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咳嗽了一下：“并不是所有的时候我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或许等到历史再次重演，我就不会有凯诺兹多姆来帮我了。”

  说罢他抬头看着诺兹多姆：“很抱歉，你的手下在未经过你的同意之后，擅自修改了时间流向。”

  诺兹多姆没有回话，青铜龙的职责是维护时间线的稳定，但早在创始之初，阿曼苏尔就偷偷叮嘱过他们，除了维护时间线的稳定之外，他们还需要保持这个世界不被毁灭。

  沈：“我知道，你们需要保护那一条正确的时间线，那条泰坦规划好的时间线，但是自从卡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那个世界的时间线就已经改变了，对不对？”

  诺兹多姆又沉默了，但并没有很久：“是的，从卡尔艾尔出现的时候，所有的时间线就都已经乱了。”

  沈：“所以说，虽然我不知道正规时间线上他们是怎么打败军团还有虚空的，但我”

  诺兹多姆突然打断了他：“他们没有。”

  沈：“啊，啊？”

  诺兹多姆：“他们虽然打败了军团，打败了虚空所有的爪牙，但他们最终还是败在了虚空大君手里。”

  卡尔：“为什么？虚空大君这么厉害的吗？”

  诺兹多姆：“你该怎么打败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力量呢？”

  卡尔：“什么意思？”

  沈：“唉，我要是没有记错，这是关于萨拉塔斯的那些记载里写下的吧？”

  诺兹多姆：“对。”

  卡尔：“萨拉塔斯是什么？”

  沈：“黑暗帝国之刃，一把古老的神器，大概就和萨尔手里的毁灭之锤差不多吧，不，这时候可能还差得远。”

  卡尔：“神器又是什么？”

  沈收回自己的手：“好了，你的力量都进了你自己体内了。”

  卡尔看了看手掌：“这么快？”

  沈喘了口气：“现在是不是你身体上的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

  卡尔：“是，刚才传输力量的时候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沈：“好了，你先离开吧，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你很快就能到海加尔山，找到萨尔他们，然后在那里再布置最后的防御。”

  卡尔：“海加尔山？”

  沈：“阿克蒙德觊觎世界之树的力量，那么他的最终目的必然是那里，以逸待劳一举击破，无数的时间线已经证明了我的正确性，不要再问了，我很快就会赶上。”

  卡尔还想说什么，但沈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我还和诺兹多姆有些事，你先，你先去吧。”

  在两人的目光中，卡尔越走越远消失不见。

  沈立刻开口：“你是特地来找我的，是吗？”

  诺兹多姆：“这里的时间线乱作一团，几乎所有青铜龙的目光都放在了这里，我怎么能不来？”

  沈：“我现在只关心你刚才说的，那条主时间线里的人也没有打赢虚空吗？他们不是都征服了暗影界？”

  诺兹多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凡人。”

  沈眯了眯眼：“你该知道除了沈这个身份之外，我还是谁。”

  卡尔刚一离开，沈就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诺兹多姆：“阿曼苏尔的灵魂残片并不能帮你撑腰，我知道你是谁，你也应该知道这个时间线里还有一个众神之父。”

  沈叹了口气：“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即使连泰坦也无法逃脱时间的束缚。”

  诺兹多姆：“我来是为了警告你，不要再插手任何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东西。”

  沈笑道：“你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吗？还是用你的权柄直接抹除我？”、

  诺兹多姆：“如果有必要，我会的。”

  沈：“哈，别自作聪明了，你想要修正一切，但你深知所有修正的轨迹其实都依然是错误；你想要改变最终的结果，但你们却恪守着泰坦留下的教条。”

  他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是可怜你们这个种族，你们看透了一切但却没有勇气接受或者改变这个现实，我真是为诺甘农感到不值。”

  诺兹多姆有些生气：“凡人，你僭越了。”

  沈咄咄逼人：“所以才有青铜龙不愿意接受现实，所以才有那些永恒龙的出现，托奇、克罗米，哦我差点给忘了，还有你诺兹多姆，或许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永恒龙王姆诺兹多？”

  这次换诺兹多姆沉默了：“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身躯容纳下三四份灵魂居然还能保持完整性。”

  他已经默认了他的身份。

  沈笑道：“我说过，我就是一个容器，只要不是实体那我什么都能接纳，反倒是你。”

  姆诺兹多：“我怎么了？”

  沈：“你和萨尔说过，你把无数的鳞片散落在各个时空里，以便于你对各个时空的掌控和监视，但是你现在还清楚究竟哪一个是你的本体吗？”

  姆诺兹多叹了口气。

  沈：“所有的世界都是如此的真实，泰坦让你保护唯一正确的那条时间线，但很快你发现所有的时间线都可能是正确的，每一条时间线都是货真价实存在的。”

  “所以你会迷茫，你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帮我，所以诺兹多姆那个老顽固不会，但见证了末日的你一定会来帮我。”

  “不过更让我觉得可惜的是，你在帮助过我之后依然保持着怀疑。”

  “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你这样，我们都不希望你这样。”

  这一刻，沈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睿智的光芒，整个人的形象似乎都高大了不少。

  姆诺兹多喃喃道：“不，阿曼苏尔，你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