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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亘古一梦      更新:2021-03-06 10:10      字数:2255
  待她的,上前一个猛子扎下去,就摸到了河底,不多时,手里就捧了两手芋头样的球茎上来。

  她把上头的淤泥洗干净,乐呵呵地用肚兜兜了,就打算上岸回家。

  谁知还没迈步,忽听岸边大柳树后头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她忙住了脚,侧耳凝神。

  听那声气儿,像是个女子。

  这天都黑了,凉风吹来,柳枝拂动,阴森森的,怎么忽然冒出个哭泣的女人来?

  闹鬼了?

  是聂小倩来了还是辛十四娘?

  本来无神论的采薇,被自己穿越这件事给闹懵了,还真拿不准这样的事情。

  她提起一颗心,浑身汗毛直竖,屏气凝神细听。

  那女子哭了一会子,就停了,断断续续地说起话来,声音还带着些哽咽,“风哥哥,我……我都及笄了,你,你再不提亲,我爹就要给我,找婆家了。”

  奶奶的,是白莲花那个贱人!

  穆采薇可是忘不了这个声音,没想到在她家那般嚣张打砸的她,如今在这儿扮可怜装柔弱呢。

  害她提心吊胆吓了一阵子!

  她嘴里说叫的“风哥哥”,难道就是推她倒地磕破了后脑勺的那个林风?

  弄了半天,原来是贼喊捉贼!

  原身是不是真的喜欢林风,她不得而知,但白莲花铁定是喜欢林风的,不然也不会黑灯瞎火的,在这河边柳后约人家哭诉。

  真是个不要脸的!

  第19章心酸

  穆采薇暗暗啐了一口,又继续听下去。

  就听一个年轻男子的声气儿响起来,“莲花,这黑黢黢的天儿,咱俩站这儿不合适。再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两个私底下说这事儿,怕不好吧?”

  林风的声音听上去还挺清朗,带着一点点磁性,扰得人喉头发痒。

  就凭这副好嗓子,也足以勾魂神魄的。

  这个林风,到底长得什么样,竟让原身为了他丧了命,还让白莲花那贱人哭哭啼啼的?

  她忽然响起家里偏屋躺着的那个男人了,那男人虽然身受重伤,衣衫褴褛,当然被她给撕烂的,但也遮不住他的风华绝代。

  那眉眼,那脸型,无一不透出恰如其分的美。哪哪儿都美,简直美不胜。

  一时间,她脑子里,关于形容那男人容貌的词都不够用了。

  这个林风若是比这男人还美,原身为了他,死了也值了。可万一比不上那个男人,可就白搭了。

  她砸吧了下嘴,为原身那样的傻女人不值。

  大千世界,美男多了去了,怎么就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了?

  等她变瘦了变美了,她可不在这小山村呆一辈子,她得出去见见世面去!

  林风的欲言又止和吞吞吐吐,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白莲花听懂了,她哽咽了几声,忽然哭道,“风哥哥,你好狠的心!”

  话落,采薇就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想来是白莲花捂着脸跑远了。

  岸边,林风孤影挺立,压根儿没有注意到采薇已经悄声摸到了他身后的大柳树旁。

  她就是想看看推倒原身导致她死去的男人长什么样!

  林风似乎没怎么上心,眼见着白莲花跑远了也没有追去。

  采薇暗想:这个男人估计不喜欢白莲花,看来也是妾有情郎无意!

  从背影看,林风也算是玉树临风、猿背蜂腰,个头跟她家那男人差不多,粗细也相仿,就不知道面貌如何了。

  她心里渴盼起来,有个声音狂喊着“快转过来”,两手更是发痒,恨不得直接把林风拽过来好好看一看。

  无奈那个林风只是背着手靠着柳树看着远处,压根儿没有转身的苗头。

  她目前只穿着肚兜亵裤,也不好明目张胆地上岸看人家。

  僵持了一阵,她打算悄悄地潜入水中的时候,忽听林风冷哼一声,“我堂堂秀才,大好前程,怎能娶你一个村姑?”

  采薇心里咯噔一跳,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林秀才压根儿没有娶莲花的意思,不过是白莲花一厢情愿而已!

  想着那个蛮横嚣张的货色也有被人看不上的一天,她心里莫名一阵清爽。

  太好了,让那个该死的莲花哭死算了。

  林风自言自语说完这句话,就迈着步子走了。从头至尾,采薇都没能看清他的长相。

  不过听了他那如此自负的一句话,她对他的长相也无所谓了。

  既然人家连白莲花都看不上,那对她这个身肥貌丑的原身自然也看不上了。只可惜原身搭上了性命,也算是至死不渝了。

  见林秀才走得见不着人影了,她方才湿淋淋地爬上岸来。

  晚风一吹,湿身子激灵灵抖了一下。

  她赶紧放下肚兜里的慈姑,胡乱抹了把头上脸上的水,就把挂在柳枝上的破褂子大裆裤子套上。

  好在白莲花和林秀才站在前边那棵柳树下,没有发现她的衣裳。

  穿戴齐整,她摘了根柳枝,挽起一头湿漉漉的发,又顺手扯了把河边的香蒲,这才一手提着瓦罐,另一只胳膊腋下夹着那把子香蒲,衣襟上兜着慈姑,迈步腾腾地回了家。

  穆寡妇正望眼欲穿地站在篱笆院门口张望,采薇和她使了性子走了,她也不敢去追,只好干着急等着。

  眼下天都黑了也不见采薇回来,她顿时六神无主,焦急起来。

  正急得搓着手想找铁牛一起打着火把出去找采薇的时候,就见采薇手里提溜着什么东西一歪一斜地走过来。

  穆寡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回来了?”她也不敢问采薇干什么去了,只讨好地笑着,欲要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瓦罐。

  采薇也没什么心情,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把瓦罐往身后藏了藏,“这里头都是蛇、癞蛤蟆,你不能提。”

  穆寡妇正伸出去的手跟被火烫了一样飞快地缩回去,讷讷不敢言,“孩子,你,你,怎么捉这些东西?”

  “想变美啊。”采薇刺了穆寡妇一句,推开门进了院子。

  这个女人她很是怀疑不是原身的亲生母亲,她把她害成这个样子,虽说没有杀身之恨血海深仇,但她心里还是难以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