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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善尔      更新:2021-03-02 15:40      字数:2491
  ,西野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茂密的树,漫天的雪,周围的喧闹全然被遮挡开来,静谧得能听到雪花落在衣服上的声音,细细小小的。

  这条路今天还没被多少人走过,只有一两行脚印,也已经被覆盖得差不多了。齐屿踏出一道清晰的痕迹,西野走着走着发现他的脚步不经意间竟然和齐屿重合了。他往旁边走了点,重新走出一条新痕迹。

  直到这条长长的小路都快走到尽头了,齐屿也没说停。

  西野停下了脚步:“就在这里不行吗?”

  “这么冷的天我们两个难道穿着羽绒服在雪里滚?”

  今天确实不是一个适合约架的天气,但其实这还能不能算打架,西野已经不知道了,他没有经历过这样奇怪的事情。

  “走吧,快到了。”

  从那条小路出来,再往前走一些,过一个十字路口,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齐屿走进了一家体育馆。西野没有来过这里,也不再问了,只是任由齐屿带着自己往里走,进了一个空旷的练习室,一进门就看见了里面百无聊赖的任奔奔。

  任奔奔见他们进来,脸上立马是吃了屎一般的一言难尽,用力地剜了西野两眼。

  房间里开了空调,很暖和,齐屿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质地柔软的墨蓝色羊绒衫,让他整个人都仿佛一块温润的玉,又溢着琉璃光。

  他把一杯热饮塞到西野手里:“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只是最普通的茶,拿着暖暖手。”

  西野没来得及避开,热饮被塞到手里,冰冷的指尖渐渐回温。齐屿蹲在地上整理护具,然后扔给了西野一套:“戴上看看合适吗?”

  西野把没开封的茶饮和护具都放在了旁边光滑的地板上,带着一种无声的抗拒。他没有用过这种东西,也不想用。一场普普通通由报复引起的架而已,不该带着平和与无数的准备与妥帖。

  齐屿蹲着抬头看他:“怎么?你还真以为要见血地打一架啊?”他微微偏头,带着一点狡黠与调笑。

  “不都是朋友了吗,切磋着玩玩罢了。”

  西野抿着唇不发一言,手用力紧,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齐屿的体贴并不让他舒服,反而感觉很难堪。

  第11章动手

  西野并没能拧开门,他的手刚放上门把,忽然从身后覆上来一具身体,手被强硬地按住,转不动分毫。

  西野在手上使了全力也没有挣开,想翻转过身体却被半压在门上,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意识到齐屿身上的巨大压迫力,与无法抵抗的强悍力量。

  “生气了?我只是想……”

  齐屿的解释声在耳边响起,影影绰绰听不清晰,即使侥幸进到耳中的几个字西野也无法理解了,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这片空白蔓延到顺着每一条神经、每一根血管蔓延到眼球里,湮没了整个视野,像那个房间里关不掉的白炽灯,刺目得心脏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西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出手,空出的左手向后肘击过去,和一片坚实的胸膛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齐屿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有些意外,讶色转瞬即逝。

  他受了那颇重的一击也没什么反应,连一丝疼痛的表情也没有,只是在西野的第二次袭击到来时微微后撤抵挡,西野趁这一个空隙挣脱了被禁锢的境地,出拳直冲齐屿的脸而去。

  齐屿的眼睛微微眯起,西野的这一拳下了十成十的狠劲,是真的被激怒了。

  他偏侧下头,压低身子躲过,趁势捞住西野的腰往地上摔去,背上立马按上两只手,把他同样往下拉去,俩人摔在地上,又各自利索地站起来再次缠成一团。

  任奔奔咬着吸管,坐在角落里,有点震惊场面是怎么发展起来的。这西野莫不是个疯子吧,说翻脸就翻脸,比他还要大哥。

  他看着西野朝向他这边的空门,搓了搓手有点跃跃欲试,想趁乱摸鱼上去踢两脚解一解气。他的身子刚起了一半,齐屿的眼神就在缠斗的间隙扫了过来,就一眼,任奔奔的屁股已经再次挨上了凳子。

  不想在这了,不想看见齐屿那贱人了!吸管被任奔奔咬得劈开。

  齐屿手上其实一直留着劲,但他有点惊讶西野的状态,像一只愤怒又恐惧的小兽,所有的忍耐与沉默终于到了头,一旦倾泻便没了控制的理智,炸起了浑身的毛,用尽全力又毫无章法地攻击着,完全不顾及自己会不会受伤。

  齐屿一边抵挡着,一边顺应着他的攻击,倒也算得上一场酣畅淋漓的架,只是他不得不分出一些心神来顾着西野别伤到自己。

  “咚!”

  一声巨响。

  西野的动作太过用力,在一脚侧踹过去后,身子失去平衡,头直接磕在了地板上。齐屿伸手过去想为他挡一下,也没来得及。他立马跟着蹲下去,捞起西野的头轻轻揉着:“没事吧?”

  西野刚摔下的时候还下意识抚了抚被摔得闷痛眩晕的地方,等齐屿的手过来了,他却好似完全忘了疼痛,动作仍旧很大,用力地想挣开。齐屿这会儿被他不听话的动作弄得也有了点火气,手上不再留力,牢牢锢住他的身体,不让他乱动。

  挣不开,挣不开,光,还有什么……

  西野的眼睛烧红一片,唇死死抿着,整个人紧绷到极致。在耳侧轻轻揉弄的手被他大力拽过来,在牙齿即将触及皮肤的时候,一道狭长的浅肉色疤痕从白色中显现出来,越来越明显,渐渐地视线中是一只完整的手掌了。

  那是齐屿的手,曾经为他受过伤,刚刚还在为他缓解疼痛的手。

  齐屿的眼睛里晦暗一片,任凭西野拿着自己的手,看着他整个人渐渐从狂怒的状态中平静下来。他示意任奔奔先出去,早就不想多呆的任奔奔咬着劈开的吸管震惊地飘出了门。

  门锁关上发出咔嗒一声响,西野的身子颤了一下,齐屿把他扶坐起来,手却没从他身上离开。

  “还疼不疼?”

  西野抬起眼看他,眼里有之前过于激动逼出来的一点点水光,残余着情绪释放之后的茫然,与宣泄后的疲累。不止是眼神,他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疲倦。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没事了。”

  齐屿的左手从他肩后绕过去,再次轻轻揉着他被磕到的那块地方。西野的头发都被汗浸透了,发丝潮乎乎地打着细绺。齐屿眉间轻轻皱起来,手下摸到一块凸起,应该是被磕出了包。

  西野没再躲,任他动作着,手还抓着齐屿的右手,眼中的情绪慢慢退去,跟面无表情的脸达成一致。但显然,他那常年裹在身周的坚冰利壳还未来得及完全重塑。

  静了半晌,他忽然顺着齐屿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