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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漱己      更新:2021-03-04 12:50      字数:2427
  嫣红,如同涂了上好的口脂一般,我被先生吻着,可会将那嫣红蹭一些下来?

  萧月白却是早已注意到了韩莳,他故意拖延亲吻的时间,倘若不是颜尚且年幼,他定然要与颜唇齿交缠,而不是这样单纯地贴着唇瓣。

  颜自是不懂在亲吻间如何换气,不过片刻,便喘不上气来了。

  萧月白松开颜的双唇,将颜揽到怀中,轻轻拍着颜稍显单薄的背脊为他顺气。

  “先生……”颜乖巧地伏在萧月白怀中,磨蹭着,面颊与双耳俱是滚烫、生红,特别是那肌肤单薄的耳廓与其下的柔软的耳垂,红得好似能滴下血来。

  韩莳实在看不得这情景,只得唤了颜一声:“阿。”

  颜乍然听闻韩莳唤他,又仰首吻了下萧月白的脖颈,才从萧月白怀中蹦跳下来,欢喜地疾步到韩莳面前,亲亲热热地唤道:“行之,行之。”

  韩莳骤然将颜的面容看了分明,距上次他与颜相见,已过去了约莫一年,这近一年间,颜长大得了不少,面上的圆润褪去了些,眉眼愈加端丽雅致,因适才被萧月白亲吻过的缘故,黝黑的瞳仁水汽泛滥,隐隐有些羞怯,面颊略略生红,这红色蔓延至双耳、脖颈、锁骨,衬得年不过十五的颜,好似又长大了些,已然到了该娶妻的年纪。

  韩莳扫了眼姿态娴雅地端坐在一旁,饮着一盏白毫银针的萧月白,心下气闷更盛。

  颜自小与他亲近,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阿,你为何会与萧先生接吻,是否是萧先生强迫于你?”

  他适才分明瞧见颜在从萧月白怀中出来之前,主动吻了下萧月白,因心存侥幸才有此问。

  听得这话,颜一怔,问道:“行之,你是何时进来的?”

  韩莳压下恼意,勉强镇定着语气答道:“在你方才与萧先生接吻之时,我便进来了。”

  “既是如此……”颜展颜一笑,“行之,你是我亲近之人,你既瞧见了,我便作不隐瞒了。”

  说罢,颜走到萧月白面前,牵了萧月白的手。

  萧月白放下茶盏,被颜牵到了韩莳面前,而后他听到了自他出生以来最令他心愉悦的一席话:“行之,我喜欢先生,先生也喜欢我;我喜欢与先生接吻,先生也喜欢与我接吻;我喜欢向先生撒娇,先生也十分纵容我;我有些怕黑,喜欢与先生同榻而眠,先生也不嫌弃我黏人;先生还允诺我不娶妻,一生做我的先生;我也允诺先生不娶妻,只要先生一生伴在我身侧;先生样样都好,长得好看,较那倾城国色的牡丹花还要好看,先生有学问,是百年来我芸朝仅有的一个三元及第之人,先生还会将吃食让予我,虽然有时候故意要同我争抢……”

  颜抓起萧月白的手指,衔起尾指咬了一口,才道:“但先生爱欺负我,我与先生对弈从来未曾赢过,先生的琴声万分刺耳,险些将天边的飞鸟都惊下来。”

  同榻而眠,允诺萧月白不娶妻,莫非俩人已有过云雨之事?

  一年前,萧月白极守分寸,从不与颜有肢体接触,颜对萧月白亦循着待师之礼,这一年究竟为何出了这等变故?

  韩莳震惊得面色大变,又一时该不知如何言语,倒退了数步,踉跄着瘫软在椅上。

  他尚未缓过神来,却听得萧月白抚摸着颜毛茸茸的后脑勺,笑道:“阿,我抚琴当真这样难听?”

  颜见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蕴着些受伤之意,踮起脚来,吻住了萧月白微翘的眼尾,胡扯道:“先生抚琴当真不难听,全是我不通音律之故,先生抚琴与我听却与对牛弹琴无异,着实是辱没了先生的琴技。”

  萧月白得了颜这一番哄骗,极为受用,不由粲然一笑。

  韩莳定了定神,望住颜,肃然规劝道:“阿,你可知男子相恋不合世俗陈规?你生于天家,该当为天家延续血脉,如何能为一男子不娶妻?”

  颜笑着答道:“世俗陈规于我有何干系?我喜欢先生,便要与先生在一处。我上有皇兄,下有两个皇弟,自然会有人延续血脉。”

  韩莳无奈地道:“萧先生才华横溢,是百年难得的人才,你这要将萧先生困在后院之中么?萧先生三元及第,原本仕途无量,是姑母一时为意气之争,毁了萧先生的前程,阿,你如此做,那萧先生与以色侍人的男宠又有甚么差别?”

  萧月白三元及第之时,举朝轰动,连后宫都听闻有萧月白这样一才貌出众的少年,后宫之中不少人想为萧月白牵红线,好将萧月白为己用,以壮家族之势,韩贵妃那时正值盛宠,为彰显文帝宠她之盛,她吹了好几日耳旁风,将原要去南方赴任知县的萧月白要来做了颜的先生,生生地毁了萧月白的仕途。

  虽是便宜了颜那个不听话的孽子,但她此举一成,轻易地便将已然势弱的赵皇后彻底压了下去,使得众妃嫔对她恭恭敬敬,纵然有甚么不满,也得对她笑脸相待。

  听得韩莳此言,颜不知所措,顿觉是自己耽误了萧月白。

  颜身旁的萧月白却是轻笑着道:“对象既是阿,我困于后院,以色侍人又有何不妥?便毋庸劳烦韩公子为我叫屈了。”

  第64章承其十六

  韩莳赫然听闻此言,将萧月白上下端详了一番,末了,定在萧月白面上,嗤笑道:“萧先生,你既是读书人,该当有读书人的气节才是。你竟能甘心困于后院,以色侍人,着实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你如何对得起你的授业恩师?又如何对得起将你钦点作状元的陛下?你的同窗也定然不耻于你这般行径。”

  见萧月白面上一点变化也无,依旧是那副温软可欺的模样,反是颜愈加不安,扯了萧月白的一只手腕子晃晃荡荡的,韩莳软了声音道:“萧先生,阿年纪尚小,还未定性,他因你颜色好,沉迷于你,还道为你不娶妻,但他既是天家血脉,如何能当真不娶妻,纵然他不愿娶妻,陛下亦会为他择选才貌出众、出身富贵的女子为妻,待那女子进了门,阿尝过了与女子云雨的滋味,许立刻便会厌倦了你,你那时该如何自处?即使他仍旧喜爱你,待他有了自己的子嗣,你却不能为他生儿育女,你又该当如何?”

  “我的下场如何你与有甚么干系?”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俱是灼灼光华,他伸手安抚地拂过颜毛茸茸的额发,勾唇笑道,“韩莳,你适才这一番言语并非是为我打算,却是出自私心,你不若便将你的私心说出来罢。”

  韩莳未料想萧月白不但半点不为他所动,却是咄咄相逼,更是将他的心思点破,不由一怔,思虑良久之后,下定了决心,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