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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世久      更新:2021-03-04 18:39      字数:2489
  内息向着他的丹田涌去,轻而易举打破了他前世也未曾突破的屏障,一涨再涨。

  等内息再次扩散向四肢百骸,被解放的五感也将谌巍拉回现实中。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看到湘夫人呼应他的内息,在地上嗡嗡作响。

  已经做好抢救准备的林苑瞠目结舌。

  他家掌门上一刻还是走火入魔之象,下一刻就猛地突破了!

  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难道是双修的效果吗!

  谌巍不知道这人心里转着什么污秽的念头,擦了擦嘴角血迹后,对林苑吩咐:“我下山后,青城剑门大小事都听你号令。”

  林苑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问:“您说什么?不不不,等等,您下山干什么?!”

  谌巍已经提剑与他擦身而过,闻言瞥了林苑一眼。

  他说:“去找车山雪。”

  第43章歹运路,好运人

  要找车山雪很容易,毕竟要带那么多人,大国师不可能再用鬼遁。

  马车太慢,乘船要换,只有铁龙车能满足一行人的要求。

  铁龙局大概是大衍最繁忙的商局了,就算是朝廷,大年初一也要放假休沐,但青城镇外的铁龙局却依然人满为患。晚到的归乡人和迎接的家人将入口堵了个水泄不通,更兼有车把式的叫唤,土狗土鸡土鸭敏捷地在人们脚下穿梭追逐,汪汪叽叽嘎嘎的声音比人声更大。

  这样鼎沸的热闹中,只有少数人注意到,有一列看上去空荡荡没上几个人的铁龙由妖兽拖着,在渐小的风雪中,离开铁龙站。

  正是在谌巍赶到铁龙站的一炷香之前。

  对于谌巍接下来的一路来说,这似乎是个不祥的预兆。

  但此刻的谌巍并没有在意,面对听闻他来到而急匆匆迎出来的铁龙站站长和副站,他仔细询问了那辆空铁龙的去向,又拒绝了站长立刻给他再发一趟的建议,运起轻功几个纵越,同样没入了茫茫风雪中。

  青城铁龙站的站长和副站一起啧啧称奇。

  “就算再如何勤奋,咱们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啊。”

  他们两个又沉默了片刻。

  “我感觉不太好,”副站说,“要是剑圣知道你指的方向是错的……”

  “既然入了铁龙局,咱们就是大国师的人。”站长一点也不害怕,“你看剑圣那浑身杀气的模样,说大国师抢了他老婆都会有人信,怎么能让他追上大国师。”

  只可惜,站长和副站两人都心知肚明,这种小手段最多拖延一二罢了。

  不过,说不定他们拖延的这一二,正巧起了作用呢?

  “没时间说闲话了,”站长拍拍下属的肩膀,“快去把那几只休息的拖兽叫起来,桃府雪,运粮的重担就在咱们身上。”

  ***

  “先从粮食讲起。”

  临时征辟的铁龙车上,车山雪这样开头。

  他对面,是端坐的李乐成和宫柔,其他跟随的祝师和第一批赶来的官员在周围围了个圈,安静听着车山雪说话,没有一个人出声。

  不是没话说,而是不敢说。

  铁龙局是大国师一手扶持出来的,最开始,百姓们不敢靠近这由妖兽拖动的长龙时,大国师以身作则,每次出门都乘坐。

  因为他表明了态度,才有人为了讨好他开始效仿。

  如今人人都能说出铁龙车的一百个优点,却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每次从铁龙车上下来,大国师的面色是如何铁青。

  似乎是断筋绝脉留下的遗症,车山雪对铁龙车上轻微且持续的摇晃,混合的各种气息等等,总是无法适应。尽管如此,他只要出远门,必定会乘坐铁龙车,用强大的毅力抑制反胃感,风吹雨打水淹失忆也不下车,连带身边人也如此。

  只是每逢在车上,他身边人挨骂的几率总会高上几分。

  后来大供奉观的人都养成了习惯,只要和大国师坐在同一辆车上,除非被点名,绝不开口说话。

  今天也是如此。

  一个被点名的祝师战战兢兢地介绍情况:“白泽局两年前推出新式农具,桃府推广最好,去年桃平昆琼津五府都是大丰,其中以栽种了两季稻的桃府为最。现在过年,基本家家户户有存粮,我们也会从琼平二府调来粮食。”

  车山雪往下面一瞟,被他看到的人连忙慌张发言。

  就如他们所说,雪情况虽然紧急,但桃府目前还没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更值得主意的,是力的弥漫。

  放任不管的话,粮仓里储藏再多的粮食,铁龙运送来再多的粮食,也会被力腐蚀腐朽。

  “七天,”李乐成低头计算雪强度,片刻后给出一个结果,“桃府力将在第七天午夜达到最盛。”

  车山雪听完点头,道:“这事第六天必须解决。”

  他没说怎么解决,而是直接换到下一个话题。

  “桃府二十七城,有十一座城的祝师死绝,除了武夷楼动手无作他想。武夷楼在桃府是地头蛇,如果想继续行刺杀之事,你们谁有把握躲过?”

  宫柔闻言愣了愣。

  “武、武夷楼?”她结巴了一下,“老五不是在那儿吗?”

  “大概叫人好吃好喝地关着,”车山雪面上带着冷笑,“你五师弟可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武夷楼怎么舍得杀他?”

  这句意义不明的话没有几个人听懂,众人愣怔时,铁龙车突然一个颠簸,手肘支在桌上的车山雪身体一晃,猛地伸手抓住桌边才坐稳。

  头晕,他想。

  上车后不久便开始了,并不是晕车的晕法,而是从骨头里透出的疲惫感,随着每一次呼吸渗透到血肉和毛孔。

  不需要大夫来看,车山雪也意识到此刻自己的体温不正常。

  说起来,他昨晚是睡在哪里来着?山顶的一间茅亭。

  无门无窗,透亮透风,还光着身体厮混一宿,加上喝了酒,不受寒就怪了!

  问题是,现在可不是他能生病的时候啊。

  车山雪示意下面的人继续讨论,自己面无表情听着,他伪装得太好,没有一个人瞧出异样。

  等下面的人商量出三个可行方案来,他才强打神拍板了其中一个,让他们去准备。

  这行为同车山雪以往表现得大相径庭,没有挨上批评的众人震惊无比,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

  昏沉了几个呼吸,车山雪才发现他们都一个个呆呆站着,动也不动,只能无奈道:“还愣着干什么?都傻了吗?快去做!”

  最后一句话厉声说出,顶着他的怒火,随行祝师们和官员纷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事的人早些休息,”车山雪又道,“到桃府后恐怕没有睡的了,对了,老三老四,过来。”

  顶着其他人同情的目光,李乐成和宫柔乖乖跟着车山雪走到另一节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