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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乾凌踏月      更新:2021-03-21 02:24      字数:2490
  再怎么优秀,也只是个捡回来的孩子,不被大家看重,个子也不高,瘦瘦小小小的,性格有些温吞,难叫别人看了觉得好欺负。

  司空月瑶就不同了,司空乃本朝官家大姓,入山门前就被养的身强体壮,从小又是山上打打杀杀下来的,年龄虽小,一拳力气却足以叫陆展沐鼻青脸肿。

  宋雪桥来不及多想,忙挡在他们两个的混战中间,“息怒!姑娘息怒!”

  “我叫你欺负我师兄!”司空月瑶鼓着腮帮子,一拳挥下去,丝毫不留情面,“印水山庄了不起吗?!有钱了不起吗?”

  “我不是故意的!”陆展沐大声讨饶,旋即又侧身去避开司空月瑶的金刚拳,“我随口胡说!小姑奶奶!”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宋雪桥也挨了两拳,鼻青脸肿,哼哼唧唧道,“我道歉!我帮他道歉!”

  他们当然不能跟一个小姑娘动真格,只能希望她尽快撒完气,好停手。

  “快!”司空月瑶终于打累了,甩了甩自己的头发,两个小辫子迎风飞舞,“道歉!”

  裴无念傻了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团混乱的场景,他的年龄和阅历并不能告诉他接下来该如何做,毕竟打群架这种事儿,武当门规严谨,莫说亲眼见到,恐怕听都很少听说,司空月瑶虽然是异类,却也从不敢在山上作妖。

  再者说,武当像陆展沐这般不懂事儿的大少爷也是少数。

  门外忽地想起一阵脚步声,夹杂着交谈,屋子里除了司空月瑶,所有人都一怔,毫无疑问,是那帮大人谈笑风生地回来了。

  宋雪桥彼时突然回过神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把司空月瑶推到了裴无念身上,也不顾她如何哭闹,扶着鼻青脸肿的陆展沐就跳出窗外,上了汉白玉石台,蹑手蹑脚地出了湖上书斋,一路狂奔,直到身后的声音和灯火都逐渐消失不见,才在主屋后一座高大的草垛前停下来。

  “咱现在怎么办?那姑娘真是个母夜叉。”陆展沐喘着粗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疼得他呲牙咧嘴。

  宋雪桥境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但他仗义地拍拍胸脯,“一会儿你先回去,就说和我捉鱼摔的,你爹疼你,绝不会如何!”

  陆展沐向来拿他当大哥,点点头爬起来,“都听你的!”

  “,不对啊!”陆展沐摸了摸自己的肿下巴,“那母夜叉肯定要向我爹还有你爹告一状,说我们欺负他们是兄妹,我爹肯定不会不会放过我啊!”

  “完了。”陆展沐又沮丧地垂下脑袋。

  “那你也说是我的主意!总之全推到我身上就对了!”宋雪桥眨巴眨巴眼,晃晃自己的扇子。

  “这样你怎么办?”陆展沐皱眉,“那我太不仗义了!”

  宋雪桥去摆摆手,“我躲在这草垛里头,明天过后再回去,他们就忘啦,再者说,我自小被打皮实了,也不怕。”

  说罢,宋雪桥还挽起自个儿的袖管,露出一截白白胖胖的手臂,陆展沐终于放心了,热泪盈眶的用力勾了勾宋雪桥,“宋兄好气魄!你等小弟我先回去探个虚实!晚点给你送棉被来!”

  “好兄弟!”宋雪桥也热泪盈眶。

  眼看着陆展沐吭哧吭哧地走远了,宋雪桥呲牙咧嘴伸手摸摸自己引以为傲,此刻却被打的发肿的脸蛋,长叹出一口气,突然转身,狗一样刨开草垛外的一层金色的干草,里头霎时露出一个可供躬身进去的洞口来。

  这里是宋雪桥打小被揍了以后,或被揍之前的绝佳藏身之地,理由很简单,只要犯了错,躲起来,没人能找到他,必然惹得全山庄出动找来找去。

  等过了这段时日,再可怜兮兮地出来,宋夫人和大小姐定然抱着他哭爹喊娘,左看看右看看他有没有饿着或者受伤,宋定涯此刻即便气歪了胡子,也不好再动他,不然肯定被妻子女儿追着一通数落。

  人嘛,总是喜欢失而复得的。

  久而久之,这个小小的草洞里面已经被他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和吃食,秋夜风凉,草垛子有些窜风,他躲进去,扯了些草杆往身上盖了盖,又打了个喷嚏,这才眯着眼,和衣睡了过去。

  第4章第4章

  宋雪桥是被热醒的,即使在梦里神游,他也想不通,为何这西风凛冽之际,自个儿会热得发汗?

  他闭着眼翻了个身,想扯掉身上的草杆,却忽地抓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软软的东西挺凉,像隔壁阿婆做的冻豆糕,很香,很好吃。

  他抓得舒服,砸吧砸吧嘴,今儿一晚上忙着和陆展沐为非作歹,居然忘了去厨房偷点热乎的东西吃,当真失策。

  紧接着,五脏庙终于开始轻轻地叫唤起来。

  冻豆糕缓缓在眼前飘来飘去。

  宋雪桥就这么瞪大了眼看着,知道那冻豆糕讨好般飘到了眼前,他想也没想,张嘴便咬去,冻豆糕却骤然一缩,避了开来。

  “不得了了!成了!”宋雪桥一吓,迷迷瞪瞪中直起身就拼命往外跑去,身侧那冻豆糕似乎也被他吓了一跳,忙伸出手将他扯了回来。

  鼻尖一阵淡淡的凉意袭来,嘴巴被捂住,宋雪桥很快清醒。

  冻豆糕开口说话了,语气有点压抑的焦急,“你想被宋庄主打死么?!”

  虽然不知是敌是友,但宋雪桥此刻绝对不希望被宋定涯抓到,于是他坚定的摇了摇头。

  冻豆糕警惕地听了听四周动静,确定没人以后,才松了一口气般放开了他,又默默地坐到了

  一边。

  外面天色已经全黑,只有一点冷冷的月光,屋子后头寂静无声,宋雪桥看不清来人,但能肯

  定不是陆展沐,加之这人似乎不希望他被宋定涯抓到,他又摸到自个儿身上的厚被子,顿时感动非常,抱拳道,“不知阁下哪位大侠?滴水之恩,小弟定当涌泉相报!”

  冻豆糕一怔,像是在黑暗中抬头看他,旋即又埋下头去,没回答。

  宋雪桥天不怕地不怕,想到刚刚自个儿摸到的大概是此人的手,那样凉,又不回话,脑子里古怪的想法便蹭蹭蹭往外冒,开始胡说八道,“莫非阁下是鬼?正在行善积德做好事以便轮回?”

  冻豆糕听他这话,又有了点动静,一双圆丢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亮光,似乎更加不可思议的看他,宋雪桥被看得一阵发毛,往被子缩了缩,“我不说了,不说了,您该怎么投胎怎么投胎。”

  “我......是来代师妹向你道歉的。”冻豆糕略有些迟疑地开了口,“把你们打成那样还告状......很不该,也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她一向都是如此。”

  “啊?”宋雪桥脑子里飞速转着,师妹?道歉?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旋即大喜道,“裴兄!”

  “......”裴无念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