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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笑阑珊      更新:2021-03-17 15:57      字数:6937
  纷行礼,于是现场便更加热闹起来。

  温柳年与木青山一道出了马车,笑着同百姓打招呼。

  一众巫婆神汉也从另一架马车内下来,且不说通灵之事究竟是真是假,起码一身行头都颇能唬人起码对百姓而言,是很有看头。

  穆万雷与穆万雄也在人群中,城隍爷显灵总是一件蹊跷事,横竖在城外军营中也无事可做,过来看个究竟也好。赵五则是站在两人身边,名为作陪,实为监视,也省得出什么乱子。

  温柳年在率众上过香之后,便退到另一边,将地方让给了那些巫婆神汉。

  百姓凝神静气,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一声惊锣之后,几人便开始念咒做法,方式也各不相同:有人坐在地上如同老僧入定,有人仗剑往空中喷水,有人一边转圈一边念念有词,还有人一直便是金鸡独立。木青山心想,比杂耍班子还要好看。

  太阳暖哄哄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温柳年觉得略困。

  一把明晃晃的宝剑骤然伸到鼻尖,“天地玄黄!”

  温大人被吓了一跳。

  神汉高举双手,在场内跑了一圈,然后便丢掉宝剑,直直趴在了地上。

  尚云泽在一遍感慨,就算明知是假的,能演得如此卖力也不容易。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后,众人终于消停下来。

  温柳年赶忙问,“如何?”

  “大人不必忧心。”其中一人道,“是好事。”

  “好事?”温柳年明显松了口气,“什么好事?”

  百姓也不由自主竖起耳朵。

  “自从大人上任以来,鞠躬尽瘁一心为民,城隍爷看在眼中,自是深受感动。”众人滔滔不绝,“所以便在前夜上天庭请愿,希望这苍茫城能风调雨顺,只是一时间与玉帝聊得兴起,险些耽误了时辰,回来时才会被百姓看到。”

  “当真?”温柳年摸摸下巴。

  “自然自然。”一众巫婆神汉纷纷点头。

  而周围百姓在听到之后,也觉得颇为靠谱因为温大人的确爱民如子,又当真有本事,自从他上任以来,百姓的日子可好了不止一两成。如此一个好官,老天爷想嘉奖也是理所当然。

  “早就说了大人不必忧虑。”木青山道,“这下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那城隍爷为何衣摆尽湿?”周遭有百姓问。

  “是啊是啊。”经他一提醒,另一人也想起来,“老周家的小四子亲眼看到,据说还被淌了一头水。”啧,简直有福气!

  “倒也不是大事。”神棍笑呵呵一指庙前,“这不是有条河沟吗,城隍爷走路一着急,自然便会沾湿衣摆。”

  “不妥。”温柳年摇摇头,“来人!”

  “大人。”几个衙役站出来。

  “找人将这条小河沟改道。”温柳年道,“顺便将城隍庙前的路修平,以后这里定然会香火旺盛,无论是对城隍爷或是百姓,出行都会方便许多。”

  百姓欢呼一片,赵五扫了穆氏兄弟一眼,就见两人神色如常,并无任何异样。

  温柳年又同周围百姓聊了两句,便去了后堂商议城隍庙修葺之事,直到入夜时分才离开。

  “大人。”赵五正在府衙书房内等他。

  “如何?”温柳年问。

  “穆万雷与穆万雄一切如常。”赵五道,“在听到大人要改建河道时,也没有太多反应。”

  “莫非他们其实并不想在水中动手脚?”木青山猜测。

  “管他想不想,都必须先将水路截断。”温柳年道,“否则真等到他们动手,可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先断了这条水路,再增派城内巡查队伍守住水井,应当就能阻止对方通过水道下蛊。”花棠道,“剩下的一条白莽江穿城而过水势汹涌,就算倒一缸蛊王进去也没用。”

  “除了水路,还有什么方法能方便下蛊?”木青山问。”

  “没了。”花棠道,“大多数蛊毒都需要长期豢养,方能听命于主人,想要害一个人可以,想要害全城百姓却没那么容易。”

  尚云泽皱眉,“但如此一样一样猜测过去,对我们而言着实被动。

  “没错。”温柳年道,“所以要先将最容易的一条路堵住,以殃及百姓,然后再让他们去狗咬狗。”

  “大人此言何意?”赵五没听明白。

  “既然虎头帮的人与他们很有可能是同宗,那便想办法讹一讹。”温柳年道,“若是能将这个烫手山芋彻底塞给穆家庄,那便再好不过了。”

  众人商议到深夜方才散去,温柳年伸了个懒腰回到卧房,推门便见赵越正坐在桌边,地上洒满月光。

  “大当家。”温柳年点亮烛火,“你是来问今日城隍庙之事?”

