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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善尔      更新:2021-03-02 15:49      字数:2498
  什么呢?我他妈的废物一个,跟我说确实没什么用。”

  西野冷静了一下,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可疼痛翻涌着袭击着四肢百骸,面对着齐屿的怒火,他又觉得委屈极了,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哽咽。

  “我不是那个意思,难道你就从来没瞒过我什么事吗?”

  齐屿站在他几步远外,却仿佛远极了,西野抽搐的手往前抓了抓,根本什么都碰不到。

  “我瞒过,但是今天站在这里,我敢任你随便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西野,”齐屿往前走了两步,眼睛死死地盯着西野的,“你敢吗?”

  西野不敢,他似是被那目光给烧灼了,近乎狼狈地挪开眼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像极了一个做贼心虚的可笑的小鬼,被人戳破了伪装出的强硬,便没了任何与之相对的筹码。

  “西野,今天晚上你让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信任、坦诚、平等,我害怕你有一点点自卑的情绪,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可到现在,你仍然以自以为对我好的理由,来践踏着我的付出和真心。”

  “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值得你相信的,我实际上也确实没给你什么好东西,你怎样做都是应该的。”

  愤怒逐渐被自嘲代替,齐屿脸上的冷笑变成苦笑,似乎是觉得这样发火的自己也有些好笑,松开西野后撤身体,却突然被西野死死抱住。

  西野的声音干哑至极,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带了血:“你不能走,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不要我。”

  齐屿的鼻腔跟着一酸,心底的愤怒几乎是立马重新被心疼呼啸着压制,他有些茫然地在心里问自己,你做什么呢?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西野的头发,突然发现抱着自己的力道松开了,西野哆嗦着缩紧了身体,一只手顶在胃部,另一只手则仍死死攥着齐屿的衣服。

  齐屿立马慌了,连着喊了好几声西野都没得到反应,他一把将西野抱起来,那张惨白的脸暴露在灯光之下,让齐屿的大脑跟着空白了一秒。

  他明明知道他的男朋友在生病啊,为什么还要那样跟他吵呢?

  西野已经疼到神智混沌了,却还死命抓着齐屿的衣服,声音颤抖:“不要吵架好不好?”

  齐屿想把他抱紧一点,又害怕抱紧了会让他疼,他的脸挨了挨西野冰凉的脸颊,刚刚还张牙舞爪的愤怒全部消散了,他哽咽道:“不吵架,对不起……再也不吵了……”

  西野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只是抓着齐屿的手一直没松开。

  掌心里传来温热感,齐屿另一只手帮他整了整乱乱的头“醒了?”

  齐屿的脸色也不好看,带着浓浓的倦意,三四点钟的深夜,两人本该相拥着甜睡的,却折腾到这样倦怠的境地。

  西野的嗓子有些疼,他试了一下,出口的半个音节哑得几乎听不见。齐屿松开他的手,要去倒水,被西野反过来抓住,不让他走。

  “乖,我就在这儿倒杯水,不走。”

  温热的水流过喉管,让西野觉得舒服了些,齐屿坐在床头揽着他,等西野喝完了低头舔掉了他唇上的水渍。

  他的手覆在西野的胃部:“还疼吗?”

  西野摇了摇头,眼睛有些发涩,半晌吐出一句“对不起”,说完后又想起之前齐屿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害怕极了和齐屿之间无话可说的沉默。

  齐屿揽着他,手轻轻地在他胃部揉着,半晌缓缓开口道:“昨天晚上,我也在这里陪了你一夜,不过没进病房,就在外面的椅子上。我真的恼极了,西野,恼的是我自己。”

  “我本来想着,你愿意骗我那就顺着你吧,就装不知道算了,两人都好过,可睁开眼一看见你的模样,我就忍不住了。我的男朋友啊,我怎么能让他受那么大的罪,过得那么苦呢……”

  他把头从后面埋进西野的颈窝里,西野半转过身搂住了他:“不苦,真的。只要你不离开我,能天天看见你,回家晚了有你帮我留的灯,这日子比过去十多年加起来都要好。”

  他抱紧了齐屿,轻声说道:“齐屿,你不知道,我也很害怕,就像你害怕我委屈自己一样,我也害怕你因为我感到愧疚……”

  他开始害怕他们过不到头。

  西野在泥地里走得久了,对一切美好都战战兢兢,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想很多,恨不得掏出整颗心来把那点漏洞补上。他时时生活在这样的恐慌中,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忽然发现了他们中存在的问题。

  他们都是不放心的,都在恐慌担忧中。

  这场架只吵了一半,就在双方的互相妥协中翻了过去,日子重新回到了风平浪静,却有些不对劲起来。

  平静得太刻意了。

  西野知道齐屿比自己聪明多了,他肯定也意识到了两人间的问题,试图做出调整和弥补,但感情的事儿,只要一有意地做什么,就很容易变得刻意。

  齐屿其实更多地觉出的是自己情绪上的不对劲,他变得容易多想容易暴躁,没办法改变现实的无力感让他挣扎得愈发艰难,有时候甚至会控制不住地想对西野发脾气。

  他厌烦这样的自己,只能做出更多的包容和温柔来掩盖下心底的烦躁,可西野受的每一点点苦都让他越来越难以忍受。

  他不由得苦笑,也许那些所谓的平等口号,自己喊得太过冠冕堂皇了,他在心底里其实有着大男子主义的倾向,和过剩的自尊与自傲,希望有能力把自己的爱人归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只有他真的强大到那个地步,那些所谓的平等、尊重、扶持才是作数的,他才能心安理得又放心地任由西野去拼去闯,而不是现在这种没得选择为了生计不得不如此的情况。

  唐景的针对和纵容让他那常年伪装的外皮摇摇欲坠,剥开温雅的表面,他有着自大、暴躁、不堪的一面。他装得久了,还以为这就是真正的自己,但在这样的生活中,那个本来的他正在逐渐侵蚀外皮,一点点显露出来。

  他担心被西野发现这样的自己,更担心这样的自己伤害到西野,便只能不断地压下那些不好的情绪,故作轻松地放心让他去加班,让他去不要命地挣钱,让他买一件电器都得细细地计算要花多少钱。

  他们都变得小心翼翼,照顾着对方的情绪,可越是小心翼翼,越觉得不对劲,那些当初水乳交融的感觉在慢慢消失。

  西野越来越多地缠着齐屿做/爱,他以前面皮薄得很,很少在这种事情上主动,被齐屿稍微调笑两句就要脸红,现在却会很主动地说自己想要,让齐屿抱抱他。

  齐屿总是在这种时候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