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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笑阑珊      更新:2021-03-17 15:56      字数:7172
  主发飙之前,便赶忙自觉消失。

  尚云泽沉默坐在书房之中。

  木青山帮他泡了一杯清火荷叶茶。

  尚云泽看似心情极为不好。

  木青山站在旁边欲言又止,半晌之后终于挪了一下,不过不是尚云泽先前所想,蹲在身边软语安慰自己,而是转身往外走,动作很是小心翼翼。

  尚堡主胸闷,“你要去哪?!”

  “呃?”木青山回头,“去厨房看看。”

  尚云泽脸色漆黑,这种时候为什么要去厨房?

  “我见堡主像是在想事情。”木青山道,“也不便打扰。”还有半句话没说,况且见你一副要着火的样子,我还是早些走的好,留在这里也吓人。

  尚云泽很想把案几给掀了就算只是普通友人,在一方生气的时候,另一方难道不该留下来安慰几句?

  “我能走了吗?”大概是觉得环境有些危险,木青山默默后退了一步。

  “回来!”尚云泽瞪眼。

  木青山迟疑。

  尚云泽索性站起来,大步上前将人拉回案几边,命令,“坐下!”

  “堡主。”木青山后背发麻,赶紧提醒,“在下对江湖之事一窍不通,只怕不能提出任何建议,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所以赶紧放我回厨房去啊……

  尚云泽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气死。

  木青山使劲把自己的手往回抽,甚至还很想叫衙役,他从未见过尚云泽这副样子,于是本能想起了说书先生嘴里常出现的四个字走火入魔!于是内心更加惊慌,使劲盯着他的眼睛看,想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尚云泽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你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木青山紧张问,“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尚云泽:……

  木青山看着他,随时准备喊“救命”!

  不过幸好接下来尚云泽并没有像说书先生嘴里那样,撕开衣衫狂吼乱跑,而是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涂了一些在小冻疮上慢慢揉。

  木青山松了口气,还好没中邪。

  “痒不痒?”尚云泽问。

  “有一点。”右手在药膏和按摩的作用下逐渐变得很烫,冻疮附近也有些发痒。

  “待会就好了。”尚云泽道,“以后冬天别碰冰水,慢慢就会养回来。”

  “嗯。”木青山道,“多谢堡主。”

  “等会裁缝来之后,把你大哥大嫂的冬衣也一起做了吧。”尚云泽道,“家里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木青山闻言赶忙推脱,心里却是感动非常。

  “跟我还客气什么?”尚云泽摇摇头,“若是你不肯,那我明天便回断云山。”

  木青山:……

  尚云泽继续帮他擦药,书呆子的手和习武之人自然不一样,不过木青山由于平时经常帮家中干活,所以手上也有几个小小的硬茧,也有些儿时贪玩留下的烧伤。

  尚堡主有些后悔,为何自己没有早些下山进城逛逛,说不定现在已经将人带回了断云山哪怕只是做个管帐先生也好。

  “我去厨房看看。”木青山道。

  尚云泽闻言头疼,“你怎么老想着去厨房。”吃过饭也还没多久,这未也饿的太快了。

  木青山道,“我去煮些绿豆汤。”

  尚云泽道,“让王妈去煮。”

  木青山道,“我想感谢堡主。”

  嗯?!尚云泽看他,“煮给我的?”

  “府衙内也没别的东西。”木青山道,“绿豆汤可以清火。”

  尚堡主颇感欣慰,还知道给自己清火。

  “江湖门派里的事情我不懂,不过却也清楚,有些事急不来。”木青山道,“堡主也不必忧心,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总会找到解决的法子。”

  尚云泽点头,笑出一脸得意春风。

  洗手做羹汤啊。

  甚好甚好。

  苍茫山朝暮崖,陆追正坐在凉亭内,自己和自己下棋,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和外头一望无际的茫茫白雪形成鲜明对比。

  “二当家。”有弟子跑来道,“大当家又没有吃饭。”

  陆追落下一枚黑子,拍拍衣服站起来,“人在哪里?”

