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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落长河      更新:2021-03-03 08:07      字数:2490
  过了一会儿,李越回消息:“我`操方君泽,你舍得回来了!我快顶不住了!你爸这大魔王真的来问我了,还好你有先见之明教我怎么说……”

  李越的短信比较长,系统分了两条发送。方君泽没看完,把手机放口袋里,歪头去看一上车就靠着椅子闭目养神的余景,看他微微张开的嘴唇呼气,漆黑睫毛落在眼睑上,在两块黑眼圈上微微颤动。上嘴唇有一粒唇珠挺翘诱人,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上面,晶莹可口。

  方君泽舔了舔嘴唇,握紧拳头移开了视线。

  从未坐过大巴的方君泽很快就不适应密闭车厢的浑浊空气,竟然破天荒地晕车了。

  余景照顾晕车的人经验丰富,给他一罐农家人酿造的李干,方君泽痛苦摇头,就是不接,面带痛苦还不忘坚持撒娇,要余景喂他。

  余景固执地举着那罐李干,心说:你非要一路吐回家才要自己拿李干吃么。

  一旁大妈看见这么漂亮柔弱的少年晕得脸色煞白,忍不住责怪余景:“小伙子,你弟弟都这么难受了,怎么不赶紧喂他吃一粒啊?”

  “是啊,他都没力气拿了。”

  “可怜见的,这孩子嘴唇都灰白了,快给他摸摸后背啊。”

  七姑八婶七嘴八舌地议论,余景看了看缩在座位上的人,面无表情地捏起一粒李干递到方君泽嘴边:“张嘴。”

  方君泽掀起眼皮虚弱地看他一眼,吃到了李干,还亲到了余景的手指。

  那嘬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只有两个人听见。

  方君泽虚弱地笑:“谢谢哥。”

  余景脸红了,红到了耳朵。

  大妈们看到兄友弟恭这一幕满意了,纷纷回视线,继续低声聊着家常。

  昏昏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余景醒来时,发现两个人脑袋靠在一起,肩挨着肩。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正襟危坐。他这一动,方君泽“啊”了一声,脖子崴到了。

  于是,下车时有一位美少年在一车人的注视下,歪着脑袋,步履蹒跚。

  余景:“要不先去医院?我不是故意的……”

  方君泽因为角度,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他:“没事,回去热敷一下。我说余老师,您能站我右手边吗?我看不到完整的你,身心备受煎熬啊。”

  余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累得面红耳赤,并不是因为方君泽的话而脸红。但方君泽看他样子相当受用。身残志坚的傻子方任何时候都不忘记欣赏他的余老师。

  在车站打车回了家,余景顾不上整理地上的一袋又一袋,去洗手间放了热水,准备热毛巾。方君泽在客厅做着颈部运动,叫声夸张地“啊啊”叫,一面做一面偷瞄着急紧张的余景。

  余景端了脸盆出来,问:“君君怎么不在家?”

  “我们的儿子送宠物医院了,等下接回家。”

  我们的儿子?余景把毛巾绞了绞,拍在方君泽的脖子上。

  一声惨叫,情真意切,不是演出来的。

  等余景把冰箱的保险冷冻塞满,他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方君泽已经侵入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一起生活”二字多么朴素又包容万象:他们共用一间大屋子,一起吃饭,一起学习,接触对方越来越多的过去,一开始只是作息同步,到现在,余景能感受到方君泽在渗透影响他的情绪。

  余景关上冰箱门,心想:他快高考了,再坚持一下。

  把家里的土鸡放锅里炖,余景就问方君泽君君所在的宠物医院。

  “就我们家对面那条街的那宠物医院。等等,你要去吗?我跟你一起。”说着,方君泽把毛巾丢脸盆里。

  余景说:“你脖子不是崴着吗?”

  “我脚又没崴。就是脚崴了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接儿子回家啊。”

  听方君泽理所当然的语气,余景不予理会,拿了鞋柜上的钥匙就出门了。

  君君在宠物医院呆了几天,整张大猫脸都写满了不爽。看见两个爸爸来接它了,它甩甩尾巴,冲身后瑟瑟发抖的英短叫了两声,昂首阔步走向余景的臂窝。

  方君泽看自己儿子跟余景更亲,突然有种“儿大不中留”的悲伤之情。他摸摸君君的脑袋,君君扭开,在余景胸口蹭了蹭:“喵呜喵呜。”

  跟你一样记仇的。余景摸摸君君的脊背,看一眼方君泽想。

  之前还担心君君在这里受委屈或者会被其他猫欺负。听了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说法,他们才知道,绝对是他们想太多了。

  君君一回家,家里就热闹多了,它几天没回自己老窝,一回来就上蹿下跳巡视领地,一改以前吃饱就睡,睡醒就踩方君泽的作风。

  余景露出了久违的笑。见状,方君泽内心泪如泉涌:想不到他在余景心中的地位,还比不上自己养的猫。想不到他要跟一只猫争宠。

  第十六章

  几天之后,方以荣过来,递给他一袋文件。

  方君泽接过,看了一眼就搁在茶几那。刚巧余景端了茶过来,方君泽手疾眼快将文件拿起。既然拿在手里就顺便看一看了。

  方以荣端详起屋子,目光落在方君泽脸上,称赞道:“余老师搬进来之后这个家不那么冰冷了,就连这小子也温顺了许多。”说着,用手指指了指方君泽。

  余景没说话,双手端着茶具放在桌上,方以荣接过,喝了一口就放下:“不错,安溪铁观音。”

  “你还喝的出是哪里的?”方君泽接了话。因为他注意到余景眨了几次眼睛,还抿了抿嘴。这是他紧张的小动作。

  他不希望雇主知道点什么,他不想失去这份工作。这是方君泽的第一判断。

  方以荣老神在在,手指绕杯沿转:“喝和品,到底有差别的。你以后自然就知道了。”说着,上身前倾些许,看着方君泽说:“看了吗?”

  眼前这孩子是他的骄傲,他的荣耀,他无论是外表还是家世,学识还是双商,都将青出于蓝。方以荣打算在他十八岁生日时候送他一份特别的礼物。

  就是方君泽刚才看的那份文件。

  “你这新公司,换汤不换药。嘉泽影业还不是为自己娱乐公司服务的么,给我看计划书和预算干吗,我没兴趣。”

  方君泽说着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

  正好君君过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余景把君君抱下去,方以荣叹气,看着余景说:“就拿余老师来说吧”

  方君泽陡然一惊,如临大敌地看着方以荣。余景走了几步也听见了那句话,后背僵了一下。

  “关余老师什么事?”方君泽语气冷冷,压下警觉。

  方以荣点了根烟,姿态从容:“以前余老师刚来,你是又跳脚又咒骂的还记得吗?还说什么来着?说余老师撑不了多久就要换新老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