  赵越道,“陆追已经同我说过。”

  “那大当家找我何事?”温柳年不解。

  赵越往桌上放了一个小盒子。

  温柳年迟疑,“送给我的?”

  赵越点头。

  温柳年拿起来,就觉得盒子里似乎有东西在动,于是被惊了一下。

  赵越道,“打开。”

  温柳年犹豫了一下,“可否不打开?”

  赵越硬邦邦道,“不可!”

  温柳年:……

  但是这东西它在动啊!

  【第44章-赵大当家很恶趣味】我还当你天下无敌

  温柳年问,“会咬人吗?”

  赵越道,“会。”

  温柳年:……

  赵越催促,“快些!”

  温柳年只好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将上头的锁扣打开,速度极其缓慢。

  赵越瞪眼,“画像之时怎不见你如此谨慎?”

  温柳年无辜道,“画像又不会咬我。”

  赵越气结,读书人歪理真多。

  温柳年找了根小棍子,将小木盒盖顶开。

  一只胖头红甲虫正趴在盒底,约莫有一个铜钱大小,见到亮光后就开始四处乱爬,看样子像是要出来。

  温柳年脸色刷白,用小棍子飞速将它捅了回去。

  赵越:……

  “大当家还是拿回去吧。”温柳年后背发麻,简直连汗毛都要竖起来。

  “害怕?”赵越倒是有些意外,“我还当你天下无敌。”

  温柳年打开门,“大当家过誉了,好走不送。”

  赵越摸摸下巴,站起来往外走。

  温柳年紧张道,“带上盒子!”

  赵越恶劣道,“不带。”

  温柳年苦口婆心,“此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大当家还是带回去的好。”

  赵越跨出门。

  温柳年死死拖住他。

  暗卫拎着宵夜淡定路过,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三更半夜不睡觉,在门口拉拉扯扯,啧!

  赵越道,“松手。”

  温柳年道,“拿走!”

  赵越大步往外走。

  温柳年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赵越:……

  “拿走!”温柳年很有原则。

  尚云泽与木青山在院门口走过,也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两人。

  赵越只好又带着他回到卧房内,以太过丢人。

  木青山停下脚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尚云泽道,“自然不要。”‘

  木青山犹豫,“但是看赵大当家方才的表情,似乎不怎么高兴。”

  尚云泽心想,不高兴就对了。

  若是哪天两人见面时喜笑颜开,那才是活见鬼。

  “我是好心!”赵越将温柳年放在椅子上坐好,“你可知它叫什么?”

  温柳年道,“虫。”

  赵越被噎了一下,“我养了将近十年,名叫红甲狼。”

  温柳年虚伪称赞,“名字真好听,大当家果然好兴致。”快些拿走!

  “从苗疆带过来的。”赵越耐着性子道,“将它带在身上,能防止蛊虫入体。”

  “嗯?”温柳年抬头看他。

  “穆万雷最擅长便是以蛊攻人,你要与他打交道,还是小心为妙。”赵越道,“即便是有左护法在,也未必就能防备到滴水不漏。”

  “很罕见?”温柳年问。

  “仅此一只。”赵越道,“蛊王虽说罕见,却也能用药物养出来,红甲狼只能碰运气。”

  “如此珍贵,那我便更不能了。”温柳年道,“大当家还是带回去吧。”

  赵越气结,凶巴巴道,“我也并不是很想送你!”

  那就赶紧拿走啊!温柳年双眼充满期盼。

  赵越随手抄起盒子便出了门,简直就是黑风煞气。

  书呆子不识好歹!

  温柳年松了口气,坐在桌边喝茶压惊。

  他此生最怕便是各类爬虫,更别提这只还有毒。

  简直连膝盖都要发软。

  “大当家。”对面尚府,陆追正在对月饮酒,“可要一起喝一杯?”

  赵越怒气冲冲坐在他对面,将木盒放在桌上。

  陆追道,“是出去帮红甲狼找虫子解馋?”

  赵越仰头饮下一杯酒。

  陆追了然,“看样子是刚从府衙回来。”

  赵越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实在太明显。”陆追道,“除了温大人,也没谁能有此等本事,将大当家气成这样。”

  赵越脸色愈发铁青。

  陆追道,“这次又是为何?”

  赵越将方才之事说了一遍。

  陆追吃惊,“大当家居然舍得将红甲狼送人?”

  赵越道,“暂借!”

  暂借也很不容易啊,陆追打开盒子,打算喂它一些酒,却见里头空空荡荡。

  ……

  赵越继续自斟自饮。

  陆追道,“大当家。”

  “做什么?”赵越放下酒杯。

  陆追道,“你最好再去温大人房中一趟。”

  “凭什么!”赵越瞪眼,“我才不去!”

