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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凉      更新:2021-03-22 01:56      字数:2491
  脱得了吗?”

  隔着磨砂玻璃,白乔枝只能望见艾露嘉没形象的靠在长沙发上,他不着痕迹的继续脱,漫不经心道:“哎,谁知道呢。他这两日一定急疯了,四处找人吧?”

  “那可不,”艾露嘉嘲讽笑笑,“七大姑八大姨跑遍了。可惜,国家机器要开动,别人避之不及呢,谁会去捞他。只求他自己作死,别牵连可怜的小爷我……”

  他这观点到和白乔枝相同。

  只是,若维尔德李的倒台如此顺理成章,艾露嘉过年为何还要冒险回来一趟?他大可高坐钓鱼台。

  白乔枝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我还没问,你回来做什么呀?难道……”

  他故意拖长尾音,试探艾露嘉的目的,那边似乎没疑心他话中有话,半感叹起来:“人就是贱啊,我之前可讨厌过年了,人多嘴杂虚伪。我都是和狐朋狗友们蹦迪喝酒,天蒙蒙亮才回来,反正我家人情淡薄,谁管谁啊,这年就表面过过呗。可今年出了事,人心惶惶自顾不暇,我们家都被封了,得到风声的那些个亲戚,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埋土里去装不知道这事,真好笑啊……”

  白乔枝打开热水,热腾腾的蒸汽教他一时头晕。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也不由得心里发寒。

  而艾露嘉,除了感慨之外,仍无任何提及回国目的。

  他草草冲了,只觉得浑身晕的慌,不知是吹了晚风,还是这热水澡洗的不敢时候,竟是直起身都眼前发黑,双腿一软。

  见他停了水声,却久久不出浴室,艾露嘉察觉不对劲,敲敲玻璃门:“咋了,洗个淋浴睡着了?”

  “没,没睡着,”白乔枝堪堪扶着洗漱台光亮镜台,镜中人脸色差极了,眼圈乌黑,陌生的让他心悸,他强打神,“擦头发呢,怎么了?”

  “看你迟迟不出来,还以为小娇花晕过去了,”艾露嘉随意的又敲了一下门,“快出来,和我打联机。”

  “嗯。”

  白乔枝深吸一口气,那无处不在的眩晕感却要将他打倒,他触到冰凉镜台,浴室水还未排净,冷清的滴答着,排风机口嗡嗡的运作,均让他难以思考。

  艾露嘉左等没人,右等没人,抬头一看,磨砂玻璃门绰约显示出的人影却没了,吓了他一跳。

  他赶忙推门进去,却见白乔枝小脸惨白,斜斜倚着洗漱台,已是睡了过去。可他手还紧紧抓握着大理石台角,指尖泛了青,好似睡之前在奋力挣扎。

  一时万千头绪略过艾露嘉脑海,他不确定的小声问:“乔乔?你睡了?”

  没有回答。

  艾露嘉不作迟疑,大步迈出浴室,从床上抽了条绒毯,急忙给小奶虫裹上,长臂一揽,把人赶紧抱了出来。

  他看着纤瘦,其实浑身紧绷的肌肉,白乔枝在他怀里还真没重量,轻飘飘的,像只大号洋人偶。

  艾露嘉出神的想,哎,这样的小朋友谁不喜欢呢。

  他把人放下在床的动作顿了顿,反身自己坐在床上,让白乔枝躺在了自己怀里。

  白乔枝睡的不安稳,眉头皱着,床头灯昏黄的辉映下,柔软的还潮湿着的卷毛,反着异样妖冶的蓝紫磷光,似最晴朗日光照耀下的碧海波涛。

  艾露嘉眼神晦涩,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轻轻在那磷光中一碰,阴影遮住了光源,便是最普通的墨黑了。

  他的中指两个关节处,都有粗糙的茧,这第一指节,还能掩饰说握笔所出,可这第二关节,已难遮盖长期用枪的习惯了。

  他定定的望着睡得不省人事的白乔枝一会儿,面无表情的反身下了床。

  斜长的眼角毫无桃花眼的多情之意,满是肆虐与狠厉。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也未曾遮掩的住雌性的习惯与心态,即使白乔枝不知晓自己是雄性,仍能天真无邪的长大,家人宠他远超过别家宠雄崽,并不在意他是否是雌子。

  他恨,恨自己的姓氏,恨逼迫他的母家势力,更恨为这一切都不能反抗的自己。

  在白乔枝与他相亲,说出自己是2月11日生辰的那一刻,艾露嘉便为命运的巧合型感到嘲讽不已。

  他一宿没睡着,坐在窗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望着朝日从黯淡到耀眼夺目,睁眼到天明。

  那一夜过去,他总是忍不住想起白乔枝的模样。那个被命运戏弄的小奶虫,在他面前,露出了许多天真的让他仇视不下去的模样。他眼睛好大,是眼皮双的很美很浓郁的杏眼,当他眯着眼朝你甜笑,露出一双小梨涡的时候,你的心都会化了。

  偷得了性别又如何呢,艾露嘉可笑的想,同人不同命,那群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这样做又能帮得了谁?

  命运线或许会暂时走折,但在万千交束的末尾,结局该是什么,就会是什么的。

  房门轻轻被敲了一下,再无声息,艾露嘉定定的盯了那屋门一会,轻声开口:“进来。”

  噩梦缠身。

  白乔枝满身冷汗的惊醒,屋里漆黑一片,只能听闻极细微的挂钟走动声。

  一下、两下。

  他望去,已是凌晨四点多了。

  还未入春,太阳仍在地平线下挣扎,他稳稳心神,才察觉自己陷在最柔软的羽绒被里,躺在床上。

  头隐约在痛,他记起刚才没出息的洗澡洗晕了,看来是艾露嘉及时发现了他。

  他随即小声呼唤身旁:“艾露嘉,艾露嘉?”

  无人应答。

  他猛地掀开被子,床上只他一人,他顾不得穿拖鞋,跌跌撞撞下床,浴室,衣帽间,小客厅,均无人烟。

  小黄鸡充饱了电,啪叽啪叽飞过来:“主人,您找什么呢?”

  “艾露嘉去哪了?”

  小黄鸡一愣:“我一直在待机,不知道呀。”

  “你待机时听到动静了吗?”

  小黄鸡摇头:“我待机时除非您呼唤,是不会主动解开监听的。”

  白乔枝疲倦的把它放到桌上,又想起了什么:“有新信息吗?”

  小黄鸡连接信号,“叽”了一声:“有的,不过是陌生号码。”

  白乔枝迅速查看,果然是艾露嘉与他联系用的陌生号码,内容却是:

  “感谢留,小乖宝儿,爸爸先回去了,过几天请你吃饭,mua!”

  他走了。

  为了验证猜想,他摇起床铃,唤来佣人。

  来者正是白日见过一面的小张哥。

  “守夜的是你?”

  小张哥笑笑:“本来排班不是我,是陈迅,他说今儿不舒服,我和他关系不错,就帮他换班了。”

  白乔枝一顿,他本是随口一问,这眼下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你本来该在哪里当值?”

  “警卫处。”

  白乔枝一凛:“谁又替了你的班?”

  小张哥见难得孙少爷关心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