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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不欢      更新:2021-04-28 16:53      字数:2496
  找到岑参的诗,万不会想多了。

  哎,有点失望呀。

  剧组里的曲溪是没那么多力想东想西的,开拍前组里安排了古代礼仪老师教他们一些基本常识,还请了师父教他们舞剑、练书法,其他的倒是难不倒曲溪,唯独练剑这事儿他着实有点陌生。

  毕竟曾经那个时代,护驾有大内侍卫,轮不到曲溪这样身份和体格的人出力。

  只练了一日的剑,曲溪手臂就有些伤着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好在伤的不重,就是隐隐有些钝疼,而且略有些红肿的迹象。

  工后,方圆去他房里帮着抹红花油,看到桌子上曲溪随手写的诗词,随口问道:“你毛笔字练得不错啊,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

  “一般吧。”曲溪谦虚道。

  “反正外行看着挺可以的。”方圆道:“你为啥写这首?这是《赤壁赋》吧?”

  曲溪瞥了一眼,那字还没写完,正写到“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

  “这是在网上搜的,中国优秀古诗词排行,我随便挑着写的。”曲溪道。

  “这首也算古诗词?”方圆问道。

  “这首是优秀中学生必读经典古文……”曲溪道。

  张洋若是知道自己研究了一晚上的词,竟然是这么来的,估计想打人的心都有了。方圆则瞬间想起了某一段被古文背诵支配的恐怖岁月,当即后退几步,远远离开了那张桌子。

  开机前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了。

  两天后,《定风波》正式开机。

  开机第一天,通告单上只写了两场戏,上午那场戏是肖童单人的戏,下午则是曲溪的一场文戏。一般而言正常速度的电影剧组,每天拍的戏份都不会超过十场,而像每天只排两场戏的情况,也就只有开机之初或者遇到大戏的时候才会有。

  肖童的戏和众人预计的一样,除了前两条有些走位问题之外,后面几条都很顺利。而且林牧言完全是出于多走几遍试试效果的意图,才拍了后面的几条,否则三条就可以过了。

  中午吃盒饭的时候,众人都对肖童赞不绝口。

  与此同时,工作人员也都悄悄开始打赌,曲溪到底能拍几条。

  “他们把条数喊到多少了?”上妆的时候,曲溪问方圆。

  方圆支支吾吾半天,倒是猫哥踢了一脚自己的徒弟小猫,问道:“别装,我知道你去偷听了。”

  小猫闻言只得老老实实的道:“制片组的组长,押了两条中华,赌你最少拍二十条。”

  曲溪瘪了瘪嘴道:“方圆,你去押十条中华,赌四十条。”

  “你们这叫作弊。”老猫一边帮曲溪弄头发一边道。

  曲溪咧嘴一笑,开口道:“发家致富奔小康,方圆,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方圆最后还真被曲溪逼着去押了,不过他觉得十条有点多,所以擅自改成了五条。于是,当晚方圆抱着五条中华到曲溪屋里的时候,曲溪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感叹他白白损失了五条烟。

  当天下午,曲溪一直ng到天黑,拍了五十八条。

  工的时候,曲溪听到摄影师小声抱怨,幸亏现在不用胶片了,不过电池也换了两块呢!

  曲溪闻言站在原地半晌没动,这种拖人后腿的事情,搁在宫里是要送命的。他上辈子活了二十八年多,还真没拖过谁的后腿,现在是怎么了呢?

  晚饭曲溪没吃,实在吃不下。

  方圆给他带了盒饭,看他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曲溪……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别太在意。”方圆到底是不会安慰人,却也没法不安慰。

  曲溪闻言苦笑了片刻道:“烟放这儿吧,抱回去你又该睡不着了。”

  方圆闻言应了一声,又帮曲溪抹了红花油才走。

  当晚夜色不错,月明星稀。曲溪关了屋里的灯,拆了一包烟,然后趴在酒店锈迹斑斑的窗前,一边学着抽烟一边看星星。呛人的烟味骤然入肺,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憋闷和刺激,不过等坚持抽完一支烟以后,感觉便会好许多。

  于是,曲溪趴在窗前,一口气将整盒烟抽了个干净。

  不知道是醉烟还是太累了,当晚他睡得很安稳,几乎没怎么做梦。

  可第二天醒来后,少年嗓子却整个哑的不成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林牧言早饭的时候见面打了招呼,着实被吓了一跳,然后私下找方圆问了一句,方圆不明就里,说大概是上火所以哑了嗓子吧。

  但那身烟味骗不了人,洗了澡衣服上还有呢!

  林牧言远远得看了少年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回去后,林牧言便让人改了通告单。

  于是今天一整天,突然变成了六场曲溪主导的重头戏。

  众人昨天打赌的头被曲溪的助理拿了,今日到底是没继续玩下去,他们本也不是恶劣的人,不至于尴尬至此还不知进退。但无一例外,今天所有人都等着继续看曲溪的笑话,甚至有人暗中猜测,林牧言是不是后悔了这个选角,想要再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

  不然干嘛一次把五场重头戏挪到今天拍?

  不合逻辑,反常必为妖。

  《定风波》第十八场:

  李挚在北境遭遇追杀,陷入死镜。

  追杀他的人正是肖童扮演的刺客,名叫不归。

  “不归是来杀你的,派他来的那个人夺走了你的一切,最后连命都不给你留。”林牧言趁着灯光组调光的时候,蹲在地上对曲溪道:“你腹部中了一剑,失血过多,面对不归,毫无胜算,但是你不甘心。你明知道必死,却也不愿等着,死……也要死在进攻的途中。”

  曲溪闻言点了点头,他这会儿正躲在马棚里,有些的倚在臭气熏天的木柱上。而不归则一脸漠然的持剑立在木栅栏外头,甚至连进来杀他的欲望都没有,似乎打算就这么等着人死。

  拍摄开始。

  不归拿出布巾擦了擦手里的剑,懒懒地开口道:“你不死,我不归,要不然你自行了断?”

  李挚赤手空拳一身血污,勉强扶着木柱站起来,而后咧嘴一笑道:“歇了片刻,偷闲想一想故国。”他声音哑的厉害,眼睛带着血丝,一开口声音便仿佛带上了风沙的粗粝感。

  更重要的是,他目光带着几分决然和无奈,配合着那个苦笑的表情,将李挚此时的心境,刻画的恰到好处。就连和他对戏的肖童,都不由更入戏了两分。

  这场戏,只拍了一遍,而后又补了一遍别的景别。

  摄影师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林牧言很快便重复了一遍,催促所有工作人员准备下一场戏。

  接连着的四场戏,是李挚重伤被人救走,而后立志要复仇的故事。

  这段戏算是整部电影中,李挚这个人物做的最重要的一次选择,所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