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英雄救美

  2004年的开端不甚完满，禽流感病毒h5n1病毒席卷了整个亚洲，扑杀了天文数字的飞禽，那年的春节桌上找不到鸡鸭鹅的影子。

  年三十，新闻还在说，这可能不是安定的一年。

  在那年，秒的成绩打破了男子110米跨栏记录，拿下田径赛首金。周杰伦发布第五张专辑《七里香》，林俊杰发了第二张专辑《江南》，就跟ab碟一样，大街上全是这两首主打歌。灌篮高手漫画销量突破了一亿册。火影人气角色我爱罗被杀，剧情猛地推向高潮。仙剑奇侠传发了第三部外传问情篇。泡泡堂游戏突破了70万人同时在线。

  但对魏晨书来说，今年只是他在b大附属中学普通的第二个年头。

  此刻是午休的时间，他正坐在天台水箱的阴凉处，看一两本自己喜欢的书。

  今天有些不对劲，明明预备铃还没打，楼下就开始吵杂了。门关着，照理小打小闹透不进来，现在却吵得他有些看不下去，而且愈演愈烈。

  他忍了很久，看了时间，认命地起了书，起身开门朝下走。

  门刚开个缝，一阵怒骂、棍棒敲击护栏的声音，便清晰地挤了进来，突如其来的声响闹得他心里一跳。

  下面有人在闹事。

  他一只脚还在天台，正犹豫着是往下走还是缩回去。但想想马上就要上课，只好走了下来。

  转了两个圈，他就看到了楚天阳。

  准确地说，楚天阳只是站在阳台上，一边接着电话，一边随意抬了眼，便挪开了视线。没过多久，嘈杂的叫骂声就从下一层涌了上来，一群人抄着从课桌上拆下的桌腿以及扫把，从楚天阳旁边穿过，直奔另一头而去。

  领头那个人，魏晨书也认识，跟楚天阳一样是八班的学生，叫谢琦。

  当然，附中谁不认识他们俩。尖子班的学霸，又是附中的校霸，坐镇整个初中部。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次在教导处站军姿，大大小小惹了多少事，却因为学霸的身份从来没被重罚过。附中的公平就是这么简单。

  初中部没人敢动他们，传闻他们在跟高中部的人叫板，还是外校的。

  魏晨书定定地看着楚天阳，对方已经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眼楼梯上愣得有些傻气的少年，转身就朝着人群走了。

  魏晨书的手不自觉抖了下，喉结上下滑动。他缓了缓神，才想起来朝教室走去。

  这会儿的教室，已然是人声鼎沸，尤其是女生的声音聚在一起像核爆炸一样朝四周扩散。

  “男神反击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刚刚爬楼梯被谢琦他们撞懵了，怎么都带上棍子了啊，不会出事吧！”

  “我们要不要报到治安部？我也有点担心了……”

  “你们疯啦！这可是男神牵头打群架！报上去被记过怎么办！再说了，那么大阵仗，也没见治安部派人过来，你以为他们真的不知情么，这种事他们都不敢搭理好么！”

  即便是这样的楚天阳，为他着迷的人，还是数不胜数。

  突然，一阵巨大的声响把整栋楼还仅剩的瞌睡都给震醒了。

  走廊探出无数个脑袋，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好几个班的人趁着老师还没来，直接就走了出去打探消息，接着消息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传了过来高中部闹到八班去了，砸了一张桌子。

  魏晨书正竖着耳朵听消息，忽然肩膀猛地一重，条件反射就把手上的书甩了出去。

  “哎哟喂！”大熊捂着头，一只手拽着刚刚砸过来的书，“我草吓死我了！”

  ……到底是谁吓谁。

  没等魏晨书开口，大熊就立刻摆开一副八卦的嘴脸，朝魏晨书挤眉弄眼道：“啥情况？我看你跟着楚天阳后面进来的，怎么样，看到啥有趣的事情没？”

  魏晨书笑了笑，从他桌上抽出一张考卷，指了指上面猩红的“59分”大字，说：“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

  “ohshit！”大熊瞬间就蔫了，哀号着翻开了错题集。上一回他月考掉了53名，回家吃了一顿竹笋炒牛肉，痛哭流涕地回来把考砸的数学考卷当成了桌垫，曰，警示己过。每回他犯浑，魏晨书就用这个治他，百试百灵。

  有了这个小插曲，魏晨书也没再去注意外面的事，掏出了书等着上课。

  上课铃声已经过了很久，老林才匆匆忙忙赶过来，课本往讲台有些沉重地一拍，顿时班上鸦雀无声。仅从相貌上看，其实老林长得一点也不凶，还有些秀气，但是说话总是抿着嘴，生来有些发黑的嘴唇，添了几分严肃。

  班上的人都很吃他这套，男男女女迅速回了自己的位置。

  老林抿了抿嘴唇，就在大家以为他要交代刚刚发生的械斗事件时，说了第二句话：“上课。”

  顿时所有好奇心只能起来藏桌肚子里。

  老林授课在年段很出名，代过不少尖子班的课，去年还上了a市的教育频道，学校的名字也紧随着出现在了各大报纸版面上，惹得校长那一整个月都满面春风十分得意。年级不少数学迷都是他的铁杆粉丝。

  可惜了，魏晨书偏科，还只偏了数学这一科。只见他在这严谨的逻辑中跑偏了路，刚刚睡醒的两个眼皮又开始粘稠，只好站了起来，以集中注意力。老林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俨然已经习惯了每堂课都要站军姿的这位偏科生。

  又是平常的日子，平常的天气，一上数学课必打瞌睡的自己，以及每逢老林提问就会举手的大熊。真是寻常的日子。

  他的注意力发散到黑板旁边贴着的上个月月考的年段排名，他在52位，优等生里不甚起眼的位置。而楚天阳排在第6位。魏晨书捏了捏笔，看了眼已经被自己翻烂了的错题集，有些疲惫。

  仅仅想在这些黑色印刷纸张上赢你一点点，都特别吃力。

  中午的群架事件，在校方的紧急处理下，迅速地销声匿迹。发生了什么、战况如何、处理结果怎么样，恐怕只有八班的同学才清楚，过不久，也会有各种版本流传开，全都围绕着楚天阳。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像天气一样，活在形色学生的故事里下饭。所以，两年的每一天，每个人都在提醒着魏晨书关于这个人的存在，像一日三餐那样自然。

  提醒着，他曾经顽皮的过去，和旁边那个坐在他旁边安静地看书的楚天阳。

  如果他说，现在这个冷酷霸道的楚天阳，也曾经有过乖巧的模样，被女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