  陆追道,“红甲狼不见了。”

  赵越:……

  赵越:……

  赵越:……

  府衙卧房里,温柳年洗漱完后将烛火端到床头,然后便钻进被窝,打算像往常一样看一阵书便歇息。

  红甲狼从枕头边爬出来,沿着衣袖爬到他手背上。

  温柳年全身“刷”一下冰凉。

  红甲狼摆了摆脑袋上的触须,友好打了个招呼。

  “大当家要去哪?”花棠与赵五去街上吃了个宵夜,所以回来的略晚,刚进门就见赵越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难都有些受惊。

  赵越与两人擦身而过,带起无数枯草。

  陆追在后头解释,“二位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为何要跑这么快?赵五与花棠到底还是不放心,于是一道跟了过去,却恰好看到温柳年穿着里衣从卧房冲出来,整个人都扑到了赵越怀中。

  陆追,“咳!”

  凑来看热闹的暗卫也纷纷惊叹,这种热情似火的画面,大人还能不能再投怀送抱一点。

  花棠:……

  谁能告诉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红甲狼在你房里?”赵越抱着他问。

  温柳年拼命点头。

  赵越拍拍他的背,一道进了卧房。

  陆追建议,“大家还是散了吧。”

  暗卫恋恋不舍,真的要就此散去吗,我们都很想听一听墙角。

  花棠开始考虑要不要写封书信回追影宫,让宫主与公子准备贺礼。

  进展虽说很是跳脱,但似乎也挺喜人啊。

  见到饲主之后,红甲狼欢快爬了过来,结果被赵越伸手一指,“停下!”

  红甲狼乖乖趴在桌上,触须抖啊抖。

  赵越拿出小盅,让它自己爬了进去。

  温柳年双手紧紧搂着赵越的脖子,不肯下来。

  地上有虫!

  “没事了。”赵越被他勒得有些气短,“已经装到了罐子里。”

  温柳年还是没放手,“会不会引来其他毒虫?”

  “不会,红甲狼又不是蛊王。”赵越坐在凳子上,“别的蛊虫躲它还来不及。”

  温柳年坐在他腿上,还是心有余悸!

  赵越伸手想拿罐子。

  “不要动!”温柳年握住他的胳膊。

  赵越无奈,“莫非你还想留它在房中?”

  温大人顿时陷入危难,他既不想赤脚下地,又不想再见到那只胖头大红虫,更不想回到被爬过的被窝!

  “胆子怎么这么小。”赵越头疼。

  “先前在蜀中的时候,卧房里进了两只蟑螂。”温柳年道,“然后我便在书房坐了一夜。”

  赵越胸闷,“你拿红甲狼和蟑螂比?!”

  “也差不了很多。”温柳年瞪他,“一样人。”

  赵越道,“难得见你如此凶悍。”

  那是因为之前没有大虫子!温柳年道,“带我去尚堡主的客房。”

  “好。”赵越抱着他往床边走。

  “门在那边。”温柳年伸手指。

  赵越道,“所以你打算不穿衣服不穿鞋,就这么过去?”

  “不穿。”温柳年坚定道,“被虫爬过!”到尚府之后,身上这件也要脱下来洗八次!

  赵越:……

  “快些走。”温柳年催促。

  造孽啊!赵越头疼又无计可施,只得就这么抱着他,一道从府衙翻了出去。

  暗卫一边啃鸡腿,一边再度感慨不已。

  直接抱走了啊。

  野合什么的,我们根本就没有想。

  见到赵越带着温柳年跳入院中,陆追果断进了自己的卧房。

  温柳年道,“我还没有向二当家打招呼。”

  赵越道,“闭嘴!”

  温柳年乖乖道,“哦。”

  赵越带他进了上回那间客房,里头很是干净清爽。

  温柳年总算是松了口气。

  赵越将人放在地上,“睡吧,这里没虫子了。”

  温柳年倒吸冷气。

  赵越纳闷,“你又怎么了?”

  “没事没事。”温柳年摆摆手,一瘸一拐跳到桌边坐下。

  赵越自认倒霉,蹲在身前帮他检查方才赤脚从屋里冲了出来,大概是踩到了石子,有些破皮流血。

  温柳年道,“洗一洗就好了。”

  “有药吗?”赵越问。

  温柳年摇头。

  赵越站起来出门,片刻后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还有一瓶伤药。

  温柳年赶紧道,“我自己来便好。”

  赵越看他,“你不自己来,莫非还要我帮你?”

