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作者:吓我一跳      更新:2021-03-02 08:02      字数:2463
  来,用袋子装了刚才掏出来的杂物,扔进盆里。

  又站立床边,呆呆地看着掏出来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办。

  发呆片刻,发现三个人都默默看着她,她才叉着腰,用还阳的半个魂说:“乔乔,快看,奶奶给你买了桃!”

  与入院的轰轰烈烈相比,出院有点历尽沧桑后的云淡风轻。

  出院开了口服药,医嘱的注意事项也有很多,不在话下。

  于香稀里糊涂地拾东西、办理出院手续,陈奶奶只管陪着于乔,陈一天负责提行李、叫车,到家时将近中午。

  但是大家都看出来,于香哪里不对。她的躯体没闲下来,大脑也没闲下来,显然,身体在支配自己,大脑在转着些别的内容。

  到家安顿好,于香一头扎进厨房,和陈奶奶准备晚饭。

  于乔准备洗个澡,走廊里碰到陈一天,俩人互相躲了两个来回,陈一天还是和他站在走廊的同一侧,最后,陈一天靠墙站定,示意她过去。

  于乔拉开卫生间门的时候,陈一天又说:“地滑,一定要小心。”

  于乔应了一声。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她确实没有条件认真洗个澡。

  这对在长江流域长在的人来说,是真切的难熬。

  她洗的时间有点长,出来时,发现陈一天还站在走廊,还是原来的位置,她就有点诧异了。

  于香和陈奶奶仍然在厨房忙,已经有爆葱花的香味散出来。俩人边帮饭边小声嘀咕什么,于乔没注意听,她更介意陈一天的过度看护。

  陈一天看到于乔出来,并没有如释重负。他靠着墙,低着头,似乎在想事。目光抬起的调度绝对在膝盖以下,只扫了一眼于乔的两只脚,于乔顿觉穿着拖鞋、蒸腾着水汽的两个脚丫子凉嗖嗖……

  “进我屋来,有话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程度,根本不算虐吧?

  ☆、血泪含悲啼-23

  于乔脚丫子的凉意瞬间上蹿,三秒之内,脖颈子也是一凉。凉意冲破天灵盖,刚才的热水澡算是白洗了。

  陈一天把于乔叫进自己屋,对其进行了一番盘问。

  于乔开始一头雾水,继而对答如流。因为陈一天问的事情,跟于乔那个没露面的爸爸有关。

  这样一来,于乔就放松下来,因为很多问题的答案,都可以用“不知道”应付。

  也不是敷衍,是真的不知道。

  陈一天问了几个问题,看于乔藏蓝色塑料拖鞋上还沾着水汽,双脚叠在一起,脚趾头还一蹉一蹉的,才意识到这丫头可能会冷。

  这才把自己脚上的全包棉拖鞋甩过去。于乔坐在转椅上,用脚够过拖鞋穿上,跟盘腿坐上床的陈一天接着聊。

  陈一天想知道,于香这次回来,跟于乔说了什么关于她爸的事和江苏那边的事。

  于乔回忆了一下,如实回答:没怎么提。

  陈一天循循善诱:“那你也没问问,你都住院了,你爸也不来看看?”

  于乔想了想:“没问。我生病一直是我妈管,以前也是。”

  陈一天盯着这对丹凤眼和榆木疙瘩脑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陈一天接着问:“那于香为啥把你送我们家来?”

  于乔眼睛里的光黯淡下来,以她这个年纪、这个心智,找不出合理的理由,跟陈一天解释,自己怎么就被父母发配到“苦寒”的东北来。

  还有另一成,她怕陈一天再撵她走。

  这下子生病、住院,耗的陈家祖孙二人的神、时间、金钱,可远远比乡下抓鱼那次来得狠。

  上次陈一天就说,如果她再搞事情,就要把她赶出家门,去哪随她便,流落街头也不管。

  于乔脑袋瓜子拼命转,只想到于香送她来之前对她说过,接下来会非常忙,没有力照顾于乔。

  “那她在忙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转念想了想,又说:“我来你家之前,我妈就天天往外跑,店里的事全找她,好像还有别的事,我除了在学校吃的那一顿,早饭、晚饭都没人管……不像奶奶,每顿饭都不重样。”

  陈一天盯着她的脸,因为刚洗过澡,水蒸汽蒸得刚刚好,于乔脸蛋子上两砣潮红还未褪去,加上用了激素类药,看上去确实圆润了一点恐怕不是一点,他猛然意识于,于乔胖了!少说胖了十斤,往多了说,二十斤也不是没可能。

  他整理思绪:“你刚才说,好像还有别的事,那是什么事?”

  于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人一胖,就会显得蠢。

  陈一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几乎要原谅她了。

  陈一天想知道于乔她爸是怎么一回事。

  他隐隐觉得,于香把于乔送回来,多半跟于乔那个没露面的爸有关。后来于乔生病,于香又是一个人回来,而且跟于乔只字不提她爸,怎么想都不对劲儿。

  陈一天本没有八卦之心,他学校的课业并不轻松,又要张罗期末考试,可于香的表现太反常,于乔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听医生那意思,说已经“逃生”都为时堂早,于香这个做妈的,什么情境下才会心不在焉?

  他希望于乔平安喜乐。

  而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平安喜乐与父母的呵护密不可分。

  在于乔这问不出,他准备问他奶奶。

  于乔被盘问一番,心里打着鼓,挪着步往门口走。

  陈一天突然叫住她,伸腿也想往门口走,忽然意识到,自己光着脚,拖鞋穿在于乔脚上,于乔脱下来那双离他又有一段距离,伸腿去够姿势必然难看。

  就隔空对于乔说:“我记得你朵这儿有一个疤。”

  说着比了比自己的耳朵就是烟民用来夹烟的那个地方。

  于乔自己也摸了一下。

  不是陈旧疤痕,在耳朵上方的耳根处,撕裂处的皮肤明显更嫩一些、更白一些,像一道蜿延的藤。

  位置很隐蔽,平时有碎发遮掩,看不大出来。

  于乔生病之前,陈一天跟她闹,揪她的头发,无意间发现的。

  “这疤是怎么弄的?谁薅你耳朵了?”

  于乔无悲无喜:“我爸。”

  陈一天随口一问,没想到一点就炸了。

  这感觉像什么?随手往河里扔一个□□,炸出了这条河里唯一一条美人鱼来。

  陈一天重新盘上腿,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床边的墙上,意思很明显:我的问话结束了,闲杂人等可以退下了。

  在陈奶奶那,陈一天一无所获。

  很明显,陈奶奶知道,而且知道不少,但是陈奶奶就是不说。问急眼了,就说:“你去问于香去。”

  一切都在陈一天的意料之中。

  于乔已经爆给他一些意外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