  弟子回答,“书房。”

  陆追慢悠悠溜达过去。

  朝暮崖的书房自然与府衙书房不同,赵越向来对之乎者也没兴趣,字也是看两行就头疼,所以书房里大多是陆追集的字画古玩,以及……从山下找回来的各种画本榜文与画像。

  陆追出身大户人家,也算是自幼便文采过人,却也没见过如此多的民间故事,而且情节还都很。虽然赵越明令禁止,不过朝暮崖上的小弟子对此还是很感兴趣,经常会偷偷聚在一起讨论,主题分别是“大当家今天帮邻居菜了”以及“大当家今天又帮邻居菜了”,非常和乐融融。

  “大当家。”陆追敲门。

  赵越道,“烦!”

  陆追推门进去,就见赵越正坐在椅子上,面色漆黑,几乎连头发也要竖起来,就好像是雷公附体。

  陆追道,“吃饭。”

  赵越怒气冲冲,“不吃!”

  陆追坐在他对面,“早知如此,昨夜又何必不去赴约。”

  赵越瞪眼,“他让我去,我便要去?!”

  “的确不用。”陆追看着他,“那现在去吃饭。”

  赵越愤然站起来往外走。

  陆追心情也很是复杂因为知府大人的一句话,他便能整整十天都心神不宁,嘴里说不想去赴约,结果暴躁一整夜不说,现在居然连饭都不吃了!这哪里是谈判未遂,倒更像是是在和媳妇闹脾气。

  要人命啊,陆二当家被这种诡异联想惊得后背发凉,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而山下的温知府看上去倒是依旧轻松自在,每天都喜气洋洋,拿着小册子与管家一起清点年货,准备发给城内百姓。苍茫城内也第一次张灯挂,甚至还搭了一个戏台子,家家户户都满心欢喜,城中裁缝铺子生意兴隆到几乎日夜赶工,人人都想穿着新衣扫霉气过好年。

  第二日一大早,温柳年正站在院中活动筋骨,就见木青山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驿馆刚刚送来的。”

  “云南?”看了眼火漆风口,温柳年有些意外,拆开信封看完之后,眉头更是微微皱起。

  “怎么了?”木青山问。

  温柳年道,“苗疆有个武林门派叫做穆家庄,说要来助苍茫城剿匪。”

  【第13章无事献殷勤】八成另有所图

  “一个云南苗疆的江湖门派,要千里迢迢来这苍茫城替官府剿匪?”木青山闻言纳闷。

  “师爷也觉得不合理?”温柳年看他。

  “岂止是不合理。”木青山道,“听上去几乎没有任何可信度。”完全就像是疯癫之人在胡言乱语。

  “没错。”温柳年点头,“虽说朝廷与武林门派也经常会联手,但那大多是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像穆家庄这样无事献殷勤,九成九都是抱有别的目的。”

  “书信中可有点明?”木青山问。

  “倒是没提。”温柳年道,“只说若我们愿意,那便修书一封交给驿馆,待到明年开春,穆家庄的弟子就会赶往这苍茫城。”

  “大人怎么想?”木青山接过信纸看了一遍,“对方态度似乎很是诚恳。”

  “现在还不必着急做决定。”温柳年道,“况且这种江湖中事,还是先请教一下尚堡主为好。”

  “请教我什么?”尚云泽推门进来,恰好听到这句话。

  “关于苗疆穆家庄。”木青山问,“堡主可曾了解?”