  温柳年:……

  赵越将水盆放在地上。

  温柳年挽起裤腿,小心翼翼将脚伸进去,然后明显有些皱眉。

  赵越坐在他对面,心说书呆子就是很娇气,一点伤便受不住。

  温柳年问,“大当家还不回去吗?”

  赵越瞪他,“用完就赶我走?!”

  温柳年识趣闭嘴,拿过桌上的药膏看,“*蚀骨一夜*玫瑰膏?”

  赵越道,“伤药。”

  温柳年明显不相信,谁家伤药会起这种名字!

  “在朝暮崖时陆追为了骗老张,自己瞎写的。”赵越道,“与里头的东西无关。”

  温柳年拿着药瓶坐在床边,抱起脚丫子看了看伤处。

  赵越眼睁睁看着他倒了大半瓶出来,忍不住就扶额,“你是打算尝味道?”

  温柳年意外,“还能吃?”

  赵越:……

  温柳年无辜看他,“不能啊。”

  赵越实在忍无可忍,大步上前坐到床边,拿过药瓶帮他上药。

  温柳年靠在床头,乖乖举着右脚。

  习武之人手大多粗糙,赵越握着他的脚腕,觉得像握了一块滑滑嫩嫩的水豆腐。

  “疼。”温柳年皱眉。

  “自然会疼。”赵越拿过干净绷带,将他的伤口缠好,“明早就好了。”说完又补充,“也有可能是后天。”毕竟书呆子这么嫩,说不定蚊子咬个包都能肿三天。

  温柳年道,“多谢大当家。”

  赵越熄了灯火,转身出了卧房。

  陆追带着暗卫掉头往外跑,今晚夜色不错我们真的只是顺路这位英雄你一定不要多想。

  赵越:……

  “大当家。”在一众人中,赵五毕竟要靠谱一些,于是还是跟了过来,“可否问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越只得将红甲狼一事又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赵五听完之后笑道,“大人向来就怕这些东西,到了苍茫城还要好些,之前蜀中湿热,几乎每日都要熏卧房。”

  赵越扭头往小院看了一眼。

  就说还是很难养!

  第二天一早,温柳年迷迷糊糊醒来,睁眼就见赵越正站在床边,于是被惊了一下。

  赵越面瘫道,“吃早饭。”

  温柳年坐起来,将身上的被子推开,里衣皱巴巴有些敞开,露出大片脖颈与胸膛。

  赵越扭头往外走,“快些洗漱!”

  温柳年撇嘴,抱着枕头趴回床上。

  明明就不是坏人,为何总是这么凶!

  吃完简单早饭之后,温柳年慢吞吞往府衙走,陆追道,“大当家不去送送温大人?”

  赵越硬邦邦道,“不去!”

  陆追:……

  不去就不去,瞪我作甚?

  “大人。”暗卫正在府衙前厅等。

  “如何?”温柳年问。

  “已按照昨日的计划,将一切都部署完毕。”暗卫道,“大人尽管放心。”

  温柳年点点头,“辛苦。”

  “不辛苦。”暗卫笑靥如花,“早些将事情解决掉,我们才好喝喜酒!”出门在外见不到公子,也听不到少宫主啾啾,已经是非常抑郁,很需要来桩喜事冲一冲!

  “喜酒?”温柳年面色不解。

  暗卫机智道,“我们是在说尚堡主。”

  “尚堡主要成亲?”木青山正好进来,明显愣住。

  暗卫:……

  温柳年道,“我们也只是猜测。”

  “对啊对啊。”暗卫激烈点头,毕竟尚堡主也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我们就随便聊一聊。

  木青山问,“有人去腾云堡提亲吗?”

  那必须没有!暗卫和温柳年一起摇头。

  木青山揉揉鼻子,“我是来传话的,尚堡主又去了城外军营,会继续盯着穆家庄的人。”

  “左护法与小五呢?”话题总算被拉回正轨。

  “在城外。”木青山道,“也在军营。”

  “辛苦大家了。”温柳年道,“但愿能一切顺利。”

  晚些时候,穆万雄与穆万雷正在军营内议事,突然就见花棠走了进来。

  “左护法有事?”穆万雷站起来。

  “的确有一事相求。”花棠取出一个小瓷罐,打开后里头是只青头蛊王,看上去像是已经养了些年份,趴着一动也不动。

  “病了?”穆家庄地处苗疆,自然一眼便能看出异常。

  花棠点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三天前便开始无打采,所以带来给两位庄主看看。”

  “应当是吃的毒虫不够多。”穆万雷用手拨弄了两下,“多喂些食料便会恢复。”

  “穆庄主可否帮我?”花棠问,“现在它这副样子,只怕也引不来毒物”。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