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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三观      更新:2021-03-02 02:04      字数:2495
  本,笑笑说:“那还是要见一见的。”

  敖欢也没要等通传,径自走了进帐中,见柳祁斜躺在榻上,一手拿着一本账本,一手提着笔,姿态潇洒得很。柳祁抬眼看,见敖欢牵着一头羊进来了。柳祁失笑道:“这是什么?”敖欢道:“听说你们丢了一头羊,我就想着送你们一头。”柳祁抬了抬下巴,笑道:“已经找到了,不劳您心。”那敖欢点头:“找到就好。可你救了我母亲有功,我总得有些赏才行。”柳祁听敖欢不说“有恩”而说“有功”,不言“谢”却言“赏”,心里说不上好受,却仍微笑说:“举手之劳,何须挂齿。下官可谢王子赏赐了。”敖欢站在那儿看着柳祁,柳祁坐在那儿看着敖欢,彼此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敖欢又打破了沉默:“所以你是怎么遇见母亲的?”柳祁说:“丢了一只羊……”那敖欢冷笑道:“你们那儿根本没丢羊!”敖欢牵着的那头羊也似附和一样气势汹汹地“咩”了一声。柳祁便等那头羊缓慢地咩完了,才慢慢开口:“我这不是搞错了嘛。”敖欢却道:“你这样细的人,也能搞错?”柳祁便说:“可不是。我记岔了。我老惦记着有十头羊,倒忘了后来送了羊给大王子,便以为走丢了羊。”敖欢听出了玄机,挑眉说:“大王子借羊做什么?”柳祁笑笑:“那我哪里能知道?”

  敖欢正要说点什么,却又听见小破烂在外头特别大声地说了一句:“略少爷万安!”柳祁和敖欢明明清清白白地聊着,却不知怎的,莫名有一种别样的尴尬。那魏略走了进来,见敖欢也在,便笑了,说:“你也在啊?”语气似是十分愉快和欢迎。那柳祁站起身来,笑道:“他来赏我的,你呢?”魏略将敖欢视为好友,自然没什么避嫌的,亲热地拉起柳祁的手,笑道:“我来看你,还要找个由头吗?”柳祁默默一笑,并不言语。魏略将目光移到敖欢脸上,发现敖欢脸上又露出了那熟悉的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第44章

  魏略却说:“现在祁儿也算是以行动证明自己了,将功补过,你就饶了他之前的错误吧。”敖欢还没说什么,柳祁倒不悦起来:“我是犯了什么错误了,我竟然不知道。你跟我说说,我也好跟王子跪地求饶,不必你来教他饶我!”魏略和敖欢闻言俱是一怔。他们原以为柳祁救马娘子,乃是投诚之举,却不想柳祁又倔强起来,也不知他心里什么主意。

  可就是柳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主意。

  柳祁原就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可偏偏在敖欢面前就是不肯服软的。敖欢天潢贵胄,打小就硬气得很,他又认为是柳祁反复背叛在先,自然也不会跟柳祁去服软。故两人竟僵在那儿。那柳祁知道马娘子可能有危险的时候,没有多想就前去救援,竟不是先想着可以在敖欢面前获得什么筹码。

  他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他对马娘子见死不救,敖欢会记恨他一生。

  他害怕了。

  所以他去救了马娘子,没想过什么后果,也没想过什么回报。

  他想到的就是不能让敖欢真正恨他。

  当柳祁冷静下来后,却被自己的这个意识给吓怕了。他反而因此更不敢靠近敖欢。

  所以,柳祁往魏略身边靠得更近。魏略倒很享受柳祁的亲近,并未深究原因,只伸手揽住柳祁的腰,像是哄孩子一样地用温柔的语气说:“倒不是那些狼把你也吓着了吧?”柳祁嗤笑道:“明明是它们给我吓跑了。你倒真会说话。”魏略仍笑了。那敖欢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牵着的那头羊又咩了一声,吸引了那对情侣的注意。那魏略说:“你怎么牵着一头羊呢?”敖欢答道:“送给柳主簿做贺礼的。”魏略听见“柳主簿”这个称呼,不觉笑了:“呵,你现在倒是主簿大人了,我还没拜见,实在失礼!”柳祁咯咯地笑着,没有说话。

  敖欢觉得奇异了,他现在观察着,魏略对柳祁进行了好几次言语上的调侃,那柳祁都没有反击,只是笑着不说话。柳祁和敖欢相处,总要语不惊人死不休,其实敖欢亦然。二人总想着如何用言语的推拉占据高地。对着魏略,柳祁想笑就笑,不想说话就不说话,爱理会就理会,不爱搭理了就别过脸去看别处。

  敖欢略坐了一会儿,满脸都是不掩饰的不自在。到底他和魏略也是老熟人了,摆个脸也没什么的。魏略并不恼怒,只跟他说了两句客气话,敖欢也淡淡应和了一下就走了。柳祁见他们气氛尴尬,也不说话,等敖欢走了,柳祁才问魏略:“你们私下也是这样尴尬的吗?”魏略叹了口气:“当然不是,只有搭上你才尴尬的。”柳祁脸色微变,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他也真是,管天管地,还管你和谁交朋友了?”魏略笑道:“我知道他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和你在一处。”柳祁冷笑:“我当然知道,他心里眼里都瞧不上我。”魏略却握住柳祁的手,柔声说道:“我只望你快点想明白。敖欢心胸其实也不狭窄,你又救了马娘子,你只消好好和他说明白,之前的事当然就一笔勾销了。”柳祁心中无名火起,但又无处可发,只说:“就算我有好好说话的意思,他又哪里有好好听人讲话的意思了?刚刚你也一直看到了,就算你在呢,他也是眼角都不肯认真瞅我一下的,更别说你不在的时候,他是何等气焰了。”魏略也不好深劝,便搁下了这个话头。

  那柳祁与魏略卿卿我我一番,但仍得回去干活。那柳祁回了罪妃帐篷里,见罪妃余怒未消,便忙上前逢迎。那罪妃看见柳祁就生气,可现有了魏略那一层关系,倒是打不得、骂不得了,便冷笑着说:“你自忙去吧!祭祀用的猪羊都不齐全了吧?那你可得操心操心,不然马娘子册封贵妃的时候,你凑不够祭品,定的就是你的罪了。我也没本事护着你了,倒只能指望马贵妃惦记你的救命之恩,帮你美言两句。”柳祁听她这一句又酸又辣的,少不得赔上笑脸道:“娘娘这话言重了。正如娘娘所言,这册封礼办不办得成还两说呢。”罪妃紧皱的眉头放松了些:“这是什么意思啊?”那柳祁便说:“娘娘只消给大王进言,说马娘子无端遇袭,想必是流年不利,还是测一下吉凶为上。随行的祭司都是我们的人,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只说不吉,就算不能取消,也能推迟推迟。”其实这册封的事恐怕是无法取消的,可是柳祁无法凑齐祭品,又想取信罪妃,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拖延马娘子册封的日子。

  罪妃听了柳祁的献计,脸色稍霁,夸了他两句,便去实行了。果然马娘子的册封仪式便要推到狩猎之后。敖欢也没什么言语。倒是剑骏说这事能看出来,罪妃是个毒妇,还是个不屈不挠的毒妇,真是很难搞。那敖欢却道:“她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