  “算是云南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庄主名叫穆万雷,名字听着威风,却是个成日喝药的病秧子。”尚云泽道,“脸色一年到头都寡白寡白,看得人心里发毛。”

  “人品如何?”温柳年问。

  尚云泽道,“不怎么样。”

  “可否举个例子?”温柳年刨根问底。

  尚云泽想了想,道,“长得丑。”

  “咳咳。”木青山惨烈被茶水呛到。

  “苗疆善用蛊毒,穆万雷更是用蛊高手,甚至还有传闻说他用仇家炼制尸油。”尚云泽道,“虽说没有证据,但总归无风不起浪,况且看他成日印堂发黑昏昏欲睡,说没有碰过蛊虫也不会有人信。”

  “听上去就不像是名门正派。”木青山皱眉。

  尚云泽问,“怎么突然提起穆家庄?”

  “堡主请看。”温柳年将书信递过去。

  “要来帮忙剿匪?”尚云泽看完后冷笑,“原来炼蛊真的会炼坏脑子。”

  木青山劝慰,“事情尚未弄清楚之前,说话还是要客气一些,万一这位穆庄主真的是好心呢。”

  “不可能。”尚云泽摇头,“若是你打算要成亲”

  木青山窘道,“我没打算要成亲。”

  “打个比方罢了。”尚云泽看似很冷静。

  温柳年点头,“堡主请继续,师爷要成亲,然后呢?”

  木青山:……

  为何一定要举这种例子。

  “要成亲,自然就要准备许多事情,这种时候邻里搭把手无可厚非,但若有个陌生人千里迢迢从京城写来书信,说要专程赶过来帮忙打下手,谁都会觉得此人多半有病。”尚云泽道,“但穆万雷脑袋绝对好用,所以只能解释成是另有所图。”

  “管他。”一时半会也出不了头绪,温柳年索性将信纸了起来,“明日便是腊月二十八,一早就要起来去善堂,关于穆家庄的事姑且留到年后再议。”

  尚云泽问木青山,“你也要去?”

  “你是说善堂?”木青山点头,“自然,我会一路陪着大人。”

  温柳年道,“师爷最近也累了,还是留在府衙休息吧。”

  木青山赶紧道,“我不累。”

  “不累也要休息。”尚云泽带着他往外走,“就这么定了。”

  “但是”

  “没有但是。”尚云泽打断他。

  木青山:……

  但是一直待在府衙也很闷呐。

  但温大人显然不会管自家师爷闷不闷,事实上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带着随从到了城内善堂。由于先前已经贴过榜文,所以有不少百姓也是天没亮就起床来排队,现场虽说人多,但秩序却很井然,见到温柳年后也是热情打招呼,民风比起先前可谓大有改观。

  当然,这其中赵大当家功不可没。

  “大人,什么时候才会有新的画像?”人群中有百姓问。

  此言一出,其余人也纷纷跟着表示关心,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新画像了,生活中少了英俊的赵公子,感觉十分寂寞。

  温柳年笑眯眯道,“马上就会有。”

  四周立刻爆发出热情掌声,马上就有好!

  朝暮崖的眼线一边领大米一边手哆嗦,什么叫马上就会有?!

  若是让大当家听到,估摸着又会拆房。

  在善堂待了一阵之后,见似乎也没什么事,温柳年便打发随从去吃早饭,自己则是进了一条小巷道,想去集市上买些辣椒腌料,等会拿回府衙做牛肉干过年。

  小巷里头很幽静,虽说不比四时江南那般烟雨霏霏,却也别有一番滋味。青灰门口有谁家忘记的咸菜干,温柳年随手捏了一条,还没来得及喂进嘴里,前头拐弯处却走出来了一个男人。

  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两下照面,彼此都有些猝不及防。

  片刻之后,温柳年笑道,“赵大当家早。”

  赵越站在原地,觉得很需要去庙里烧香去去霉运。

  昨夜他原本想去府衙赴约,下山后却实在心有不甘,在城内来回溜达大半夜后,终于得出结论老子偏不去!刚想转身回朝暮崖,就又想起陆追是个毒舌,此番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挖苦,于是便特意拐到了点心铺子,想买些桂花糕回去堵嘴,结果万万没想到,居然又碰到了这个神叨叨的知府大人。

  “赵大当家可是要去官府?”温柳年捏着咸菜问。

  赵越冷笑,“大人想多了。”

  “不是特意下山也无妨。”温柳年丝毫未受打击,“来都来了,还是去坐一会吧。”

  赵越转身往回走。

  温柳年小跑跟上。

  赵越眼底几乎要冒火。

  温柳年热情相邀,“大当家不愿去府衙也无妨,不如就坐在这里谈?”

