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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第5笙      更新:2021-03-20 16:25      字数:2468
  ,见怪不怪。

  红毛两天前就到了北京,一直忙着进货。八点多联系平去吃烧烤的时候,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平隐隐猜到了,但也没拆穿,约了附近一家小龙虾店,暂时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去找了红毛。

  红毛要结婚了。

  “本来今天回去要赶着陪她过节的……”两人菜没有吃多少,酒倒灌了不少,红毛显然醉得不轻,嘿嘿笑,“但觉得电话跟你说不爽快,非得好好喝一杯!”

  平笑着举杯,真诚祝贺:“恭喜。”

  红毛不好意思摆手,酒杯草草一碰,仰头喝尽。

  “……像做梦似的……”红毛看着平,喃喃:“不知道你是谁的时候,我还想着砍了你,你小子!”忍不住大笑,“太狂了!又不怕死!实话说,牌街口那会,我都被你吓了一跳!二黄现在说起你都记着这事……”

  “你狠!你小子狠!”

  平低头喝酒,笑了笑,没有说话。

  红毛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感慨叹息:“你也不容易……”

  灯光落在地上,半昏半昧。酒瓶咕噜噜滚过,淋了一地旧日斑斓。

  红毛偏头呆呆看了片刻,“你还记着他吧。”

  平抬头。

  红毛脸全红了,酒气熏天,目光清澈,说出三个字:“温应尧。”

  温应尧。

  酒杯空了。

  桌面洒了一滩酒,平看到自己,执迷不悟的样子。

  “记得。”

  有些事不适合说得太透。

  有些事,一眼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送走红毛后,平回了外事部五楼。任斐渔的电脑没有关,材料只能拷回去等清醒些再处理了。

  整栋大楼都暗了。

  有光从几扇窗户里透出,像无边苍穹里的点点星辰,渺小又伟大。

  平仰头看了好久,直到后颈都有些僵硬了,才走进大厅。

  自动贩卖机上花两块钱买了瓶矿泉水,一口灌完了,才有了落入尘埃的踏实。

  五楼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的座位上还亮着一盏微弱的台灯,平先去了对面任斐渔的座位,拷了文件关了电脑。

  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止步。

  一朵娇艳动人的红玫瑰突然安静绽放在了他的桌上。

  ☆、玫瑰少年

  孙部捧着保温杯,菊花茶香,清热解毒。听温应尧汇报使馆传来的情况,问道:“你亲自过去了,人还是没到?”

  晚上十点多,孙部办公室里亮如白昼。桌上摊着厚厚一本名册,是这次前来参加论坛的代表团人员名单。

  温应尧点头,“按理说两天前就应该到的,和德国那里电话联系了,他们表示也不清楚”。

  孙部放下杯子,翻了几页名册,深思熟虑道:“唔……沃尔特不是会单独行动的人。这次他负责商贸部分的协谈,可能是这方面有点问题,他们需要重新……”推了推鼻梁上的厚框镜架,孙部想,没有什么万全之策,以不变应万变吧,“你明天联系下一部,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

  “回来的路上已经让何次源发邮件统一说了。”

  孙部点点头,“不早了,回去吧,过两天又有得忙了”。

  温应尧笑了笑,起身说道:“您也是。”

  办公室门关上的时候,光源被切断。

  温应尧抬手看了看腕表,向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走廊里的光线不是很充足,就像回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一束玫瑰。

  昏暗的夜色里,有人在卖七夕的玫瑰。

  何次源那时已经被他打发回去休息了,临时叫的车还没有来,路边走过成对的情侣,言笑晏晏,花好月圆。

  玫瑰一支支卖。

  盛在简陋的木桶里,包裹着极常见的透明塑料纸。卖玫瑰的是一对夫妻。丈夫坐在小马扎上剪花枝,咔嚓咔嚓,一剪子下去,绿叶稀疏环衬,红玫瑰在掌中昂首顾盼。妻子站在一旁招揽顾客,手里抱着一簇粉白玫瑰,一手轻轻洒着水。

  温应尧走上前,还未开口说什么,卖花女人就笑道:“先生买几支?送女朋友吧?粉色的女孩子都喜欢!您看看这个怎么样?”说着就把怀里一簇递到温应尧面前。

  温应尧客气拒绝,指了指她丈夫手里的那支,“我要那朵”。

  红玫瑰娇艳欲滴,美得凛冽。

  极张扬,极夺目。

  花送到平桌上的时候,温应尧在桌前站了一会。

  说不清是什么心思。

  只是一切盛大的,美好的,强大的,他都愿意完好无损地送到平面前。

  想让他看看。

  办公室门口蹲了一个人。

  温应尧走近了才发现是平。

  唇角微扬,他的玫瑰少年总算找来了。

  平从来就没有心如止水地面对过温应尧。

  心底有一个战场,战风猎猎,天昏地暗。

  两方对垒,一方愈战愈勇,一方且战且退。

  须臾之间,又彻底颠倒了。

  英勇的,丢戈卸甲,溃败的,重振旗鼓。

  可是,最后呢。

  平看着向他一步步走来的温应尧。

  最后,两败俱伤,六神无主。

  “还不回去?”温应尧打开办公室的门,没有看身后的人,坏得很,开口溜圈子:“有什么事吗?”

  平没有说话,起身看着温应尧,要多傻有多傻。

  心一下就软了,温应尧没来得及开灯,放下手里的东西后就把人拉近门内,酒的味道熏来,“喝酒了?”说着贴得更近,假装没有看到平越来越红的脸和耳朵,“嗯?”

  “喝了多少?”

  “喝酒做什么?”

  战场上死灰复燃。

  一方步步紧逼,锲而不舍,“壮胆?”

  平发现,在这场战役中,从一开始,他就不战而败。

  像是挣扎之下的赤-裸告白,平走上前,伸手一把拽住温应尧的领带,衣料质感光滑,带着些凉意。

  温应尧眉骨稍抬,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兴致盎然地与他的玫瑰少年对视。

  “小。”

  温应尧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张口就叫出这一句,一如既往的纵容。

  平凝视着他。

  目光和第一次遇见温应尧一样,不管不顾。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倾尽全力。

  而后,吻上了温应尧。

  唇瓣颤抖,呼吸困难,就如溺水一般。

  平忍不住贴得更近,吻得更深。

  酒的气味在唇齿间传递,太过久远的记忆,循着一寸寸的舔舐,交缠,濡沫,变得清晰,变得汹涌。

  一醉慰痛,一吻解渴。

  到如今,得偿所愿。

  温应尧眸色渐深。

  原本用力拽着自己的手开始松懈,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