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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三观      更新:2021-03-02 02:06      字数:2493
  来,是怕以后没有机会了。”柳离回味过来这话,方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敖况便说:“父王要我去虞族为质,不日就启程了。”柳离听了,更是满心的波澜,惊讶之余,又想到敖况作为嫡子,哪里会成为质子的首选?必然是因为大王子的事了,大王子出了事,敖况受到了牵连吧。这大王子出事,少不得柳离的推波助澜,这么想来,敖况被迫为质,也有柳离的一份力了。

  柳离更是十分愧疚:“这事……已经定了吗?难道没有转寰的余地了?”敖况听着柳离口齿缠绵的,便雀跃起来:“你不愿意我走么?”柳离这才发现此刻的尴尬,他无论说什么,似乎都不对。敖况又慢慢地靠近了一步,这柳离确实机警,也马上往后退了一步:“我在这儿是异乡异客,九爷是我在王城最好的朋友,我自然不愿意你远行为质。”敖况看见柳离的后退,又听了“最好的朋友”五个字,自是失意,却又振作似的提起个笑容:“那你到时候倒是记得为我送行,不要因为我的冒失莽撞而对我避而不见。若临行前无法再见你一面,对我来说则是大憾了!”柳离听了这话,便低下了头。敖况见惯了柳离趾高气昂的样子,如今见他在清朗的月色也默默垂头,说不出的乖巧安静,叫敖况又想起初见他的样子来,心里是怦怦直跳,恨不得立即搂住柳离,可又实在不敢唐突,便也默默低头不语。平日柳离最是满腹文章,如今肚肠里却是空空落落的,半句话挤不出来。敖况明白他的窘迫,寒暄两句便告辞了。

  那柳祁这边倒是一早知道敖况被选上的消息了,却也不大关心。他现在悬心的头一件事就是升官发财。那敖欢倒是没辜负他,果然给他拿来了委任状,又笑道:“你这个典礼司也做够了,现在可以想着做什么了?”大王子来揍柳祁的时候,就已经说给了柳祁知道,敖欢帮他拿到的官职是殿前司少卿,可柳祁却又故作懵然,只说:“你以前不是说过了,除了典礼司,都是好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论是什么。”敖欢却说:“那你倒是猜一猜。”那柳祁无奈笑笑,说:“难道是祭司?”敖欢说:“你这样子七情六欲、五毒俱全,还祭司呢!”柳祁冷哼一声:“那我不猜了。”那敖欢却又腆着脸笑:“好相公,再猜一个!”那柳祁便说:“那……难道是转运司?”敖欢便道:“这个你也当得。只是也不是。”说着,敖欢从袖里拿出了委任状,那柳祁劈手将委任状夺过,见上头赫然写着“殿前司少卿”,心下只道“果然”。又想着要哄敖欢开心,便装出个极为惊喜的样子来,那“惊”是假的,“喜”倒是真的,柳祁那眉眼都笑开了:“这可怎么弄来的!”那敖欢蹲在地下,仰着头看柳祁的笑脸,也跟他一起笑了起来。

  第69章

  这儿是典礼司,虽然他的书房门户紧闭,无人会擅自进入,但在这儿光天化日的,柳祁也觉得不是很妥当。只是现在气氛也不错,柳祁半推半就的也就从了。敖欢与他径自在罗汉塌上一番亲热后,又要着装,柳祁看着敖欢贴身戴着的那枚蝙蝠玉佩,想起当时在典礼司库房里,柳祁随手将这玉佩往敖欢脸上砸,不想敖欢还当个宝,天天贴身戴着。

  敖欢自顾自地穿好衣服,又说:“午间就会传旨,到时候大家都知道您柳主簿要高升了。晚上一顿酒是不了的了。”柳祁听着“高升”两个字就能乐,笑道:“那是自然,我也不是请不起。”敖欢却又坐了下来,挨着柳祁说:“怕也是要吃花酒,这是咱们这儿的惯例。”柳祁笑问:“那欢王子要不要一起来吃花酒?”敖欢掸了掸衣裙上刚刚一番折腾留下的褶皱,却说:“我也想,只是今晚有会议。不但我去不了了,恐怕阿略也去不了陪你。”柳祁听了这话好笑:“哦,怪不得这样急哄哄的,光天化日就要,原来是要喂饱我,叫我晚上别吃外食?”敖欢笑了又不说话,半天又抓着柳祁在他脸上吧唧一口,说:“你晚上吃完酒记得早点回家。”

  敖欢说得倒是半点不错,午间就传旨,晚上柳祁就被簇拥着进了官家酒楼。也不必旁人说什么,老板就拉了一溜儿水灵灵的官妓前来伺候了,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叫巧官的,生得很是灵巧,致玲珑,叫柳祁想起自己在京中曾经极为宠爱过的一个小官。那柳祁不多看了他几眼,众人立即就察觉,将那巧官推到柳祁身边坐下了。柳祁笑问他:“你是哪儿人?”巧官便用汉语说:“我也是天家的人。”柳祁一听口音,那是同乡呀,更为热络起来。

  这王宫晚间议事,倒是没谈得太晚。商议完了,那敖欢便与剑略一同出了议事厅。剑略抬眼看了月色,说:“恐怕他们还没吃完呢。我也赶得上去看看。”敖欢一听“他们”,就知道说的是谁了,打趣说道:“你把人看得也忒紧了。他难得出去喝一杯,你还管三管四的,只怕把人越管越跑。”剑略冷笑道:“那你是不知道他,他见了漂亮男孩就跟花痴一样。从以前到现在,都一个样。”敖欢却说:“那是他以前当风流侯爷的时候的事了吧,那都多久了?他现在还能么?”剑略却道:“我看他是挺能的,之前不是还在庵堂里招惹了个琴师么!”敖欢却笑道:“那也是吃吃酒,总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剑略却说:“横竖我也是顺路,就去看看。顺便和他一起家去。”敖欢却说:“那咱们就一起去看看,可打个赌吧!”

  敖欢与剑略打赌,看那柳祁吃花酒会不会越轨,却不想席间也有人为此打赌。他们又说柳祁与那巧官很是热络,又说:“众人都知道剑少爷管他管得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容得他出来玩一玩。”好事者笑道:“若真的不容,那才好玩。”一堆人有看不惯柳祁是外族人的,也有妒忌他刚入职就高升的,更有被柳祁打击设计过的,也有些无心的只是喝高了,一股脑的就起哄,推着柳祁和巧官要入洞房。还有人早吩咐老鸨在洞房里放暖情酒、点催情香,真是周到备至了。却又不知敖欢和剑略已在来的路上。

  剑略与敖欢的车架却在路上与另一辆小车迎面堵住了。敖欢掀起帘子打量着外头,又回头对剑略笑道:“我说什么了?教你别别图快抄小路。你非不听。”剑略笑笑,正要说什么,却见对面小马车的人也扯起帘子了,俏生生一张玉面,眉头的翠色像他领口的缠枝花一样。剑略朦胧月色间以为又见了柳祁少年时,倒是一下又被那句“略叔”扯回现实里。柳离与熟人说话的时候总有种俏皮又软糯的调调,和柳祁的拿腔拿调可谓是截然不同。

  敖欢见剑略看柳离看怔了,便笑他:“还说柳祁见了漂亮男孩就发花痴,我看你也差不多。”剑略不喜欢这种玩笑,径自板起脸来,敖欢便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