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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十七玄      更新:2021-03-19 14:47      字数:2597
  两人心照不宣,都回避提及叶笛的名字,模糊地用他来指代。

  “第六感告诉我,他还对你念念不忘,创业就创业,俱乐部的名字叫牧笛,赤、裸、裸的司马昭之心。”程嵩远无法说服自己这是巧合,一想到牧笛二字,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别想了,小远,只是过眼云烟,你就当我们漫长的生命轨迹中的一段小插曲。”程沐漫不经心地继续修改剧本。

  悠扬乐声响起,眼尖的程嵩远瞥见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学长二字,居然备注还不是全名,那么亲昵,程嵩远扬扬眉毛,忿然道,“不许接!我生气的!”

  程沐觉得不太礼貌,伸手去滑动解锁。

  程嵩远越想越揪心,咬牙切齿:“我上次看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根本没放下过。你敢接,我真生气!”

  “喂,学长,你好……”程沐话音未落,手机被打到了地板上,屏幕碎成一片,像倾盆大雨下的玻璃窗花。

  “你有狂暴症吗?”程沐怕一言不合又吵起来,独自走向阳台,眺望远方。路上寥寥无几的行人裹着厚厚的棉衣,还是感觉朔风呼呼地往脖子里灌着,逃命般地奔向各自的归处。

  程嵩远也不知道为何下手会那么重,他只想夺了手机而已,这不是他的本意:“我不是故意的,沐沐……”

  还是信任不够?还是无法完全交出自己?倚靠的栏杆上结了一层白茫茫雾蒙蒙的薄冰,程沐打了个哆嗦,呵气成霜:“你别过来,我想冷静一下。”

  程嵩远试探着想缓和某种情绪:“你还嫌不够冷!寒风刺骨的,穿那么薄,一会儿就感冒了。”

  “我怕忍不住跟你吵架。”程沐如是说,每一寸的神经末梢都在轻颤。

  “我太在乎你了,我就只会犯蠢的吸引,你再原谅我一次呗。”程嵩远实在受不了了,从身后将他拦腰抱了进来。

  程沐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抢了先。

  “晚饭后,就去给你买最新款的手机!”程嵩远使劲搓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毛衣里取暖,用鼻尖反覆摩蹭他冻得通红的鼻梁,“你都快变成小冰人了!你这是在惩罚我!

  程沐被扰得心猿意马,浑身都像是触电一般,燃烧着神经。程嵩远不由自主地将他压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狂烈的吻落下来,吻过他锁骨上最致的线条,吻过他睫毛下最迷人的酒窝。程沐挺起了腰,阻止他的攻城掠地,而这样的动作更加激发了他强烈的欲望。进退拉锯中,两人不住的喘着粗气,乱窜的热浪激起阵阵令人振抖的颤栗。

  电光火石之际,根本理会不到大门被打开,直到程沐的父母站到他们面前。

  “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程华图完全不能想象这样惊世骇俗的一幕会发生在他面前。

  幸而程沐的奋力反抗,两人衣衫犹在,颜面上总算不至于多么不堪。

  尽管如此,亲眼目睹儿子与另一个男人亲热的郁可珏还是被吓得魂飞魄散,面无血色:“沐沐啊,你真的疯了!”

  程华图气的七窍生烟,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你给我回家,不要再做什么明星了。”

  郁可珏已然六神无主:“沐沐,你是选生你养你的人,还是他!”

  程沐望着程嵩远哀怨缠绵的眼睛,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我希望你对我的爱坚不可摧,程沐觉得自己应该勇敢一次:“爸,妈,对不起,我选择带着遗憾走这条路。”

  暴怒的程华图已经完全失控,猛地抓起身边的一把椅子就朝程沐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程嵩远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不让他受一点伤害,就像半年前在练歌房,茶几毫无征兆爆裂时,他也是这般奋不顾身地护住他。

  一股淡淡的腥味袭来,滚烫的鲜血顺着程嵩远的头部缓慢流下来。

  “沐儿,你没事吧……”程嵩远露出欣慰的笑容,一头栽到在地,昏迷不醒。

  眼看着就要闹出人命,郁可珏双膝筋挛,语无伦次:“报…报警吗?怎么办!打…打120!”

  “太慢了。我送他去医院。”程沐吃力地抱起程嵩远去车上。

  经过医生的诊治,程嵩远虽然没有苏醒,但伤势已经稳定,因为心悸气促,担心外力引起的中枢神经系统的功能障碍,还需留院观察数日。

  门口挤满了闻风而至的记者和忧心如焚的粉丝,

  “我会照顾他,你先回去休息吧。”尉迟觅蕊眼底泛起欲言又止的闪烁道,“我通知了洪阿姨,很快就到了,她必会追究责任,你们还是不要碰面的好。”

  程华图目光落在蜘蛛爬过的墙角,哽咽道:“他把我儿子都拐骗了,不该受点教训吗?”

  程沐猩红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却是别开眼,心中像是被钝物狠狠砸过一般,鲜血淋漓。

  “走!”程华图拍着他的背,强硬地推搡着出门。

  程沐的出现,按耐不住的记者们纷纷攒动,此起彼伏地问着发生什么事情了,引发了小范围的釜山行,幸而医院提前做了严密的保安措施。

  阿汤哥摆手:“无可奉告。”

  眼睁睁看着四名特警护送程沐离开,没有结果誓不罢休的记者们一部分继续蹲守医院,一部分追逐程沐而去。

  数百平方的房子里,有史以来的压抑窒息,气氛凝重,感觉像是一个时代最后的剧终。

  程华图硬生生地把程沐的戒指摘了去,又去勒他的镯子,直到他的手腕上有了星星点点的血痕。

  程华图疾首蹙额,正言厉色:“把你的手镯拿下来!”

  程沐仿如一个被压向断头台的罪犯,被层层恐惧侵蚀着:“锁住的,拿不下来的。”

  杜鹃啼血猿哀鸣,痛苦在疯狂滋长,程华图全身充满了杀气:“我宁愿把你手剁了!”

  如果剁了手就能解决一切,程沐多么希望可以:“相爱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社会的不理解,不宽容。”

  “荒谬!你什么不好做?做基佬!”程华图扬手一个巴掌呼过去,这虽然是很简单的两句话, 但其中的悲痛却比山更重,“我们家世世代代清清白白,怎么就出了你这个畜生!”

  郁可珏遽然失了魂魄,沉痛地说:“沐沐,你那么果敢刚毅,你又不像女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

  “我喜欢他。”幸福始终充满着缺陷,入了人的心怎么抹得掉,程沐割舍不了得眷恋:“如果没有了他,我不知道怎么办。”

  郁可珏流泪低语,面色更是惨变:“就当妈妈求你了,迷途知返吧。”

  程沐跪在郁可珏面前,脸埋进她的膝盖:“妈,从小我就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样尽孝,陪伴成了妄想,见面也是奢侈,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有办法偿还,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但是我选的路,我没有后悔。”

  郁可珏衔悲茹恨,喃喃道:“所以你是铁了心的,要跟他在一起,是吗!”

  程沐黯然:“是。”

  郁可珏接了一个电话,两行泪珠沿着眼角流下,接着是极低的抽泣,又是良久,才咬紧牙关道:“你儿子对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