  赵越:……

  天空小雪纷扬,一户人家的屋檐下,两人各自坐了个小破板凳,彼此相顾无言。

  温柳年率先开口,“是刘家铺子的点心吗?”

  赵越表情僵了僵,然后将纸包丢过去。

  “多谢。”温柳年拿了块葱油酥出来,一边吃一边问,“大当家吃过早饭了吗?”

  “到底要说什么?”赵越咬牙切齿,“再有废话,我便将你埋到雪里。”

  “大当家可听过穆家庄?”温柳年这次倒是很爽快。

  赵越脸色一变,“什么穆家庄?”

  “云南苗疆的穆家庄,庄主名叫穆万雷。”温柳年道,“据说是个炼制蛊毒的高手。”

  赵越摇头,“从来没听过。”

  “是吗?那就只好算了。”温柳年叹气,表情很是遗憾,“都是江湖门派,还以为大当家能提供一些线索。”

  “出了什么事?”赵越问。

  “没什么。”温柳年吃葱油酥。

  赵越继续问,“穆家庄怎么了?”

  “既然大当家从未听说过,那又何必要问如此清楚。”温柳年拍拍身上的酥饼渣,“吃完有点干,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酸梅汤。”

  赵越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半点异常。

  但温柳年眼底干净坦然,充满对酸梅汤的渴望,看上去非但不狡诈,甚至还有些憨厚。

  不过赵越显然不会被表象迷惑,他宁可相信整座苍茫山的土匪都会归顺,他也不信面前这个书呆子会憨厚。

  “真的不要去府衙喝杯茶吗?”温柳年拎着点心包站起来,“有上好的竹叶青茶。”

  赵越与他冷冷对视片刻,而后就大步出了小巷,几乎是瞬间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温柳年挠挠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看这架势,还真认识呐……

  府衙之内,木青山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洗漱完后出门,恰好看到几个家丁正在急匆匆往过跑,于是纳闷叫住其中一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师爷不必担心,是好事。”家丁赶忙解释,“尚堡主今早将府衙对面的宅子买了下来,说要放宝贝,正好大家伙有空,就过去搭把手帮帮忙。”还有半句话没说,顺便再看看宝贝长什么样,居然要用整整一座宅子来装。

  我们一点都不羡慕。

  【第14章大人到底要帮谁】自然是赵大当家

  “要放宝贝?”木青山闻言也有些好奇,总归没事干,于是也跟着一道去看稀罕。

  府衙对面原本是将军府,后来老将军被朝廷招回京城颐养天年,宅子也就一直空了二三十年,看着挺大,但由于多年无人看管,所以被土匪盗贼洗劫过许多次,再加上许多房椽廊柱都已经腐朽破落,给人感觉极为阴森破败,就算没有闹鬼的传闻,平时也不会有人想着去住。

  “睡醒了?”尚云泽正站在大院门口,看着工匠拆牌匾。

  “嗯。”木青山道,“我听家丁说,堡主将这将军府买了下来?”

  尚云泽点头,“工匠三日后就会到,如果一切顺利,只需月余便能修葺好。”

  “但是腾云堡在苍茫城内,原本就有宅院家产。”木青山不解,“连那里的宅子也没人住,堡主为何又要买个新的?”

