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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声画不对位      更新:2021-03-22 01:13      字数:2469
  这是桑多第一次见到这名高级特管员,而他相信自己后半辈子不会再见到比这人更庞大的存在了。

  那人的脑袋几乎贴着两米高的门框,身子也差不多有木门那么宽。他十足巨大,脸上的胡子让他的外型显得更加粗犷。

  他连军大衣都没有穿,薄薄的衣服袖口下有着遮不住的刺青和疤痕,他的腰上插着一条警棍和一把手枪,还有一个子弹袋,另外还有一把匕首别在大腿上。

  这他妈杀人犯都不长那么凶残。

  桑多已经很高大了,可和这人比起来,估计也不过是套娃的第三层。

  索坦松和他很熟络的样子,马上笑开,拉着他介绍桑多,也介绍对方。

  这人叫格里菲斯,他伸出手和桑多握了握,桑多发现那刺青密密麻麻,甚至布到了手指上。

  他从索坦松那里领了十个人的档案,作为他们区即将纳的新人,而后和桑多点点头,便再矮了矮身子,从门框边擦过去。

  “东区a栋的,元老了,下次再见别忘了他的名字。”索坦松提醒桑多。

  “他什么来头?”桑多随口问道,他肯定不会忘记这人的名字,毕竟这体魄在莱文国内还真是不常见。不过回想刚刚那人打招呼的口音,好似压根不是莱文人。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之前可是宁晋一个议员的高级安保,政变之后逃难过来的,看不出他有管人的头脑吧?”索坦松轻描淡写地道。

  看不出,桑多想说这人不需要管人的头脑,光是往那一站,别人都给他跪下了。

  不过说是逃难,莱文也没算给这人好果子吃,来到这里好生招待几个月,把该套的信息套完,转个背就给送特管区来了。

  政治难民管战争难民,也不知这是高明还是不高明。

  (37)

  所以当桑多在第三天早上,亲自去找了只谋面过一次的格里菲斯,并再次拜托索坦松,最终总算让格里菲斯来领走奈特时奈特双腿发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他看到了自己的结果,那就是被这个人操到四分五裂。

  他不知道到底是进入轮岗能活得久一点,还是跟着这个人能久一点。

  而反应过来的下一秒,他把能对比奇说的最恶毒的话都说了出来。

  就在桑多让格里菲斯看了奈特的脸,并将之带出去做进一步详谈时,奈特冲到比奇的身边,一下子把他正在拾的餐盘掀翻。

  “你这恶毒的家伙!”他一把掐住比奇的脖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将其甩向餐桌,“我就算下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比奇根本没反应过来,当他看到格里菲斯时,他和奈特一样震惊不已。

  桑多完全没有和他打过招呼,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桑多过到隔壁,实际上根本没有操奈特。

  他的腰撞到桌角,脚一滑差点跌了一跤。他赶紧扶住桌子边,无力地辩解。他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不是我做的,我怎么会这样对你,我连想都没有

  奈特一巴掌扇到比奇的脸上,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可自己眼泪却一下子涌出来,他的拳头用力地捏着,周身因恐惧和愤怒而发抖。

  “你不会好过的,我告诉你……你不会好过的!你以为你能霸占桑多多久,你以为你的好日子能过多久!”奈特上前两步,又想一拳砸在比奇的身上,但比奇马上后退,一路缩到床脚。

  他又惊又俱,更是满心的愧疚。

  他还想继续辩解,奈特却指着他,咬牙切齿,尖刻地断言“就凭你的模样和你的那些手段,哪怕把你丢到轮岗都不会有人要!我希望他们把你操得肠子都出来比奇,我真心这么希望!”

  比奇也浑身发抖,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拼命地反思自己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动作,唯一能找到的就是在奈特第一次引诱桑多时,他没克制住情绪往门口走去。

  他很后悔,他真的很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再这么幼稚和任性。

  他确实没有奈特知道如何讨好人,可他敢发誓也不可能想着去害人!

  “我去求长官。”比奇茫然了一会,突然从床边爬起来,顾不上双手满是先前的碎片划开的裂口,急匆匆地就往门口跑去。

  “我愿你在遍体鳞伤中煎熬,永远也得不到平静!”奈特在他身后咆哮,声音嘶哑而绝望。

  可偏偏就在这时,桑多简要交代完毕,推门进来了。

  本来格里菲斯也要跟着他一同进来,但率先见到眼前的一幕时,桑多马上把门掩了掩,让格里菲斯在外面等。

  奈特骤然安静了下来。

  而比奇仍然不停地发着抖,他努力地稳着呼吸,却一点用都没有,他的两耳嗡嗡直响,连自己发出的声音也不真切。

  他知道这样的要求过分了,但他还是说出了口“长、长官,奈特的身体可能承、承受不住,我、我们是不是可以换”

  可惜桑多没有听完。

  他只听了一半,心头的怒火就猛地蹿了起来。他妈的他拜托了好几遍,还硬着头皮去东区拜访,才好说歹说让格里菲斯下奈特,现在比奇居然敢说这人不合适。

  自己真是对比奇够好了,好到比奇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胡闹!”桑多对着比奇,低声骂道“能给你朋友找到就不错了,你还跟我讲什么条件?!”

  (38)

  比奇不再多话了。

  他很想祷告一下,可现在那些词汇上到心头就觉得惶恐。在家乡的时候他用这种方式来缓解痛苦和压力,而当下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桑多招手让奈特过来,奈特不敢犹豫。

  格里菲斯的身形横着比都有两个奈特那么大,奈特走在他的身边就像一个小鸡仔似的。

  一行三人从走廊经过时,在走廊里和阿诺瓦以及其四名手下打了个照面。

  阿诺瓦死死地盯着桑多,桑多也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这是桑多来到这里四个月以来,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打量阿诺瓦他蜷曲茂密的头发,与鬓角连在一起的络腮胡,深陷的眼窝,凸出的眼球,以及脸上那一块印记那是他曾经被当成战俘,被烙印在脸上的污点和功绩。

  对于这一块烙印的历史,桑多听说过。

  那是很多年前,大家都还年轻时,阿诺瓦参加了平复边界纷乱的战争,由于各种不可知的原因,他被敌方俘虏了。

  战争没结束就被俘虏,可想而知会遭遇多么严酷的拷打。但即便如此,阿诺瓦也死咬着没吐出半个字。

  当自己人过去解救时,他的脸上就有这样触目惊心的痕迹,这痕为他换来了军功章,以至于那么多年来他不仅不愿意让这痕迹抹平,还专门用针尖刺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