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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南南木      更新:2021-03-19 06:51      字数:2479
  蓝知说:“有一问。”

  褚颜:“什么?”

  蓝知皱起眉:“陛下您既然知道皇后和静王的事,为何又怀疑臣与静王有染?”

  褚颜嘟囔着:“那都是气话。”说着他又开始理直气壮:“谁让先生袒护静王,颜儿嫉妒之下当然……”瞧着蓝知那双浅色的双眸,好像什么都能被他看出个分明,褚颜有些恼怒的住了嘴。

  蓝知轻声说:“我对静王,是歉疚;我对你……”

  褚颜按捺不住的问:“是什么?”

  见蓝知好半天不再说话,褚颜抓心挠肝的替他补充:“对静王是歉疚,对我则是情意。”

  蓝知莞尔。

  褚颜也跟着眉开眼笑,像个无骨的人攀住蓝知,软绵绵的化成一团水,埋在那冷冷梅香的怀中,说道:“先生可知凝脂丸?”

  蓝知抿了抿唇,眸光微闪:“不知。”

  褚颜道:“有人说我身上有凝脂丸的香气,还说那凝脂丸的功效是…是……”他顿了顿,抬头看蓝知,“是忘情。”

  蓝知点头,像在思索。

  褚颜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发顶,蹭了蹭,又道:“先生觉得呢?”

  蓝知轻抚他顺滑的发,只轻声道:“臣不知道。”

  “我起先是不信的,这世界上哪有这样功效的药物。可是我转念一想,近些日子时常缠着我的梦靥,仿佛在梦中与先生度过了一世情缘,最后却不得善终,又开始相信世上真有这种神奇之物,能使人忘情。”

  蓝知沉吟片刻,道:“原来陛下是因为这梦,才变得这样好生奇怪。”

  褚颜道:“先生不信颜儿对你的真心?”

  “不是信与不信。”蓝知唇边的笑意渐渐敛去,面上复杂,“就算有一世姻缘,那又如何?您也说最后不得善终,既知如此,就该早些放手。”

  褚颜一把抓住他的手,紧抿着唇:“我偏不放。”

  蓝知一点一点,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褚颜想挽留,却敌不过蓝知的执着,只能眼睁睁感觉到原本紧握的手从他掌中像条鱼一样溜走。他气得全身发抖,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手指着蓝知道:“既然如此,从此你我二人一刀两断!”

  蓝知神色冷凝,不动如山,就算坐着也给他十足的压迫感。

  “好啊。”褚颜边退边点头,把脚边碍事的蒲团踢飞,怒道:“以后我不管你,你也休要管我,你和我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他又将脚边的一个蒲团抓起,扔向蓝知。

  蓝知硬生生挨了他一击,眉眼间萦着不散的阴郁,显然在隐忍着什么。

  褚颜离开怀月塔的时候,没发现本持久明亮的塔此时黯淡无光,就算月霜笼罩,也不像往常的明亮。

  系统:「你造你刚才有多无理取闹么,是我的话早就扇你了,攻略目标还是脾气好。」

  褚颜:「我不逼他的话,他总是这样冷冰冰的,我怎么攻略?怎么攻略?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系统:「他好像是直的。」

  褚颜:「你什么眼神?直的能让我这么搂搂抱抱?根据我的gay达,他弯的不能再弯了,不接受我肯定另有隐情。」

  系统:「gay达…你高兴就好。」

  第89章帝笼07

  朝堂上历来寸步不让的两家斗嘴斗的如火如荼,往日里有蓝知坐镇,这两家私底下怎样不和也要卖给国师一个面子,现在倒好,趁蓝知在怀月塔祈福的时候便各自打压,针锋相对。根本没把端坐在上位的年轻帝王放在眼里。

  前些天这两人还为他遣散后宫撞蟠龙柱以死明志,如今却中气十足的叫阵,真是。

  “吵什么吵,成何体统!”

  褚颜一掌拍在座椅把手上,他悄悄把手回来甩了甩,面具下的唇因疼痛微微抿起。

  最擅长见风使舵的左相忙向他作揖:“陛下恕罪。”

  脾气暴躁宁折不弯的右相挥挥袖,冷哼一声。

  褚颜实在不想管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无奈作为皇帝必须要管到底,他语气不善的说:“到底有何事,一个一个说。”在右相两手捧起玉牌想要汇报时,左相先他一步开了口,从容的说:“陛下,这巡查御史方清谪贪赃枉法、十恶不赦,此事人证物证具在,还望陛下定夺。”

  右相急不可耐的补充:“陛下,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方清谪为人一向刚正不阿,两袖清风,怎能一时鬼迷心窍,就、就……”

  左相跟着反驳:“他难受到利益的蛊惑而铸成大错!”

  右相急的额上青筋条条绽出,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方清谪是他的表侄,如果就这样承认他的罪状,整个家族都会因此蒙尘。

  褚颜击了击掌让他们停下来,说道:“暂且将他打入天牢,等孤查明真相再做定夺。”说罢站起身来,大步离开。

  机灵的小太监喊道:“退朝。”

  坐在御书房的褚颜头疼的要命,一般这种繁琐的事物都交给蓝知处理,他乐得当个甩手皇帝。如果昨晚没有跟蓝知说“一刀两断”的话,他现在就能把这些弹劾的奏折派人转交给蓝知,蓝知办事滴水不漏,就算向来心细如丝的左相都挑不出什么差错。可是现在……

  褚颜:「耽美游戏好好谈谈恋爱不行么,非要走什么剧情?」

  系统:「……这我也决定不了。」

  褚颜趴在桌子上翻了会奏折,草草了解了一下怎么回事。

  大致就是这个方清谪三日前遭到弹劾,说他贪污朝廷拨来修护城河的三百万两白银,以权谋私,罪不可恕。褚颜把奏折合上,却越想越不对,如果是个大官也就算了,从大官往下查还能揪出其他党羽来。但方清谪一个六品小官,有点说不过去,一是这拨款要通过层层审批下发,每个环节都要有人签字,巡查御史应该不是最后一个签字并下发银两的,二是他作为一介小官,就算表亲是右相也不可能那么大胆子去贪污,难保不是个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褚颜想来想去,在这深宫里得到的消息真真假假,还是出宫一趟探查探查比较好。

  得知他要出宫的小太监脸都白了,跪在地上抖的像筛糠一样,不知道在害怕着什么,他汗如雨下的劝解:“陛下您不要出宫啊。陛下您千万别出宫,您如果在宫外发生点什么事,奴才就算有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褚颜道:“废话少说,给孤去备马。”

  小太监仍是不肯起来,抖着嘴唇说:“陛下您就听奴才一劝,不然、不然奴才就一头撞死在您面前。”

  呦呵,竟然连一个小太监都敢用死来威胁他。

  褚颜沉吟片刻,十分好奇的问:“你在害怕什么?还有,谁指使你不让孤出宫的?”

  小太监很耿直:“奴才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