  “因为那处宅院离府衙太远。”尚云泽道,“做事不方便。”

  “原来如此。”木青山称赞,“若大人知道堡主如此尽心尽力,一定会极为感动。”

  尚云泽笑容很是淡定。

  “可以进去看看吗?”木青山虽说自幼便在苍茫城中长大,却一直就没进过将军府。

  “自然可以。”尚云泽带着他走进宅子,由于已经清扫过一遍,地上也洒了水,所以并没有多少灰尘,但破倒是依旧很破。

  “这里应该是原本的书房。”木青山仰头羡慕,“真大。”

  尚云泽扯扯他的头发,“我替你修一个更大的。”

  “这倒不用。”木青山继续往前走,“光是大人的书,我便已经看不完了,况且这座宅子是堡主放宝贝的……对了,是什么宝贝?”

  “你真想知道?”尚云泽颇有深意看他。

  那自然是想的,好奇心人皆有之,况且木青山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什么值钱宝贝。但他是读书人,自然不会强迫别人做不愿做之事,见尚云泽似乎不怎么想说,也便跟着摇头,“我只是随口一问,堡主莫怪。”

  “不会。”尚云泽笑笑,“早晚有一天,我会亲自带着你去看。”

  两人在宅子里逛了一阵,便有衙役过来找,说大人回来了,有急事要找师爷与尚堡主。

  尚云泽不满,“又有什么急事?”刚准备带人去吃晌午饭。

  “我去看看。”木青山赶紧往外走。

  尚云泽瞠目结舌,怎地说走就走,连等一下都不等?

  官府衙役看不出端倪,堡内弟子却都对自家堡主的心思很是清楚,此番眼底难多带了几丝同情这个师爷看上去似乎有些呆,不好拐的啊。

  “大人。”木青山跨进书房,“你找我?”

  “坐。”温柳年点头,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尚堡主把对面的将军府买下来了?”

  “是啊。”木青山道,“据说要放宝贝。”

  温柳年道,“这个宝贝一定很值钱。”

  “那是自然。”尚云泽靠在门口微微一笑,眼底含义很是明显。与赵越一样,他从未将温柳年当成过书呆子,既然不是书呆子,那就应该清楚自己买宅子的目的能多个帮手也不错。

  温柳年道,“那堡主可要将宝贝看牢一些,莫让别人抢走。”

  尚云泽看了眼木青山,然后笑问,“大人找我来有什么事?”

  “方才本官在集市上遇到了一个人。”温柳年道,“赵越下山了。”

  “赵越?”木青山闻言诧异,“为了赴十日之约?”

  “不是。”温柳年打了个饱嗝,“似乎是为了买桂花糕和葱油酥。”

  木青山:……

  尚云泽看了眼书桌上的油纸包,“味道可还好?”

  温柳年道,“还不错。”

  木青山:……

  “我想请来府衙,他却不肯。”温柳年语调很遗憾。

  不肯来就对了。木青山默默想,上次被气成那样,换我我也不来。

  温柳年继续道,“虽说未聊几句话,不过有一件事我却能保证,他一定认识穆家庄的人。”

  “炼蛊的那个苗疆门派?”木青山皱眉。

  温柳年点头,“我提到穆万雷之时,他眼底明显有情绪波动。”

  “若是这样,那事情倒也就能串在一起了。”尚云泽道,“八成是赵越知道穆家庄的什么秘密,穆万雷想要杀人灭口,所以才提出帮忙剿匪。”

  “那为何之前穆家庄不行动?”木青山不解,“偏偏要等到现在。”

  “因为之前这苍茫城内历任官府,都没有想过要真正剿灭匪帮,更加没有腾云堡从中协助。”温柳年道,“换言之,按照穆家庄一方的实力,应该不足以制住赵越,所以才会一直按兵不动。而现在穆万雷若是听到风声,说官府已经与腾云堡联手,还有朝廷调拨的震天火炮在路途中,自然会认为成功的机率已经大大增加,想要过来分杯羹或是趁机杀人灭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