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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原非西风笑      更新:2021-03-03 07:46      字数:2303
  手上,没有控制地几乎全部给了那头鬣狗,她身上没有多少能量了,只能勉强止住血,以致于她这会儿因失血过多和剧烈的疼痛而眼前发黑、身体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又休息了片刻,勉强可以起来了,但她才走两步又被人按回来:“少酋长,你快躲着!”

  陆轻轻一看,是奔,这个男人双眼通红,神情悲愤而焦虑痛苦。

  因为少了一条腿,他不能出去战斗,连这时也被人从洞口前方挤下来拄着拐杖站不稳,只用一只手也使不出力。

  陆轻轻苦笑,看着洞口挤挤挨挨的人墙,她也确实挤不上去,就拿了自己的弩和箭,“拿去用吧。”

  这个冬天,部落里天天都在研究弩,人才也确实有,群策群力把弩改造得更好了,射程射速准度都高了,且人手一把,陆轻轻这把是用了老虎的筋做得弦,木材也是最好的,做工更是最为细,最好用了。

  奔身体一震,看了陆轻轻一眼,接过了弩,朝陆轻轻重重一点头,就朝外面跑去。

  他拄着拐杖却跑得飞快,不由分说地挤开了人墙,一跃而起手脚并用爬上了一个雪丘,对着下面的鬣狗就是一箭。

  下边没鬣狗了,他就从雪丘上滚下来,跑到还能射到鬣狗的雪丘……

  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陆轻轻十分担忧,但她既然不能冲出去作战,只能坐在那里努力吃东西,以求快速恢复体力和能量。

  可以预见会有很多重伤近死之人,她不能再藏着掖着了,让她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死去,以前或许还可以,但这一役之后,她觉得自己做不到了。

  她一味地吃吃吃,胡吃海塞着,觉得体内能量多了一些,就跑到伤者身边。

  刚才鬣狗在洞内乱窜,一眨眼功夫就伤者遍地了。

  陆轻轻刚才就有注意,被伤到要害当场死亡的有两个,一个是个小男孩,是整张脸被抓烂,面目全非地死的,一个是老人,被抓破了气管。

  剩下的重伤的有三个,两个幼童,一个病弱的女人。

  一个幼童是被撞飞,脊柱正好砸在石头上,昏迷不醒却双便失禁,恐怕是截瘫了,而且后脑勺也受创,如今呼吸困难,陆轻轻掰开他的眼皮,瞳孔一大一小。

  另一个幼童大约是混乱中被族人踩踏了几下,要害没有受伤,但一条腿一条手臂骨折了,扭曲在那里,肿得很厉害,还冰凉冰凉的,用医学术语来讲大约就是骨折造成了挤压综合征,不及时处理双腿废了不说,命也保不住。

  而那个女人和陆轻轻差不多,直接被鬣狗伤在肚子上,不过女人伤得更重,肚子被破开了,肠子漏出来一截,这种伤势放在这里绝对死定了,女人大约也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脸色灰败,艰难地朝陆轻轻扯了下嘴角:“杀了我吧……”

  陆轻轻抿着唇,脸色肃穆,沉声说:“你别放弃,再撑一会儿,我会救你!”

  言语是很苍白的,女人看过很多快死的人,那些人的同伴围着他叫他撑下去,但谁都知道只是说说而已,反而勉强支撑的伤者只会在死前更加痛苦罢了。

  女人老了,也看多了,所以才会自求死去。

  陆轻轻也叫她撑下去,可她的话却又不同,那么郑重,那么严肃,那么肯定。

  好像她真的能够救她。

  换一个人女人不会相信,但这是少酋长啊,是从火堆里站起来的,接受了食神传承的少酋长。

  但食神难道还会教怎么救人吗?

  女人迷惑了,却有了撑下去的动力,她想看看陆轻轻到底会怎么做,说得是不是真的。

  女人并不是会速死的情况,所以陆轻轻说了一句就没有管她了。

  她表情沉重地看着那个昏迷的幼童,来到他的头侧,双手郑重地扶在他小小的脑袋两侧。

  她不知道右肾到底能厉害到什么程度,那股能量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对付这种大约是脑疝的情况有没有用,但总要试一试。

  她双手扶着幼童的脑袋,将右肾里勉强积蓄起来一点的能量调动起来,她依稀也可以“看到”体内有淡绿色的线缕从右肾溢出,迁延到她的双手手掌上,又温润无声地没入幼童的脑袋。

  陆轻轻盯着这些绿色的线缕,心想大约是刚才对敌鬣狗一时激动太过,又突破了?

  以前她是看不到这绿色的,只感觉得到温热的能量流滑过所过之处。

  练了一个冬天都只是在能量总数上提高一些,却在一个危急关头有了新的突破?

  这个念头只是在她心底闪过,随即她专注于治疗。

  那些绿色能量如同雾气没入幼童头颅,陆轻轻看不见它们了,但此时与它们之间还是有微妙的感应的,引导着它们探查着,然后往脑疝的地方漫去。

  它们飞快促进着脑部受伤后渗出来的液体和血液吸,使颅压平稳降低,然后你推我拉似地辅助移位的大脑回到原来的位置,修复损伤的脑质和血管……灵动又准,温润而高效,陆轻轻只是略微引导,它们就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陆轻轻眼中震惊,叹为观止,她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感受这些,更进一步认识到这股能量多么的了不起。

  换句话说,简直炸天了!

  第036章一个一个救(三更)

  幼童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好看了一点,陆轻轻翻开他的眼皮,瞳孔也恢复正常了。

  这就脱离危险了吧,至于脊柱损伤只能日后再说了。

  她快要又一次透支了。

  她坐在地上喘气,好累,每一次呼吸都牵动腹部伤口,又好痛。

  “少、少酋长!”

  陆轻轻这一番举动没有别人看到,只有那个重伤的女人在一旁从头看到尾。

  她只看到陆轻轻把手放在那孩子头上,然后很快,快喘不过气来的孩子就平稳下来,看着就像安睡了一样,丝毫没有快死的样子。

  女人心里涌起无限的希望,像看到了救世主:“少酋长,救我!”

  陆轻轻喘匀了气,露出一个汗淋淋的笑容,说:“等我缓缓。”

  她到角落猛灌了几口烧好放在石锅里的冷水,又拿了块烤肉往嘴里塞,这只用上了盐的烤肉,又腥又硬,实在不好吃,她刚才就吃了不少,都快吃吐了,但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