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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第5笙      更新:2021-03-20 16:24      字数:2461
  斐渔笑容满面推门进来的时候,平已经把所有文件都分好了,任斐渔溜了眼桌上整整齐齐的三大排,直接坐到桌前拿过一份,嘴里随意解释:“不好意思啊,临时家里来了个电话,说什么都不放心,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国?这哪是我能决定的……”

  任斐渔是和他同期进一部的同事。据说面试第一,杨绮觉得他的临场反应能力很不错。虽然是一同录进来的,但任斐渔总觉得自己的排名应该在平之前,毕竟面试占的比重较大。

  平点头,没有说什么,指着面前的文件,仔细说明:“这些明天就要归档,今天得全部看完。一共六组,十二部,经济和安全部分比较多”

  “平”,任斐渔笑着打断,“你德文好,咱们就按语言分呗”。

  平抬头看了任斐渔一眼,任斐渔依旧对他笑着,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十二部里有九部都是德文。任斐渔偷懒耍滑的功夫,比谁都。

  “对了,我刚刚在走廊里打电话的时候还看到二部的温副了……他们二部不是一早就走了吗……走就走了,留下这么些烂摊子……”见平不说话,任斐渔自动把自己的部分全部拉到了面前,嘴里继续说闲话。

  平没有理他,多看点就多看点吧,反正他现在心也不静。

  七点多的时候,任斐渔就结束了自己的任务,不知道去了哪里。市政厅区域比较繁华的就是海港那块,有很多德国人开的酒吧,啤酒特别好喝。最近这些日子还有些当地举办的节日盛会,一到晚上,热闹非凡。

  十点多,平才离开会议室。

  低头看了太久,脊椎有点僵,扶着后颈下楼的时候,平打了个哈欠,又累又饿。

  “困成这样?”

  伴随着咔嚓的声音,楼梯拐角处一点猩红,温应尧从阴影里走出来,把玩着手里的烟,“我看任斐渔七点多就走了”。

  平站住,想了想,“嗯”了一声。

  温应尧看着他笑,“走吧”。

  平一脸莫名。

  温应尧径自往前走,“饿不饿?”

  平跟在身后点头。

  “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温应尧拿着烟却不抽,过了一个路口就扔进了垃圾桶。

  平已经不想去琢磨温应尧的心思了。

  无论怎么样,他对温应尧都是心甘情愿的。

  “任斐渔语言能力不如你,虽然面试成绩不错,但你也别觉得低人一等,事事听他摆布。”

  “我没有……”平下意识就要反驳,但抬头望进温应尧藏着笑的眼睛,又忘了说什么。

  温应尧再次点了根烟,这次淡淡抽了一口,“上次的事我有一部分责任。明知道你要面试还……”回头,英挺五官藏在缕缕烟白下,足够扰人,温应尧口头也大方承认:“扰乱军心”。

  平突然发现,其实这人脸皮挺厚的。

  明目张胆的自负。

  但这才是温应尧。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时空错置

  酒吧昏暗,虽是德国人开的,但大多是当地人经营,彼此之间通过当地语言交谈,掺杂着方言的晦涩,听来无端生出异乡之感。

  英语虽然是通用语言,但是这里的人说起英语也磕磕巴巴。温应尧点单硬是重复说了三遍。平后来看不过去,上前要了菜单,两人一个比划,一个指点,合作点好了主食和酒水。

  温应尧摇头笑,摆弄着手里的宽口酒杯,威士忌在杯底浮漾,“虽然是柴拉维尔的首都,又靠近市政厅,但有些方面真的挺不方便。你这几天应该也感受到了吧?”

  平喝了口酒,点头,“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国家各方面太依赖邻国,交通,日常贸易,水电还有医疗……很多基础设施都跟不上。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哪里奇怪?”

  “民众的日常生活却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上次停水,大家都习以为常。很多备用的电力设备也随处可见。”

  温应尧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解释:“我几年前刚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很疑惑。为什么没有人想要去改善,即使是市政厅对这件事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点的主食依次端了上来,都是些冷盘,生菜掉落在盘底,牛肉很薄,适合沾着浓汤吃,面包片用了当地特有的材料,闻上去有股烤豆子的香味。

  平只吃了点面包,吃得不是很习惯。温应尧拿起自己的面包,搭配生菜和薄牛肉沾浓汤,给平做了个简易汉堡,平接了,尝了口,还不错,就有样学样做了一个给温应尧。

  温应尧笑,“你自己吃,我等你到这个时候,早就吃过了”,抬手催了遍酒水,继续说道:“柴拉维尔盛产稀有钻石。距离首都一百多公里的勃其亚地区是全球最重要的红钻和堇青石出产地,民众的主要入就在这方面,仅是蓝堇青石的出口比重就占全球总供应量的”

  “百分之四十六。”平鼓着腮帮子抢答,“今天正好看到了……”

  温应尧停顿,看了平一会,又把人看得脸红,低头猛塞。

  “喝点水。”温应尧忍笑,“对,百分之四十六。但是因为核心的开采技术垄断在了很多富人手中,因而在国民基础设施方面,市政厅的主导能力极其有限。”

  平点了点头,“还有邻国的介入,整个国家的自主性也到限制,所以上个月发生那么大的冲突,国内治安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

  温应尧赞许,“材料读得很透”。

  就连温应尧自己都没有发觉,一向吝啬称赞的他,这个时候夸起平来,花样百出,特别大方。

  酒水上得挺全,直到喝上了酒,才算短暂地融入了整个酒吧的氛围。最近似乎有什么盛会,即使刚刚经历过混乱,当地民众的热情却没有丝毫减弱,长长吧台的另一头,大家都穿着柴拉维尔特有的服饰,和市政厅会议室窗户上的挂毯风格一致,此刻正兴致盎然地喝着酒,嘴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国内是夏至,在他们这,也有重要的庆祝仪式。不过和节气的关系不大,好像是纪念一个英雄。”

  温应尧回目光,面前大大小小的酒瓶子,脑海中有了打发时间的想法,“困不困?我听说今天晚上会有篝火和烟花,但是不知道在哪里。不过待会这里会有人来通知,我们到时候跟着大部队去看看”。

  难怪任斐渔走得那么早,他估计一早就得知这个消息了。

  才吃完,撑得很,平闻言摇摇头,威士忌喝了不少,此刻虽说有点晕,但神志还是清醒的。

  吧台边上有简易的调酒杯和吧勺,温应尧重新开了一瓶小小的银白威士忌,“会调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