点之后,变得异常活跃,好像不会觉得累一般,拉着于塘的手蹦蹦跳跳,蝴蝶飞在丛中,她要叫来于塘一起抓;鹰鸟鸣在树梢,她要叫来于塘一起听;鱼儿游在溪间,她要叫来于塘一起看;就是路边的一朵蒲公英,她也要摘下等到于塘走过来,一起鼓起嘴巴,“呼,呼”两声,吹开了于塘的愁容。

  于塘开始明了白凤棠的苦心,一改常态,苦瓜脸变成了荷花脸。白凤棠笑便陪着她笑,白凤棠闹便陪着她闹,两个人在河边摸鱼、抓蛤【蟆】,在树林里追野鸡,在草坡上抓蚂蚱……

  话说两个人就这样往东南走着,也不知走了有多远,只道是走出了山林,面前一片平坦的原野。此时正值下午三四点之间,倦意来袭,再也走不动了,便双双躺在一处缓坡,眼皮重重一合,沉沉地睡了过去。天空蔚蓝,阳光依旧暖洋洋的,两个人睡得很香,空气中花草芬芳,原野的气味弥漫,虫鸣鸟叫,但也唤不起长途跋涉、疲倦不堪的二人。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四周不知啥时候变得寂静无声,阳光还是那么暖,但却听不到虫鸣声也不见了鸟叫声,好像大自然的声音被谁按了开关,关掉了。

  远处,草丛被从中间拨开,有一个不高的身影缓缓向熟睡的二人走近……

  往逍遥处去

  于塘在睡梦中感觉一只冰凉的小手掐在自己的脸上。伴随着这股凉意,一阵呼唤声传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