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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有      更新:2021-03-25 00:24      字数:2491
  先不计较。

  祁夜桥转进厨房,反正锅碗瓢灶大致一样,煮个面而已,也不在乎这是谁家了。

  等两大碗面出锅,祁夜桥又打了四个蛋,煎得金黄铺在热气腾腾的面上。

  客厅里,夏辰盯着电视屏幕,似乎在发呆。

  夏大伯一家走的时候电视里放着广告,春节临近,连插播的广告都是热闹的一家欢聚迎新春。夏辰呆呆地看着下一则贺新年广告,屏幕跳转间,像是从中折出了刺眼的白芒,让夏辰眼底疼得水光一晃。

  祁夜桥端着两碗面走过去,将其中之一轻轻放在夏辰面前。

  “先吃饭,好吗?”他说。

  夏辰仿佛这才被惊回神,快速眨眨眼,他说了句谢谢,然后拿起筷子就吃,边顺口喊了一声:“我去,饿死我了。”

  祁夜桥在他身边坐下,一边按遥控器换了个抗日战争电视剧频道。

  两人边吃边看,边看边吐槽。

  “徒手撕鬼子?这主角他妈的还是人?”

  “你去演你也能,人家最多撕两半,你要上去群演拼都拼不回来。”

  “我上……这能一样?!”

  “得了,人家叫抗日神剧,神剧神剧,知道什么叫神剧吗?”

  “神经病的剧?”

  “……意思人有些地方根本不要逻辑,怎么显神气怎么来,你别说,很多人看的。”

  “比如你?”

  “滚。”

  “哎哟面条喷了!”

  “滚滚滚!!”

  吃完面看完剧,时间指向晚上十一点。

  祁夜桥擦擦嘴碗准备去洗:“虽然内容略脑残,但有些地方还是值得看的。”

  夏辰:“是吧?”

  祁夜桥点头:“嗯,这样杀鬼子简直不要太爽。”

  夏辰:“……”

  难道最脑残的不就这个?

  洗好碗也到了睡觉时间,祁夜桥擦着手边走向门外边对夏辰说:“不然一起睡?”

  夏辰顿时一脸惊恐看着他。

  祁夜桥:“……”

  祁夜桥:“你这样很伤感情的我告诉你。”

  夏辰:“谢谢,我不需要特殊服务。”

  祁夜桥:“……”

  “再见。”夏辰面无表情关上门。

  被关门外的祁夜桥摸摸鼻子,摇头叹气地回自己家了。

  有的野兽会在夜晚独自舔伤口,若因此而成长,往后经历更痛苦的路时会比一面舔伤一面有人安慰更要茁壮不屈,强大只能靠自己,别人给的再多都是依附。

  这么想着,祁夜桥晚上却失眠了。

  第二天,他顶着满脸胡茬敲响夏辰的家门。

  夏辰睡眼惺忪地开门,祁夜桥眼一扫,还好,看起来状态不错。

  “大早上的你干嘛,才几点。”夏辰模糊看到他下颌满脸的毛毛,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我去,你哪儿找的毛,怎么黏一脸。”

  祁夜桥:“……当心我揍你啊。”

  夏辰再一细看,顿感尴尬,“啊,不好意思,看错了。不过一晚上而已,你毛发略旺盛啊。”说着见祁夜桥就要黑脸,连忙一笑,拯救道:“诶,说明你发育得很好,有胡茬也帅帅的,帅硬汉。”

  祁夜桥皮笑肉不笑,“是么。”

  夏辰:“是的是的。”

  祁夜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夏辰不知为何后背一凉,刚想说话,祁夜桥淡淡道:“我要出去几天,你在家好好吃饭,别自己都不会照顾。”

  “嗯?”夏辰一愣,下意识道:“那地里怎么办。”

  祁夜桥:“……”

  夏辰:“……”

  夏辰拯救道:“不是,我意思是你走吧,我会好好吃饭,其实你不用特地来告诉我……”他面上笑着,心里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地里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自己当个快乐的种地男孩啊。

  “咳,”昨天找人帮忙,不代表人家要天天去帮,夏辰摆摆手,扭着头不让自己尴尬到发红的脸颊暴露,“你去吧,去吧,赶紧走。”

  几声闷笑响起,夏辰脸红的像要滴血,手搭在门上就准备关门,似要将所有的情绪通通丢出去关在门外。

  然而祁夜桥哪能放过对他一瞥羞颜的机会,压住夏辰的手,他笑着凑近,语气满满的愉悦:“不怕,要不了多久,我争取马上回来,今天去后天之前归,地里先放放,你可以在家闲几天,或者多想想我。草的事等我回来再一起干。”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夏辰说。

  “真知道了?”祁夜桥笑道,“这就走。你转过来我看看,两天呢,估计得想死你,现在让我多看几眼呗。”

  “看什么看,大男人出个门磨磨唧唧的,不给看。”

  “不给?”

  “不给。”

  “真不给?”

  “快滚。”

  然后理所当然的,祁夜桥采取了强硬模式。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亲吻夏辰愣了没多久便反应过来,这下臊不住了,正欲挣扎,祁夜桥却似乎料到他有所动作,身体猛地将他压实,撑在夏辰耳侧的手掌改为附上其后脑勺,另一手牢牢锁着他的腰,就这么硬掰着人结结实实亲了能有十几分钟。

  最后分开,祁夜桥在夏辰唇上重重嘬了一口。夏辰说不出话,喘着气,心里不住骂他牲口。

  “等我回来。”祁夜桥看着他挑眉笑道。

  干脆别回来了。夏辰在心里说。

  喘匀了气,他顺口道:“你去哪儿。”

  祁夜桥说:“干大事。”

  夏辰哦了一声,“再见,不送。”说着就要关门,祁夜桥忽地伸手抹了下他的下唇,商量道:“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不然再给亲一口?”

  夏辰拍开他的手,直接转身回去接着睡觉,“走的时候帮我关门,谢谢。”

  祁夜桥在背后闷笑,愉悦的笑声回荡在客厅里,良久,随着房门喀嗒一关,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天际由橙转红,黄昏的冷风吹裂火烧云,白黑渐变,夜凉如水。

  狭窄的老参道弯曲泥泞,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发出几声庞然缓慢的沙响。祁夜桥蹲在一颗树下,指间刀片翻转。

  脚下所踩的地面潮湿滑软,呼吸吞吐间,一股腐烂和闷热的气息相互交织,让人静息久了便觉喘不上气。不起眼的昆虫和蚂蚁在枝干上攀爬,杂乱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使夜间行走变得更为困难这是一座与外界隔绝的庞大原始森林,深处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其中东面沼泽遍地,略显辽阔。

  遥远的墨蓝天空泄下一丝皎洁月光,森林的危险不分昼夜,静谧间,一道冰冷锐利的刀芒一闪而过,细微的吱吱叫声响了两下,随即又静谧如常。

  祁夜桥拔|出刀片,黑色浓稠的血浆即刻顺着刀身滚落,转瞬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