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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久了腿总麻      更新:2021-03-02 12:37      字数:2492
  悄悄令徐旺将官泽的棺椁和五年前那一尊早就入了官泽陵墓的棺椁并列放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第一部冬殇完结,只喜欢虐文的妹子可以到此为止,第二部夏炽,双重生~

  第二卷夏炽

  第一章

  三伏天的深夜,月明星稀,外面偶有蟋蟀的叫声传来,隐隐约约听不真切,靖国公府的后面西院中,放下帐幔的床榻上睡着一个人,月光透过窗框撒下些许散漫的银束,房中一片静谧。

  窗外忽的刮过一阵风,晃着院中的树梢跟着来回晃动,摇曳的影子借着月光的映射投到屋内,在桌边的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风停。

  床上之人细细呻吟了两声,似有醒来之象。

  张宝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不是满天残雪,也没有湿润的泥地伴随着血腥味,而是一片黑暗,周围的空气干燥还带了丝丝缕缕的热气,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触到一床薄被半搭在腰腹,身上仅着一身白色中衣,六月末的天气十分闷热,张宝华伸手搭在额头上碰到了一脑门的薄汗。眼睛适应了黑暗,他慢慢坐起身打开床幔,连鞋也忘记穿的走到窗前,轻颤的双手不稳的将窗户支起来,一时间月光倾泄进屋,原本朦胧的屋里多了些许柔和的冷光。

  张宝华披散着头发,双手扶上窗框,一言不发,月光洒在他半边脸上,另一半陷入黑暗里,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是窗框上的手因为扣得用力,指节发白。

  良久,伫立在窗前的人动了,侧头深深看了一眼垂落在肩膀处的头发。

  漆黑如墨。

  抬起右手,手指干净纤细,手掌中一片光洁。

  月光下,张宝华半边脸上嘴角轻轻勾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似是在笑,无声的笑,笑得直不起腰的人儿垂下的眼睑处两行清泪滑下,划过脸庞再从莹润如玉的下巴处滴落在地。

  这两滴泪,在这微微闷热的夜里生生带了几丝寒意,生生让人的后背升起丝丝凉意。

  天光大亮,吴喜打着哈欠推门进去准备伺候自家主子洗漱更衣,却一推门见着的是自家主子已是穿好了衣服背对着自己站着。

  吴喜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揉了毛巾走过来:“四爷今儿个倒是起得早,往日这般时候还在榻上睡得熟,便是我叫好几遍四爷也是不愿起的。”说着吴喜略一思索:“不对啊,今儿老爷也不在府里,四爷起大早给谁看?”

  张宝华转过身面对着吴喜,却不去接过毛巾,而是将目光放在说话的吴喜脸上,脸上露出的表情让吴喜后背一麻。

  “四爷?”吴喜一脸奇怪,挥着手中毛巾在张宝华面前晃来晃去:“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哎,你可别吓我…”

  张宝华回过神,一把拿过吴喜手中的毛巾将脸埋进去,把眼角快要溢出来的眼泪隐藏在温热的毛巾里,闷闷的声音传来:“没事。”

  擦脸洁牙,待将自己拾妥当之后张宝华吸吸鼻子:“今日早饭我去姨娘那吃,你和她们说别送过来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匆匆推门出去了。

  吴喜呐呐的站在房里,独自纳闷,这四爷,今儿是怎么回事?可是又怎么不痛快了?

  靖国公府府衙很大,饶是张宝华脚下生风的往刘姨娘住的西清苑赶,也是得走上小半柱香的功夫,这一路急急赶来,待真的走到西清苑门口时张宝华却停住了。

  若是……若是这些都是一场梦要如何是好?

  张宝华伸手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痛是痛的,可到了还是怕。

  “四爷你站在这作甚?”一个女声传来,张宝华回身一看,是西清苑中姨娘身边的小丫头金灵,金灵手中端着早饭,走到张宝华身侧:“四爷来了怎么不进去?远远的就瞧见你在这站着了,刘姨娘这会醒了的。”

  张宝华心中微颤,喃喃道:“醒了吗,醒了好,姨娘醒了好,金灵,你说我娘,我娘在里面是不是?”

  金灵被张宝华这一通问的发愣,心下思量:这四爷是怎么了,怎的一大早失魂落魄,说的话还叫人听不懂,颠三倒四的。

  “四爷你莫不是说什么玩笑话?刘姨娘不在里面还能去哪?四爷进不进去?我可要进去了,要是早饭送晚了,刘姨娘可是要说我了。”

  “进,进进进,”张宝华忙道,刚说完又觉得害怕,顿道:“你,你走在前面,我跟着你。”

  金灵不疑有他,端着早饭在前面走着,张宝华深吸一口气,抬脚跟在后面。

  西清苑不大,刘姨娘平日里醒了便在厅中等着早饭,她是小户人家出身,没有那么多规矩,开着门见金灵和她身后跟着的张宝华,眉眼带笑的迎出来:“宝华今日怎么来的早?是过来陪我吃早饭的?哎哟,你个泼皮小子今儿怎么这么孝顺了?”刘姨娘心里头高兴,可还是要损他几句。

  张宝华隔着两根柱子的距离看着目前笑意盈盈的刘姨娘眼眶发热,鼻头一阵酸楚。

  “姨娘……娘……”张宝华话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没来由的让人觉得伤情,刘姨娘一见自己儿子这样了给吓了一大跳,忙跑到张宝华身边,一把抓住自己儿子的手臂,着急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哭了?受什么委屈了?”

  张宝华心绪难平,眨巴着眼睛想把眼泪憋回去,可心中的委屈、难过、自责以及再见自己母亲的喜悦,种种掺杂在一起,让张宝华心里一会像被火灼一会像掉进寒潭,张宝华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只是不住的摇头,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可急坏了刘姨娘,不由分说把张宝华拉到房中坐下,急急的问:“到底是怎么了?”

  “是老爷又罚你了?还是王夫人?”刘姨娘见张宝华咬着嘴唇,眼眶通红,看起来委屈又悲伤,可无论刘姨娘如何问他他都不说话,刘姨娘气愤,他这个样子……谁能让他难受成这样,除了王夫人刘姨娘不作他想,平时忍她也就罢了,刘姨娘是怒上心头,蹭得一下站起来:“她怎么欺负你了?”

  “没有……”

  张宝华说话的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倒是让刘姨娘越加的确信是张宝华在王夫人那里吃了委屈,可自己不过是个姨娘,刘姨娘咬咬唇:“我…我找老爷说理去!”

  张宝华一把拽住刘姨娘的袖子,吸吸鼻子出声道:“娘,不关王夫人的事,我就是…就是做了个噩梦。”

  刘姨娘回身满脸不相信的望着张宝华:“你莫要哄我,我生的你,我还不知道?平日里上蹿下跳的,什么时候这样了,”刘姨娘坐回张宝华的身边,正色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受了委屈了。”

  “没有,”张宝华用袖子将眼角溢出来的眼泪抹了,认真和刘姨娘说:“真的,我做了一个梦,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