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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隰植      更新:2021-03-24 07:20      字数:2493
  摆好,提着豆浆袋子问他:“你要用碗还是用袋子喝?”

  周堇时几百年没有跟人一起吃过早饭了,更别说被问这种生活化的问题,他差点结巴住,话都答不上来,“碗碗碗,碗,厨房有,你给我拿。”

  谢云听了便去厨房,路过他身边时停下来亲了他一口,说:“少说脏话。”

  周堇时被亲的脸红,怒道:“你管我!”

  谢云笑笑,不再提这个,拿了碗装进豆浆递给他,让他喝。

  买了粽子和油条,还有豆沙包,谢云不喜欢吃这些,又不知道周堇时爱吃什么,就都买了一点,留意他会拿什么来吃,看到他吃了几块豆沙包,偷偷记住了。

  他喝了口有些凉的豆浆,问周堇时:“你对面住了人吗?”

  周堇时说:“不知道,不关心。”

  “对面有没人都不知道。”

  周堇时差点被包子噎住,忙灌了口豆浆,又呛到喉管里,咳得昏天黑地,一张脸通红,“管你什么事啊!我为什么要知道,这栋楼住那么多人我都得知道吗?”

  “好了我不问了,”问一句得回三句,谢云走过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等他没咳嗽了才坐回去,把油条泡在豆浆里,不说话了。

  吃完饭谢云说自己要走,周堇时昨晚就想说让他不要去那个工地了,苦于找不到正当理由,他便说要谢云再等等,大清早不好打车,等下让司机送他过去。

  谢云想说现在已经不是大清早了,也很好打车,可话没说出口,周堇时手机有个电话打进来,他就走到客厅窗前接电话了。

  谢云见这电话打的久,便悄悄把鞋换下,出了门。

  周堇时挂断名叫“程季然“的来电,看到门口换下的鞋,他追出去人影都没了,只能靠在楼道口骂了句脏话。

  操他妈的,电话都不留一个。

  他是知道了谢云跟程季然没有关系,才决定一而再的邀请他,最近事情多,他没多少功夫跟谢云周旋,程季然也是个隐藏祸患,他得找个机会把他们都一锅端了,再慢慢陪谢云玩。

  程季然问完周堇时昨天为什么不去开会,被周堇时一通臭骂挂了电话之后,笑眯眯地盯着今早贸然闯进他家的小孩。

  乔柯浑身寒气逼人,阴沉着脸说:“季然哥,你骗我。”

  程季然摆摆手,床上的另一个男人就赤裸着全身下来,当着他的面走进了浴室,他说:“乔柯,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能仅凭一面之词给人定罪,我做了什么事是骗你的?”

  乔柯轻蔑地哼声,“我不是周堇时那个傻子,别用这种表情对着我。”

  “那你希望我怎么对着你?好歹我比你多吃十年的饭,你叫我声哥哥,但凡你懂事一点点,都不该现在出现在这里。”

  “你他妈别恶心我!”乔柯踢翻了门口放花瓶的柜子,程季然三年前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古董花瓶倒地而碎,他也只是心疼地皱了几秒钟眉头而已。

  “你说只是吓吓他!你说了的!现在算什么!?为什么有人拍到他让那个人进他家!?”

  程季然听完小孩的咆哮,系好睡衣带子,光着脚走到乔柯身边,捡起地上其中一块碎片,对乔柯说,“你看,这个碎了,可以买新的,新的或许会更好,究竟不及碎了的可惜。”

  “可是乔柯,再可惜,这个花瓶我也随便就可以找到替代,懂吗?”

  乔柯气的摔门而去。

  蛇打七寸,程季然太懂得如何拿捏乔柯的软肋。

  互帮互利的关系,一方出现裂痕,另一方不及时补救,会出大事。

  他没有告诉小孩,那个人并不是自己找来的,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也在程季然的预料之外。

  浴室里的男人走出来,问他怎么了。

  他把手里的碎片丢进垃圾桶里,微笑着勾过男人的腰:

  “小孩子不懂事而已。”

  第九章

  程季然在乱糟糟的工地里找到谢云时,他正在往搅沙机里和水泥。

  程季然用周堇时的名字把谢云约了出去,就在附近的一家冷饮店里。

  工地的人看着谢云最近三天两头被人找,都在议论他身份特殊,猜他是不是个隐藏富豪,专门挑这种地方来体验生活。

  可要不要体验这么久啊?富豪能吃这种苦?

  于是又有人猜他是犯了事,躲到这里来的。

  这个猜测似乎比较合理,谢云不爱说话,更不爱跟人打交道,工地里差不多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成了家没成家的都有,他们隔三差五约着去找乐子,谢云却从不参与其中,不是犯了事不敢抛头露面,能是什么?

  前阵子还有个女人追来,不知他说了什么,给姑娘脸都气红了,这几天就再也没见到过。

  猜测的版本有很多,但没几个最终成型的,简单点说,他们都是自身难保的人,谁也没资格笑话谁。

  程季然自称是周堇时的好友,说周堇时打过招呼,要他多关照谢云,他问谢云需不需要帮助。

  别的都算了,唯独他在说自己名字的时候迟疑了一会儿,随后有些勉强地报出程季然三个字,让谢云产生了疑惑。

  谢云觉得名字熟悉,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好像这个名字是在周堇时嘴里出现过。

  你是谁的人,程季然?

  周堇时说程季然的名字时带着怒意,因此谢云没着急回答他,只是安安静静听完了这个人含着笑意的每一句话。

  这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好像比周堇时高了那么一点点,怎么看都觉得手无缚鸡之力。

  可偏偏他给人的感觉很压抑。

  程季然见谢云不说话,夸道:“谢先生气度不凡。”

  谢云听着不是很舒服,回道:“过奖了,我也就是个工人,没有气度不气度的话。”

  “职业不分贵贱,行行都出状元,“程季然把自己名片过去,说:“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堇时平时忙,可能没时间安排,他脾气也不太好,惹怒了他,全公司都得遭罪。”

  谢云点了点头,接过名片,“他挺好的。”

  程季然镜片底下的眼神暗了暗,抬起头时又笑了起来,“堇时确实不错,从小就招人喜欢。”

  谢云多嘴问了句,“你们很早就认识吗?”

  “初中就认识了,到现在。”

  谢云说淡然地说嗯,程季然便不好再说什么,他起身整理了下并没有弄皱的衣服边聊,“谢先生忙吧,我还得回公司给堇时交差,晚了又该怪我了,有事记得打电话,留步,再见。”

  “再见。”

  谢云看着他走远,那股让他感到浑身不爽的气压才终于消失,他看了看手中的名片,正背后都是烫金的字体,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味。

  谢云把它撕了,丢进垃圾桶里。

  周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