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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长渊      更新:2021-03-04 13:17      字数:2497
  ,只是换一张脸谱,然后花一些钱银和做一些不关痛痒的事情,他们便对你感恩戴德,我实在是不明白,难道我的真心,还不闭上那些散碎的银子吗?”

  陆青戈抬起手,想要像从前那样捏一捏华银针的脸,动作做到一半,最终还是改为拍了拍华银针的肩膀“不是你的错,是他不懂珍惜。”

  华银针摇摇头“不是,不是他不懂珍惜,是我做的不够好。”

  四周小贩的吆喝声,那些杂耍卖艺人敲响的铜锣,还有不远处烟花和炮竹燃放时候的声响,统统在陆青戈的耳边炸开,炸的他心神不得平静,华银针的那句我不够好,让陆青戈眼眶红了起来,华银针缓缓向前走去,他远去的背影被灯火与人群淹没,渐渐变得模糊。

  陆青戈张了张口“我…”

  可他到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什么呢。

  我错了,我后悔了,还是我已经在你面前了。

  他有那样多的话想对华银针说,可最后在他脑海中发出声音的,却是他十年前对十一说的那句,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当时他虽然有苦衷,可事到如今无论说什么都早已于事无补,他想叫一声十一,想要给他买糖人糖画,兔灯米酒,将从前没有给他的全都补回来。

  可是他没有,他看着十一的背影,只觉得仿佛身份对调一般,十年前他头也不回走进王府时,十一便是在门外这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此情此景,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陆青戈睁开眼,却看见华银针正站在他的面前问道“你刚刚怎么了?”

  陆青戈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凄惨“我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这个时候福伯刚好走了过来,华银针闻到福伯身上淡淡的酒味,忍不住就皱起眉“我说过,这三年你不能饮酒,就算要喝,也不能超过三杯,福伯,不是每次我都有没办法可以救你,你明明前几天才答应我了的。”

  福伯哈哈笑着妄图蒙混过关“哎呀…被大夫发现了,大夫你心肠好,这我是知道的,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大夫,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有你的妙药,我喝多少酒都没事。”

  华银针有些不耐,可却没有表现出来,若不是陆青戈与华银针从前相识只怕也发现不了,华银针说道“我说了很多次…”

  福伯连连摆手,打断了华银针的话“先不说这个,大夫,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儿。”福伯神神秘秘的凑到华银针耳边“大夫,我觉得仁心姑娘得了失心疯了。”

  华银针还因为福伯要说什么大秘密,他一听这个顿时啼笑皆非“福伯,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福伯着急的将华银针拉到一旁的僻静小巷子,陆青戈不放心也跟着过去了,福伯看了看陆青戈,没理他,只和华银针说着话“是真的,大夫,前几天夜里,仁心姑娘到我的客栈里留宿,可没一会儿她又出来了,这个出来的仁心姑娘看到我好像全然不认识一般,还叫我掌柜的,后来那个仁心姑娘回来之后,问我他是不是来了又出去,有没有第二个她进来,你看看他说的这叫什么话…最奇怪的是,我刚刚遇到仁心姑娘和她说起此事,她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一样,你说,她是不得得了失心疯了。”

  华银针原以为福伯只是将华妙手认作了华仁心,听到后面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朝福伯点点头“仁心的事,我会找机会替她把脉,这次有劳福伯了,福伯,切记,每月三杯已是极限,不可再过度饮酒了。”

  陆青戈虽然与华仁心并不相熟,可他记得当年站在大殿上那一排的银针,他对华仁心并无任何偏见,可看着那张与华妙手一模一样的脸,他总觉得不安心,旁交侧击的问道“银针,华仁心是你什么人?你们都姓华,是亲人吗?”

  华银针摇摇头,看着陆青戈,神色是无比的认真“不是亲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第23章

  陆青戈神色有些怪异“救命恩人?”

  华银针点点头,他看向远方拥挤着的人群,和陆青戈朝前走着,华仁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们向前走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她“大约是九年前,我有一些事情一时没有想明白,从山崖上跳了下去,谁知道正好掉到了仁心住着的山谷里,是仁心救了我,之后她教我医术,还给我起了名字。你或许不知道,我从前的名字并不叫华银针,而是一个非常随意的名字,我从前听一个人说过,一个人的名字包含了许多的意思,我也曾问过仁心为何要给我起这个名字,她告诉我说,华银针是她师父的名字,他希望我像他师父一样,做一个济世救民的好大夫。”

  陆青戈低着头“你当时…为何会想到要跳崖自尽?”

  华银针不欲多说,一句是我自己的问题就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陆青戈暗暗叹了口气,又华银针这个名字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几遍,想起来当日在大殿之上皇帝说的话,那个试图救十一的老太医便是叫华银针,他轻叹一声“华银针…真是个很好的名字。”

  华银针点点头,小摊上卖的东西很多,陆青戈在路边挑了挑,买了一个孔明灯递到华银针面前,华银针摸着那个孔明灯,想起他在王府的时候,在他与夏靖戎面前烧掉的那盏孔明灯,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注定一般,当时那盏孔明灯明明已经掉在了他们的面前,可当华银针要去碰的时候又无端的烧起来了,不知道这是不是预示着他与那些美好的事情总是有缘无分,他将那盏孔明灯退回陆青戈的手中“青戈,我不放这种灯,这种灯,在你的面前飘的再高再远,可只要你看不到它,他就会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落下,然后将你写在上面的美好祈愿燃烧殆尽。”

  华银针说完这话,似乎是觉得不妥,很不好意思的朝陆青戈笑了一下“抱歉,我说这些,让你扫兴了。”

  陆青戈摇摇头,他将那个孔明灯随手送给一个路过的孩子,然后和华银针说道“你能在我面前卸下那张面具,我很开心,你不喜欢这种灯那我就换一个,或者你不喜欢放灯那我们就不放灯,去找华仁心去喝酒去看烟花去看枫叶看萤火虫,能做的事情有许多,我希望,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能够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华银针笑了起来,他看着陆青戈的脸,他与夏靖戎相隔十年未见,夏靖戎的音容相貌在他脑海中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个远去的背影,可即使华银针再如何的不记得,却也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陆青戈,不是夏靖戎,明明是一张与夏靖戎截然不同的脸,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他竟在其中看到了几分夏靖戎的影子,华银针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说起来很奇怪,刚刚我竟然将你错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