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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笑的猫      更新:2021-03-19 10:27      字数:2492
  去找唐好商量,却在厨房外面撞见了唐画。

  “画儿!”他吓了一跳,“黑灯瞎火的你站在这儿干嘛?”

  唐画扑过来抱住他的腰,小声说:“姥姥……怕!”

  唐缈连忙安抚:“哥哥刚才把姥姥背回来了,她正在家睡觉呢!”

  唐画摇头:“怕姥姥。”

  “为什么要怕姥姥?”

  “姥姥灭了。”唐画说。

  唐缈听不懂,想了片刻后恍然,纠正说:“姥姥不是灭了,是病了,过两天就会好的!”

  “……要灭了。”唐画把脑袋埋在他的肚子上,开始啜泣。

  唐缈心想反正跟你也说不通,换了个问题:“你姐姐呢?我有急事找她。”

  唐画不肯抬起面孔,用手指了一下后院:“人多的地方。”

  “人多的地方?”唐缈问,“难道还在祠堂?”

  第25章困局之四

  淳于扬他们还呆在祠堂小院里,几个人均一夜未睡,而且在唐缈离开后,硬生生原地等了大半夜,因此都显出疲态。

  离离被绑起来了,用的是她自己的绳子;

  司徒湖山半躺在月亮门前的台阶上打瞌睡;唐好坐在他身边,腰间掖着离离的手枪。

  那把枪里有五颗子弹,现在都已经退出是淳于扬退的,他把枪交给唐好保管,然后把子弹扔进水缸里泡汤。

  周纳德磨破了嘴皮子也没征得同意,依旧和淳于扬一起呆在水缸里,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相。尽管他刚才大大抢白了淳于扬一顿,然而口头胜利无法改变被小姑娘挟持的现状。

  他故意大声咳嗽、叹气,搅动缸里的水,制造各种动静。

  淳于扬则坐在水缸边沿,埋头不语。

  他或许不擅长争吵,或许是觉得太荒谬不屑于分辨,或许周纳德说的就是真话,总之他很干脆地放弃了嘴上的输赢,不管后来别人再说、再问什么,他都一概以沉默回答,俊脸上寒冰笼罩。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该叫屈还是得叫屈,他再这样继续缄默,或许就要作为唐家的敌人和离离躺到一块儿去了。

  发现唐缈的身影,唐好赶紧站起,眼睛里闪出光来。其余人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心想这位祖宗总算周游列国回来了,这一来一去的,简直要耗掉别人半辈子。

  唐缈带着唐画出现,惊讶地问:“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淳于扬抬头:“你回来了。”

  “是啊。”唐缈问,“你们两个为什么站在水缸里?”

  淳于扬浅笑了一下,周纳德涵养没那么好,语气很冲:“问你妹!”

  唐缈往前走几步,因为天色微明,视物不清,踢到了地上的离离。

  “咦?什么时候把这婆娘给抓住了?”

  “也问你妹!”周纳德说。

  唐好喜形于色:“哥哥你回来啦?姥姥怎么样?”

  唐缈忌惮地看了看其余几人,摆手示意她先别问。

  唐好怎么可能不问,她是姥姥一粥一饭养大的,彼此是十指连心的亲人:“人在哪儿?”

  “在她房里。”唐缈指了一下。

  唐好拔腿就走,被唐缈拉住:“姥姥说她……呃,反正不舒服,让咱们别去打扰她。”

  “我去没事的!”唐好说。

  唐缈心想也对,目送她一瘸一拐走了,心里还有些安慰,觉得她挺孝顺的。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需要历经艰险才能再见到这个妹妹,再见时恍若隔世。

  司徒湖山问:“唐缈,你姥姥出什么事了?”

  “还好吧,没什么事。”唐缈糊弄。

  “哼!”司徒湖山不高兴了,“你怎么也学得跟唐碧映似的,遮遮掩掩,一句话在肚子里藏好几十年!”

  “也没什么话……”

  “没什么话说我走啦!”司徒湖山不客气地打断,“我这把老骨头陪你们熬了一夜,都他妈熬出高汤来了!”

  唐缈说:“等一等。”

  “等什么?”

  “呃……我到祠堂里面去看一眼,评估一下损失,总之先等一等。”唐缈说着就迈过门槛,往那间屋子的深处走去。

  顶多两三分钟他又走出来,脸色煞白。

  他本来就肤色白,如今更是白得跟纸一般,淳于扬真担心他随时会晕过去。

  “好可怕,里面好黑,吓死我了!”他扶着门框抖了片刻,说,“我……还是有点事……”

  司徒湖山问:“什么事?”

  “姥姥交代我一件事。”唐缈的眼神在对面四个人之间梭巡,终于深吸一口气,说了句,“那么对……对不起了!”

  他飞快地转到祠堂大门背后,抓住墙角下的一只不显眼的、满是锈色的铁环,奋力一拉,拉出一长串沉重的铁锁链,然后像烫手一般地丢下。

  其余人并没有看见他的动作,只知道他似乎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因为短短数秒之后,人们听到了电机发动的声音,齿轮传动的声音,金属链条抑或履带转动运行的噪音嗡嗡嗡,咔咔咔,哗啦哗啦,就在他们所站的位置,就在唐家的地底下,九牛拉不转地运行着,整个地面由此颤动起来。

  “唐缈你干了什么?”司徒湖山站立不稳地吼。

  唐缈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干?!”

  周纳德慌里慌张地从大水缸里爬出来,连声喊:“地震!要地震啦!快跑啊!”

  淳于扬跳出水缸,先冲向趴在台阶上熟睡的唐画,确认她安然无恙;然后扑向唐缈,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因为他正掰开离离的嘴往里面塞东西。

  “你给她吃了什么?”淳于扬问。

  “哎哎哎痛!”唐缈倒吸凉气,“放开,吃什么我不知道啊!”

  “你喂她吃的,怎么还说不知道?”

  “我不知道喂的是什么!”

  淳于扬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衣领子问:“你脑子坏了?横竖都是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唐缈充分展示了其高考落榜的原因,那就是傻。

  大地在抖动,嘈杂轰鸣,建筑物上的尘土和灰泥扑簌簌往下落,四面八方都传来瓶瓶罐罐落地碎裂的声音,屋檐上的许多瓦片被震掉,在青砖地面上摔得稀巴烂。

  司徒湖山和周纳德吓得四处乱窜,又不知道跑向哪儿,最后还是回到原地趴下。

  唐缈和淳于扬一起左摇右晃,唐缈要其放手,后者正在气头上,就是不肯。

  “好歹让我避个险吧?!”唐缈叫道。

  “震死了我陪你!”难为淳于扬这种情况下还能站得住,“为什么突然搞这一出?赶紧老实交代!”

  “我没什么好说啊!”

  唐缈脚下一个踉跄,撞在淳于扬怀里,惊觉这人身上好硬。也不见他怎么肌肉隆壮,偏偏紧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