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土鳖的厉害

  秦洛水差点一个趔趄摔到在地，越发觉得带这个混蛋出来是个错误的选择。恶狠狠的瞪了杨凡一眼，快步往里面走去，她真是一刻都不想留了，太丢人了。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第六层，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到了一个豪华的包厢内。就在杨凡和秦洛水两人踏进包厢时，钢琴声便响了起来，抬头看去，一个穿着范思哲今年最新款的白色绅士款西装的男子正在弹奏着。

  杨凡看到那家伙装逼的模样瞬间就不爽了，竟然对自个老婆弹这首钢琴曲，真特么当老子是空气不成？看老子等下不让你丫的好看。

  一曲完毕，男子面带笑容缓缓走来，微微撩起衣袖，有意无意的亮出手腕处百达翡翠限量手表。但看到杨凡亲密的站在秦洛水身边时，眼角闪过一抹杀机，不过很快却是笑容满面，“听说秦小姐从小就喜欢听钢琴曲，不知道袁城这首《献给爱丽丝》秦小姐还喜欢吧？”

  献给爱丽丝这首曲子，但凡听过钢琴曲的人就明白到底是什么意识，秦洛水又怎么不明白袁城的意思，但对方有没明言。倘若自己拒绝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不拒绝恐怕对方就会打蛇上棍，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杨凡笑了：“弹得还没我用脚弹得好听，还好意思在这得瑟，真不知道那来的脸皮。”

  “这位先生也懂钢琴，既然如此，那还请先生赐教了。”袁城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是佯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见袁城逼宫，秦洛水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杨凡是什么人她还会不清楚，吃喝嫖赌这四样倒是精通的很，弹钢琴这种文雅的东西？他会就怪了！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杨凡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如同天神般俯瞰着袁城，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这可是你自找的哈，等下脸打肿了可千万别哭哈。”说完他便来到钢琴旁，看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琴键，自顾自的吸着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到这一幕，袁城冷笑不止，叫你他丫的在本少爷面前吹牛逼，这下牛皮吹破了吧，还想和老子抢女人，老子分分钟秒杀你几条街。

  与此同时，秦洛水心里也越发后悔把这混蛋带来，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这个混蛋给扔出去。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鄙夷杨凡的时候，杨凡动了，修长的十根手指在琴键上飞舞，一个个悠扬音符飘荡在空气中，细微的音符在不停地改变。杨凡的双手相互交织，音符在微波荡漾的水面上起伏跌宕、恍惚迷离。

  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迷，渐强、渐弱，像潮水般涌起又回落，最终掀起激情的高潮。只见杨凡双手在三十二分音符的琶音中进行，波涛滚滚，心潮汹涌。不久，音乐安静下来，力度极弱，但是波浪依然在隐约地翻滚着。

  听着这音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秦洛水更是死死的盯着杨凡，似乎要将这个令他琢磨不透的男人看个通透。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音乐即将停止时，琴声再度响起，瞬息间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悲伤与死亡包裹。视乎听到了命运的钟声不断敲响，神秘可怕，却又是那般凄凉、苍白无力。视乎看到了绞刑架上的尸首不断摇晃，抚弄着落日的寒晖，黑暗随之缓缓降临。

  此刻杨凡全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也忘记自己究竟要干什么，他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回想起自己游走于黑暗之中，在黑暗之中宛若撒旦不停地收割着生命。鲜血、哀嚎、死亡与寂灭常伴在他身边，他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只能游走于黑暗与地狱。

  周围的灯光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悲伤，缓缓、缓缓变暗，直至他剩下一个孤单的影子。

  是的，他回想起一个又一个的战友在他身旁倒下，就连那个他最爱的女人都死了，他甚至连她的尸体都没办法保全。他恨啊，恨敌人，恨那些隐藏在最深处的阴谋者，更恨他自己。

  从此之后报仇成了他活下去的动力，他潜伏在黑暗之中，如同幻影幽灵般收割着敌人的生命。但不管他怎么报仇，不管他如何杀戮，逝去的终究逝去，那道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那些陪他欢笑陪他疯的身影，永远都消失了。

  杨凡似乎陷入了魔障，十指化为一道道幻影，在琴键上弹奏，或许此刻应该用敲击来形容。

  看着那道陷入黑暗的身影，秦洛水不知为何，心莫名的一抽。透过音乐，她视乎感受到一颗苍凉冰冷的心，没有丁点温度，没有丁点色彩，如同地狱一般死寂。

  她真的很好奇，为什么那个笑起来人畜无害的男人会有如此悲凉的一面。这一丝丝好奇就像毒品一般，吞噬着她的理智，让她慢慢的丧失自己，让她慢慢的慢慢的坠入黑暗。

  “王八蛋，竟然敢玩老子，老子不把你弄死就不姓袁！”袁城瞥了一眼沉浸在悲伤中的秦洛水，他就知道自己输了，一时间看着杨凡的眼神充斥着杀机。

  然而就在他杀机流露出的那一刹那，琴声骤然而止，袁城整个人突然浑身一怔，就感觉被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盯住一般，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却让他从天堂直接掉落地狱，背后冷汗直冒。

  秦洛水听到琴声停止立马抬起头来，看着缓缓往这走来的杨凡，嘴巴张了张。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杨凡却笑嘿嘿的说话了。

  “洛水老婆，刚才我弹得还不错吧，有没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是不是特想投怀送抱。”一边说杨凡一边张开手臂，闭上双眼陶醉道：“来吧宝贝！”

  听到这话秦洛水差点没晕过去，刚才那点好奇和担心瞬间就被冲淡了，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好吧，我知道这里人多，老婆害羞，我们回去再来吧。”杨凡笑呵呵的坐到了秦洛水身边，抬起头一脸戏谑的看着袁城，“怎么样，袁大少爷这脸啪啪啪的被打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