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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很帅气的波特      更新:2021-03-22 04:52      字数:2491
  的消息,在信之的照顾下,父亲伤势已无大碍,他和谨之正协助父亲整顿内务,肃清不轨之徒。既然如此,他就再待上一段时日,等阿次伤好了再做打算。

  许是身体亏得太多,术后第四天,阿次仍在昏迷,荣初和四少一左一右守着,寸步不离。荣初有些着急,但又有些庆幸。他是医生,很清楚这些伤口会给阿次带来多大的痛苦和折磨,他甚至有些害怕阿次醒来,光是想想就觉得如坐针毡,他看不得阿次受苦,恨不能以身相替,但现实却很残酷,他什么也做不了,一如当时阿次被囚,他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这一次的经历实在太过凶险,这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和后怕让他战战兢兢、患得患失。那颗子弹,只要稍稍偏不到一厘米,阿次就必死无疑。这几日,他总是噩梦连连,梦里阿次无一例外浑身浴血、无声无息地倒在他面前,痛得他几近窒息,每次都要历经挣扎才能醒过来,然后抬头看看床上昏睡的弟弟,探一探他温热的鼻息,确认他安好,心里才能稍稍放下。

  看着荣初这几日萎靡不振的样子,四少忍不住出言安慰道:“阿次是个意志坚强的军人,你不要过于担心。这一关他一定能挺得过来。”四少眼神温暖且笃定,阿初似乎也在其中感受到了希望,不由重重点了点头。

  夏跃春推门走了进来,神色是难得的严肃:“阿初,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什么事?”“名义上,阿次已经被军统处决了,为了避不必要的麻烦,我认为你该帮他举办一个葬礼。”“葬礼?”荣初激动起来,但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平静:“你说的没错,对外界来说,阿次已经死了,于情于理,我这个做大哥的都应该把他的后事办得风风光光。”

  此事宜早不宜迟,否则夜长梦多,徒惹怀疑。三天后,一切准备妥当,也就是阿次被枪决后的第七天。荣初不舍的抚了抚病床上弟弟依旧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颊,爱怜道:“阿次,大哥今天有要事要办,先离开一会,事情一办完就马上回来陪你。”四少向他点了点头:“阿初,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我会保证阿次的安全。你那边,我担心有人生事,毕竟棺材里是空的,我安排了一队承军士兵便装守在灵堂,以防万一。”“谢谢,阿次这里就麻烦你了。”四少伸手与他交握在一起:“必当竭力以护,你放心!”

  灵堂设在了墓地附近,场面很是浩大。正中是黑色的相框,杨慕次英挺清俊的容颜跃然其上,两侧是白色的挽联,浓墨苍劲书着八个大字:音容已杳,德泽犹存。下面是一副黑色哑光棺木,被一大片黄色与白色的菊花拥簇着。因着荣初在商界与政界的影响力,祭奠的花圈数不胜数,从灵堂门口一路延伸,绵延数十米,竟是快将路都堵上。荣初一身黑衣,扶在棺木前哭得涕泪横流,悲痛不能自抑,伴着沉缓伤痛的哀乐,所闻之人无不心酸落泪。灵堂各处都分立着黑衣墨镜的保镖,个个身材魁梧、气质凛然,为这个庄严肃穆的灵堂又添了几分威严,让人自然而然对这里的主人心怀敬畏。

  第四十章

  (春和医院地下病房)

  阿次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四少立即站了起来,激动的唤道:“阿次,阿次!”床上的人睫毛力的颤了几颤,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并未有焦距,眼底一片迷蒙。

  “阿次,你醒了!来人,快去把夏院长叫来,告诉他阿次醒了!”四少对着手下急声吩咐道。

  阿次觉得脑袋很沉,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谁在叫他?他努力想找回一丝清明,但脑中一片混沌,身体好像一动也动不了,连手指似乎都是麻木的。

  夏跃春从外面急步跑了进来:“阿次,感觉怎么样?我是跃春,能听到我说话吗?”直到胸口感受到听诊器的冰凉,阿次才终于清醒了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还活着?他记得自己中枪了,后面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转动眼睛望了望四周,这里是春和医院,跃春和沛林都在,可是怎么没看到大哥?大哥在哪里?他力张了张口,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征询的目光望着夏跃春。

  “阿次,你大哥这几天一直守着你,今天有要事出去了,晚上才能回来,你别担心。”原来如此,阿次眨了眨眼睛以示回应。

  “目前检查一切正常。”仔细检查过后,夏跃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阿次,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准备一下,一会来帮你换药。”阿次轻轻点了点头,目送他走了出去。

  四少紧紧握着他的手,欣喜道:“阿次,你吓死我们了,幸好那颗子弹射偏了,你才能死里逃生,总算是老天保佑。”

  原来如此!可是子弹为什么会射偏?老师的枪法百步穿杨,自己就是得自于他的真传,除非是……

  “阿次,睡了那么久,你渴不渴?我倒水给你喝。”阿次轻轻点点头,四少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把阿次轻轻扶到怀里,用勺子小心喂着。几口水入喉,阿次终于觉得全身舒坦了些,对着四少弯了弯唇。

  四少此时方觉得阿次是真的活了过来,心里不觉一松,搂着阿次的手又紧了几分,柔声道:“阿次,这样靠着可舒服些?”阿次轻轻点了点头,四少笑道:“你可真是命大,能从军统的刑场上活着回来的,恐怕你是第一人。”阿次只是垂着头,看不到任何表情。四少心中了然,继续说道:“那日我和你大哥赶到刑场的时候,你还有一口气在,说明你才刚刚被处决,但我们却是在半个小时前就接到了通知。听说是你的那位老师亲自开的枪,虽然他看着年纪不轻,但想来也不至枪法如此不济,连个犯人也解决不了,那可就当真是个笑话了。”

  阿次闻言颤了颤,眼中隐有泪花闪现,四少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轻轻替他理着散落的额“子弹不偏不倚射在心脏与肺部之间,巧妙的避开了重要脏器,让你得以起死回生。依我看,你那位老师枪法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而是神乎其神。”阿次轻轻提了提唇角,神色间满是骄傲与敬仰。

  四少见状又叹了口气道:“外人只知你的老师狠心处决了你,但在我看来,这分明是一场师徒情深、瞒天过海的好戏!阿次,你有这样的老师,如此煞苦心助你脱难,是你的福气。”

  阿次眼泪落了下来,却点点头笑了。四少心疼的替他拭去泪水,轻轻刮了刮他笔挺好看的鼻子:“看你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都说我慕容沣少年成名、无坚不摧,自我记事起就没有哭过。那天我以为你死了,竟是哭得难以自拔,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这要是被我的下属和士兵看到,我可如何是好?”四少说的轻松好笑,但阿次仍是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