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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璃子鸢      更新:2021-09-20 21:41      字数:2474
  瓣印在了白瓷盅的边沿,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蔺文荆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齐王虽然懦弱,但该教习的礼仪还是不会少。他的容貌原本就长得好,如此优雅的姿态,不自觉就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再加上,那片唇瓣儿印在白瓷盅上面,颜色说不出的好看,犹如在宣纸上作出晕染的白梨和垂丝海棠两色。

  蔺文荆站在那边,脑子一片混乱:“你还吃得下?”

  “为何吃不下?”楚宴想了想,笑着答,“我在齐国受兄长们欺负的时候,不也照样什么都吃得下,好好的长大了?”

  蔺文荆的手心攥紧:“你为齐国牺牲至此,让燕擎这般辱你。”

  是说昨天的事?

  虽然他们做得隐秘,几乎都是在水里的,但还是不了被蔺文荆猜到。

  楚宴将勺子一扔,就直接在那白瓷盅里,与之碰撞的时候,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楚宴看向了他:“昨日的确被你吓着了,魂魄竟然也会存留世间,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叫什么吗?”

  蔺文荆皱眉:“什么?”

  “阴魂不散。”

  蔺文荆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纵然他是个理智大于感情的人,也仍旧不喜欢这个词。

  蔺文荆深吸一口气:“我无意间进入这个玉佩,发现只有你才能看见我,我也不知道以后到底多久才会消失,这段时间我们能不能好生相处?”

  楚宴面露痛苦和疲倦:“你三番四次要杀我,还想让我跟你好生相处?”

  蔺文荆顿时一噎,这的确是他做出来的事,根本无从狡辩。

  楚宴满是心烦,将玉佩留在了客栈里,自己则先离开了这个房间。

  蔺文荆被独自留下,完全坐立难安。

  以往他喜欢清静,而现在却想要四周闹起来,有个声音也好。周围没有声音,甚至让他觉得可怖。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更容易胡思乱想。

  蔺文荆揉了揉太阳穴,一些画面也在脑海里回放。

  他幼时见到楚宴,是通过母亲和太王后。

  那个时候太王后的身份很低,却凭着美貌得到了年迈的齐王的喜欢。人人都知道她出身低贱,是凭美色勾引了齐王,才生下了儿子。

  所以宫里也连同不待见楚宴。

  他见到楚宴的第一眼,同样也不待见他。

  因为太蠢,太懦弱。

  只轻轻的一吓,就犹如瑟瑟发抖的动物,躲在自己母亲的身后。

  蔺文荆早熟又聪颖,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天才的美名。

  所有的王子都有心巴结于他,包括齐王。

  齐王摘了宫里漫开的榴花,小跑的来到自己身边。因为身高不够,甚至踮起了脚尖,把怀里的榴花递给他。

  那日是他的生辰。

  蔺文荆下的珍宝何止这些,可碍于对方王子的身份,还是笑着下了。

  等楚宴走后,他又满心冷漠的将东西踩到了脚底,让那些红色的榴花零落成泥。

  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偶然间提过这件事,父亲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毕竟是个不受宠的王子,大王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可母亲却无奈的叹了口气,一直在他面前叹息:“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你踩烂的不是朱红的榴花。”

  不是榴花,那是什么?

  蔺文荆皱眉,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厌烦感。

  不过现在细细想来,能亲手摘下榴花给他,想来也是付出了一片真心的。

  想到这里,蔺文荆忽然间睁大了眼。

  ……真心?

  母亲在那日,可是想说这个?

  蔺文荆一时之间觉得心口破开了一角,里面逐渐被注入了什么热烈的情感。

  他一瞬间感受到了酸涩,却很快压下了这些。

  理智重新占据上风,蔺文荆想起自己被燕擎杀死的那个夜晚,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冰冷了下去,最终彻底步入黑暗之中。

  当他再次感受到温暖,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了楚宴。

  他站在流光里,晨曦布满了四周,和之前冰冷刺骨的夜雨完全不同。

  温暖的,柔软的,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感受。

  蔺文荆垂下了眼眸,眼底终是染上阴霾,感情与他而言,只是累赘和包袱。

  不能要。

  可有些东西,终究是越抗拒,越靠近。

  第159章

  楚宴出去了一趟,正巧碰到商队的人在和掌柜说话。

  “听说周国那边动荡不安,周王这几年性子是越发残暴了,你们要去周国,可得保护好自己。”

  “哎,也是为了生计,否则谁愿意去那地方!”

  从周国只剩下最后一城后,城内物价飙涨,一些米粮的价格都贵得惊人,他们商队这次带的还不止是米粮等物,还有进献给一些权贵的瓷器和茶叶。

  只要平安进入,就能换取财富。

  这可是拿命在换银钱,若不是家中困苦,他们怎会这么做?

  “周王现在可真是疯魔了,上次还听说他砍了棠夫人的头,将她的头颅拿来乘酒喝。”

  “……竟还发生了这种事?”

  “可不是吗!你说棠夫人可是周王最宠爱的人,周王怎会这么做呢?”

  听到两人的谈话后,又有另一人插嘴:“哼,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周王还说了一句,他有这世上最好的美酒,却没有配得上酒的容器,就砍了棠夫人的头了。”

  这个画面感太强,楚宴胃里翻涌,有种想吐的感觉。

  气氛变得凝重,所有人的脸色都铁青着,没有再说话。

  “比起周国而言,咱们齐国也算幸运。”

  齐国和周国一样,同被燕国攻打得只剩下一座都城罢了,可现在齐国和周国却是不同的情形。

  前些日子,他们还在议论齐王和燕王的事,觉得齐国有这样一个大王实乃屈辱。

  而现在,他们只感到庆幸。

  看看周国沦陷的那些城池成了什么样?

  就算被周王保下的最后一座城池,里面的百姓又活成了什么样?

  掌柜叹了口气:“我忽然觉得,其实大王也不错。就算懦弱了些,不也还是尽心思保住了咱们吗?”

  这话说到了他们心坎上:“是啊,就算咱们曾经和周国一样,大王也从不这样残暴,甚至在位这一年多,颁布了许多利于百姓的政策。”

  “要我说,都是燕王可恶。若非如此,咱们大王也不会被他国传得说是以色侍人!”

  那些什么男宠啊,禁脔之类的话比比皆是,听得让他们刺耳。

  他们之前全凭那些人骂着,现在亦会反驳

  “你们这么有本事,就苟延残喘的从燕王手里保护齐国啊!”

  “结果竟然是一个尚未弱冠的少年护住了齐国,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