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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眉衡      更新:2021-03-21 05:46      字数:2481
  气,稳定稍微紊乱的气息之后,才沉沉吐出。

  明诚略微偏头,眼中含一丝微微笑意,纤长手指在他领带上轻轻一拉,接着又问:“不想吻我?”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在一棵白桦边上。这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树种,如果森林被大火烧毁,首先生长出来的经常是它。它的花语是:生与死的考验。

  这棵白桦树干修直、枝叶扶疏,洒下一片迷人的荫蔽。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在下一瞬间,一个庞然大物般的身影压了下来,像是中世纪建筑风格的滴血大教堂的倾覆,要让人不自觉向他皈依。

  沉重的分量,重叠的下肢,还有无形中笼罩下来的沉在记忆之底的海芋香味。

  犹如牢笼,是束缚,也是囚锁,分明的强制,却又显出温情来。

  仿佛被捕获。

  一双手扶着他的脸,一个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嘴唇紧贴得没有一丝缝隙,像被吸住和胶住。

  上唇被用力地吸吮,似乎那是唯一的水源。

  接着是下唇,依旧是浓密的仿佛要吞噬一般的吻。

  火热的舌头挤了进来,熟练地找到一条小小的尖尖的舌头,把它裹卷起来,肆虐般的搅动纠缠。

  甜美而强力的牢狱。

  舌苔的粗糙感,不断濡浸的唾液,让这座牢狱有着鲜活生动的温度。

  唇舌绞缠之间,明楼声音模糊地低喃他的名字。

  低沉醇厚的声音切近又遥远,轻烟一般散开,缭绕不去,化作一场霖雨。

  落下来,落下来,一滴滴渗入静谧的荒原,春潮涌动,万物复了苏。

  他记得的。

  记得这副肩膊,记得这股味道,记得这道声音,记得这种吻。

  它们从记忆之底如同气泡般的次第浮起,浮出水面,凝幻成真。

  头脑的记忆遗失了,身体的记忆却还在。

  他记得他。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分开。

  良久,明诚开口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性冷感。”

  明楼沉稳地微笑,“那只是因为,我还没来。”

  溯洄从之,他走了五年,终至水之湄,伸手摘下那朵始终等待的花。

  明诚一笑,明楼这话说得颇为狂妄自负。可他想,在以前,自己应该也是喜欢这种狂妄的。

  那种唯我独尊、万事尽在掌握的笃定。

  明楼说:“刚来这里,我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

  明诚点点头,眼中闪过一缕狡黠,故作不明:“我可以介绍几家不错的酒店。”

  “我吃不惯酒店里的饭,出门在外,还是家常菜比较好。”明楼一脸坦然。

  明诚微微一笑:“说得太复杂,我听不懂。”

  明楼从善如流地言简意赅:“求留。”

  明诚想了想,说:“我那只有一张床。”

  明楼能屈能伸:“我可以睡沙发。”

  明诚继续说道:“早上我只买了点素菜,晚餐是水煮萝卜加青菜。”

  这对无肉不欢的明楼是个考验,明楼内心痛苦了一下,面不改色道:“水煮萝卜挺好的。”

  明诚住的地方不远,走路就可以过去。

  沿途吸引目光无数,谁叫他们刚刚炮制了爆炸性新闻:眼高于顶的高岭之花与陌生东方男子校园激吻,疑似旧情人。

  明诚全无所谓,并不在意后续影响。

  他说:“何必藏着掖着?如果校方不能接受,那就换个地方。世界这么大,哪里不能容身?”

  他租的是校外一家民居,里面陈设简单,但一切有条有理,完全不像单身汉住的地方。他喜欢把什么都弄得整整齐齐。

  他开始烧水做饭。菜样如他所说的简单,清汤寡水里菜蔬浮浮沉沉,青白的和软红的交相因应。

  在等吃饭的时候,明楼用勺子背压了杯果汁出来,用热水泡热乎了,递到他嘴边。

  明诚略微纳罕,明楼不像是会做这个的人。

  明楼解释道:“你以前就是这样做的。”

  明诚怔住,一时不能动作。一枚黯淡的影像在脑海中闪动不休,渐渐亮了起来:

  橘色的夕照光线透过厨房窗户照进来,他站在一片橘色的光影里面,给他压果汁,给他做饭。

  音机播着一首情歌,女歌手的声音低回婉转,宛若轻言细语渗入人心:

  无限柔情象春水一般荡漾

  荡漾到你的身旁

  你可曾听到声响

  ……

  白色的餐布铺好,温暖干净的家常菜摆上来。

  只有一道菜,颜色简单,味道清淡。

  他从来不喜欢复杂,也不喜欢浓油赤酱。

  甜软的萝卜化于舌尖的时候,明楼想,原来这才是他喜欢的口味。

  在以前,明诚一直只依照他的喜好来做饭,味道要重上七分。

  他一直不知道,从没有注意过。

  好在,还有后半生的时间,要重新认识,不至于会不够。

  第61章【楼诚】威风堂堂(番外4)tueslavague,moililenue

  背景:1945年,法国尼斯

  tueslavague,moililenue

  一觉睡去,再醒来时已是黄昏。

  沐着窗户投进来的淡红色的余晖,明诚睁开眼睛。他侧转头,便看到明楼的脸。

  这张脸在夕阳的红光中有一种神性,如同神明的雕刻,要让凡人去顶礼膜拜。

  但又并非那种泥塑木雕的死物,而是散发出温度和气息,是个活人,不在云端。

  他躺着没动,双腿之间仍传来胀痛之感。

  被强行撑开过的痕迹。

  有点不适,但是觉得快乐。

  非常喜欢,非常满足,那种被对方深深需要的感觉。

  他想起明楼抱住他、在他耳边叹息般的轻唤他名字的声音,也想起明楼在那种至亲密的行为中一声声说出来的话:

  “我爱你。”

  “永远留在我身边。”

  “给我生孩子。”

  让人从灵魂深处感觉颤栗,不由自主痴迷于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

  想听他一遍一遍地说下去。

  疼痛是那样的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刻印着……他曾经在他的身体里。

  明楼醒来时,便正对着他的一双眼睛,笑意微微,像是清晨初曦的阳光,一眨不眨地正盯在自己脸上。

  美好到不真实。

  揽住他的手不自觉慢慢抚摩年轻人漆黑的头发,柔软的发丝擦过指间,真切的绵和感。

  明诚将脸倾近,淡红润泽的嘴唇吻上他,在他上唇轻轻一吮。接着,便又分开,依旧凝视着他。

  一句话都没有说,然而明楼却看到了他心底湿润而鲜艳的快乐。

  这种好像中学生一样青涩的表达,拥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