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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兄无点墨      更新:2021-03-18 14:28      字数:2497
  兵斩将,骁勇无比。占据了昭祈的数座城池,此刻离昭祈国都长临不过只有百里的路,庆阳国师紫霄道长鹤发长须坐在马背上,臂弯里的拂尘的毛尖已经被溅红。

  只是身后的大军穿着银色的盔甲,诡异地低垂着头颅,额上天灵盖处各贴上了鲜血图画的符咒,像是失去意识的傀儡,被人牵着鼻子才走动。

  就连和紫霄道长并排骑行的征战将军,也是这副模样,却又似乎有些不同。

  这就是闻名各国的鬼将军团,他们只在夜里才会出战。而白天以征战将军为首的大军也是昭祈无法匹敌的,烽火连绵不断的燃烧,城墙上也留下斑驳的印记。

  睡梦中也能闻得见的血腥味,令人难以适应。君珩鼻尖嗅了嗅,皱着眉头醒来。

  “你……”

  树下站着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月光笼罩着他的轮廓看不清楚模样,淡青色的外袍上在袖口和胸襟处各有一对银色树叶的纹理,君珩只好跳下去正落在他的面前,对上他沉静如水的目光。

  “在我回来之前,别离开这里。”说罢转身就走,局势发展的已经容不得他再耽误片刻了。

  肩膀突然被拉住,他才回头。

  “你去哪里?”君珩看着他清隽的脸,有点发怔,睡觉前还在想着的事情,这会儿就实现了,心里头有点高兴。但是见他着架势,虽然面无表情可他预感不妙。

  身前交握的双手慢慢错开,带出泛光的气韵。自胸前画出一道卦印,中指和食指并拢,八个方位上各自以手画锁,将君珩锁在树中。

  “你……”君珩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身体就被封印住动弹不得。

  “离。”他突然再次出声,“我的名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被赋予这个名字,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君珩朝着虚空大喊:“阿离!”

  回应他的是沙沙作响的树叶,随后又是一片寂静。只是空气中无法消弭的血腥味,却愈发浓厚起来。

  风烟呜咽,北马嘶鸣。紫霄带着鬼将军团一路北征,趁着月色深沉,想要一举攻到长临城下,拿下昭祈。

  北国的城门由于地势原因,看起来比南国边境上的围城要高得多。陡然有人凭空一跃落在城楼上,令身后守城的将士们面面相觑,他们对于那些鬼将的恐惧,已经直达内心。

  手里的长剑已经在呆怔后拔了出来,纷纷指向站在他们面前的青色衣衫一脸平静淡然的男子。

  “他们不过大半个时辰便会抵达,你们手里的佩剑难以抵抗。准备带火头的弓箭,越多越好,分布安排弓箭手于城墙上,还有城中高处也须防患。”

  守城的将军脸上悲喜交加,这或许是天意也不一定!

  他们只能选择相信这个人!

  “众将士听令!”粗犷的声音一出,将很多还游离的将士唤醒,天不亡昭祈!齐刷刷地的剑于腰间,即使时间再短,他们也会背水一战,奋力一搏!

  幽蓝色的火包围了整个城墙,远处铁蹄声渐渐清晰,他依然静立在城墙上。朝代更迭他管不着,但是他们的行径已经破坏了整个阴阳秩序。太多无辜的鲜血四处流淌,连冥界的死魂都被他们肆意利用!

  紫霄率领将士在城墙外驻足,在马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城墙上的人。北国的寒风直入衣襟,但那人却是一身青色单衣,静静伫立,甚至手上空无一物。此人并非寻常之人,但是这些年征战从无败绩,嘴角不禁扯出一丝狞笑。

  “放箭,直指降宫。”

  “放箭!”他身后的将军做出手势,一瞬间万箭齐发,带着城墙上的火焰,朝着城下鬼将军团而去。

  紫霄手里的拂尘飞向空中,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身后几千鬼将天灵盖上的符咒全都掉落,前一刻还在面前的鬼将,全都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紫霄恍如在操纵一盘棋子般,在面前的八卦上,安排着进攻的方位。

  冥界之火被火箭传送到地上各处,灼烧到鬼将的皮肤,空气中响起兹拉的声音。他们只是因为被揭掉了符咒,所以别人才看不见。

  悬空的幽冥之火从城墙周边移动形成一支箭,朝着紫霄立于空中的拂尘而去。不过须臾,就被化为灰烬,从后化成巨大的八卦,在鬼将的上空,仿若巨大的从天而降的牢笼,将堪堪迈动的他们紧紧包围住,火焰从四周向内蔓延开来。

  里面只能听到沉重的脚步声,火焰足足几丈高,他们在灼热的炙烤下,慢慢地不停使唤,骚动起来,在火墙上四处乱撞,因为越来越清晰的疼痛而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哼!”紫霄一声狞笑,身旁马背上的将军突然蹬开马镫一跃而起,腰间的长剑猛地刺向马背,身下的马受到惊吓向前疾驰而去,足尖踩着马背,一剑刺向站在城墙上依旧从容的男子。

  身形稍动躲开攻击,看了一眼马上的紫霄,他的目光突然深沉了几分。“本是天资过人的正道君子,何故步入殊途,你可知天道轮回,终究会不得善终。”

  不多时下垂的手中,便多了一把剑,剑身还散发着凌冽的寒气,映照着明亮的火光,更加冰冷。视线移到朝他又是一击的将军身上来,手中的剑已经迎了上去。血色全无甚至没有气息,擦肩而过的时候手中的剑在众人不及反应的时候向紫霄刺去。

  刚才操控鬼将耗了真气,又动用了死士,眼睁睁看着带着寒光的剑似寒冰从自己的眉心穿过,不带一滴血。

  咚的一声掉下了马,滚落在地。

  然而眼珠子却睁的很大,死死瞪着居高临下的人,气息消散。跟着方才猛烈进攻的庆阳大将军也似没了气力,从城墙上猛然倒下,这场原本会涂炭生灵的战事就这么人猝不及防的结束了。

  令众人咂舌,也庆幸。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男子已经消失了,仿佛刚才只是梦境一般,只要城下的败兵才能证明他们的见闻。

  君珩没有多大的力气就从树里逃了出来,但是隔了很远他已经寻不到那个人在什么地方,他还在寻找。

  夜色还未褪尽,他四处寻找了好一会儿,又恼怒着回来了。

  靠在树下许久,突然想起那次苏醒的时候。

  树根盘过幽冥的巨石继续往下,这幽冥他是第一次来,以前沉睡的时候从来都懒得睁眼看,现在才发现下面竟然别有洞天。

  “何人,胆敢擅闯幽冥!”突然一声呵斥。

  穿着一身玄色锦衣官服的青年出现在他面前,一手托着一本厚厚的簿子,一手拿着比寻常狼毫还要粗上许多的笔,腰间系着一个素瓷小瓶。

  身后还跟着两个粉面拿着白色灯笼的人,但从穿着上和这个青年简直天壤之别。

  话虽这么说了出去,但是既然敢闯进来,自然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