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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漱己      更新:2021-03-04 12:50      字数:2431
  韩至清因能力平庸,喜受贿赂,屡次出错,不过官居六品。

  颜微微垂下首去,眼角余光向着萧月白望去,萧月白端坐在最末,面上一贯的温软可欺,唇角略略含笑,容色甚丽。

  颜这一望,不知怎地竟起了想将萧月白藏起来,不予旁人看见半点的心思。

  文帝一下令开席,便有无数的珍馐美馔接连奉上,又有一舞姬上得御前来翩然而舞。

  这舞姬面上遮着一张薄纱,穿得算不得暴露,但衣衫却极是贴身,曲线毕露,舞动间,手臂露了大半,赤/裸的双足亦隐约可见,舞至颜面前之时,她面上的薄纱不慎跌落了下去,偏巧落在颜手背上。

  颜本在饮酒,顿觉手背一凉,抬起首来,霎时将这舞姬的容貌看了个分明,这舞姬眉眼含情,楚楚动人,容貌虽不及萧月白,倒也合意。

  舞姬唯恐面纱冲撞了颜,浑身瑟瑟,含着哭腔道:“太子殿下勿怪。”

  “本就是这面纱私自落了下来,与你有何干系?本宫怎地会怪罪于你。”颜起身,又将面纱遮在这舞姬面上,动作徐缓,故意触到了舞姬的耳根与面颊。

  舞姬霎时面颊生红,怔忪须臾,才接着起舞,一舞毕,又有诸多舞姬上得御前来,将这舞姬拢在中央。

  颜用了一口烤羊肉,大口咀嚼着,情/色的视线缠在舞姬身上,口中的羊肉好似起了些女子的幽香。

  颜年纪尚小,并不饮酒,只端着一只茶盏,他如同旁人一般观赏着舞姬,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喜怒难辨的模样。

  这宴会开席不过一刻的功夫,文帝与韩贵妃俩人便退席而去,俩人至始至终都未与颜说过一字半语。

  文帝、韩贵妃一走,席中众人便纵酒言谈起来,不多时,除却滴酒不沾的萧月白、颜以及仅仅轻呷了几口的韩昀,皆是醉得不成样子。

  韩昀与颜并不亲厚,他行至颜面前贺过寿,便回到座位上用起了膳食。

  颜面无表情地用着一只椰汁千层糯米糕,却乍然瞥见醉醺醺的颜将在他身旁伺候,已然半裸的舞姬一推,竟摇摇晃晃地朝萧月白去了。

  萧月白亦瞧见了颜,却也不躲,反是施施然地饮着一盏明前龙井,这明前龙井实乃难得,入口清甜、柔和,唇齿生香,周遭一切原就已过于辱没这明前龙井了,酒气冲天的颜更是使得这明前龙井登时犹如粗茶似的,又苦又涩。

  “美人,让本宫尝一尝你红唇的滋味……”颜双眼半眯着,散出些淫/秽的光来,口中胡乱地吐着淫/乱之语,一伸手,便要将萧月白揽到怀中。

  颜欲要上前护住萧月白,萧月白却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只得立在原地。

  萧月白唇角一勾,端着茶盏,向左一让,同时故意将面前的桌案稍稍一推,颜未触到萧月白半点肌肤,却是摔在了地上,且一张脸全然埋在了一桌的膳食里头,又有酒壶滚落,温热的酒液自壶口漫延开去,将颜一身的衣衫濡湿了大半。

  “美人,你的唇瓣软是不软?”颜醉得糊涂了,未曾意识到自己一身的狼狈,一站起身来,直要往萧月白而去,尚未踏出一步,便有些许吃食从他面上淌落。

  萧月白见颜逼近,面色煞白,失手将茶盏摔落在地,惊惧交加地道:“太子殿下,你意欲何为?我乃是二殿下的先生,且是男子,不可供你亵玩!”

  萧月白与颜这番动静,已将旁人引了过来,萧月白三元及第,芸朝百余年来三元及第的仅他一人,加之他相貌出众,当时众人皆道他前途无量,又有不少当朝大员欲要招他为婿,他后来虽因韩贵妃之故成了颜的先生,未被授予一官半职,但颜当众轻薄于他,着实是令人侧目。

  “亵玩?”颜酒气上头,下身躁动,自是不会这般轻易地便将萧月白放过了去,“本宫不过是想尝一尝你的滋味,你躲甚么?”

  与赵家有干系的一官员直觉不妥,又恐得罪了颜,思虑再三,还是拦在颜身前道:“太子殿下,你已醉了,不如回去歇息罢。”

  颜见有人挡路,一抬腿,便将那人掀翻了去,又径直朝萧月白走去。

  萧月白连连闪躲,面上羞愤难当,瞧来甚是可怜,一路退至门口。

  颜追至门口,恍然间,好似听闻一把婉转动人的声音钻入耳中:“殿下。”

  颜的注意力被堪堪进得门来的一美人吸引了过去,他急急地伸手将美人拢在怀中,两手扣住那美人的腰身,逼得那美人逃离不得,只得在他怀中。

  美人拼命地使劲,试图将颜推开,奈何颜气力甚大,眼见就要被颜压下身去,却陡地有一内侍道:“太子殿下,你快些将娘娘松开!”

  这内侍一面说着,一面上得前来,欲要将颜拉来,只醉了酒的颜实在太过难缠,他厉声朝一旁的侍卫道:“你们愣着作甚么?”

  两个侍卫上前相帮,好容易才将颜制服。

  那美人竟是韩贵妃的侄女,颜的表姐韩婕妤,她原是来为颜贺寿的,未料想,甫进缀霞宫,便遭了颜的轻薄,更是险些被颜玷污了去。

  她一逃出生天,便冷声朝旁的一侍卫道:“你且送一桶冰水来。”

  侍卫应诺,不多时,便将冰水送了来,她接过冰水,毫不犹豫地泼在颜身上。

  一桶冰水劈头盖脸而下,颜顿时遍体生凉,终是清醒了些,他望着面前的韩婕妤,勉强笑道:“韩婕妤,你怎地来了?”

  韩婕妤并不理会颜,不紧不缓地朝颜贺过寿,才向着颜道:“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韩婕妤气质清冷,宛若隆冬的红梅似的,说罢,也不管颜如何反应,转身便走。

  颜怕她去向文帝告状,紧跟上去,却是被她冷冷地一瞥,霎时钉在原地,她这一瞥一如在瞥甚么污秽之物一般,无半点厌恶,甚至无半点旁的情绪。

  韩婕妤近来甚受文帝宠爱,若不是入宫时日尚短,应当早已封妃,曾有一昭媛嫉妒韩婕妤受宠,又仗着自己位分高于韩婕妤,将韩婕妤好生讥讽了一顿,文帝听闻此事,即刻便命人将那昭媛杖毙了去。

  而今颜轻薄了韩婕妤,此事恐怕无从善了。

  众人怕惹上祸端,纷纷四散而去,萧月白与颜亦出去了,少时,这缀霞宫便只余下颜一人。

  萧月白、颜俩人坐马车回了府去,府里已整顿妥当了,虽仍是破败,但却十分之洁净。

  骆颍已为颜整理好卧房,见颜进来,便将颜引到卧房,又恭声道:“不知殿下可觉得有何短缺的?”

  “若有短缺,我定会告知于你,你且先退下罢。”颜扫过骆颍,末了,定在身侧的萧月白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