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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假面夫子      更新:2021-03-25 08:14      字数:2507
  ”

  苏幕不禁发问:“那你怎么知道燕水是流入黑海的?”

  折扇起的声音脆耳,“我当然不知道,这都是福至跟我说的黑海之所以叫黑海,是因为它是黑漆漆的一片水,连翻起的浪都是黑的,还有人叫它冥海,死亡之海。传说人死后灵魂经由黑海下至黄泉,所以那地方至阴至险,这有史以来穷凶恶极的大妖魔基本都被镇压在那里。曾有一个创世神,第几代来着?”李如斯想了想接着说:“要不是他镇住了黑海,可能就不会有你我的存在了。”

  “贤弟的意思是,现在黑海的河伯镇不住那些妖魔了?”

  “不是。”李如斯一脸凝重,“是那些妖魔镇不住河伯了。”

  苏幕越听越迷糊,问道:“河伯不是神吗?怎么会用妖魔来镇他呢?”

  “这倒不难理解,家里的烂茄子不往门外丢,自古以来,统治者都要美化自家历史,这河伯原是个掌兵的大将军,且是创世神第九个弟弟,创世神出现了,血祭神必然也随之出现,没曾想就是这九弟,后来创世血祭两军交战,血祭神败了,美其名曰封职河神,其实就是被镇压在了那里。”

  “那创世神为何爆心而亡了呢?”苏幕好奇,继续追问。

  不等李如斯说什么,福至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苏幕,“小道果然没有看错,苏施主果然是我道中人,只有可达天听的道人,才能看到仙家史记。”

  “哦,是这样,是山鬼那个老妖婆假扮我时,说过这段故事。”花想容解释,“想来山鬼也曾一心修神,多少也会知道点东西的。”

  “真的是这样吗?”福至还在看着苏幕,眼里有惊奇,还有崇拜。

  “啪!”

  李如斯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自己倒跟个没事人似的,瞟了一眼福至,道:“当务之急,是治水啊!还有心情讲故事。”

  福至:“难道不是你讲的吗?”

  “……”

  李如斯一阵无语,后又道:“总之,我的办法就是找有能之人,接近河伯,杀了他。”他的眼睛望向苏幕,隐隐期待苏幕能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只不过,不知我们中谁会使剑使刀啥的。”

  果不其然,苏幕仔细考量,似乎只有自己会使个剑,尽管现在手头也无任何兵器,他还是道:“不如我去,只是不知该如何接近他?”

  “这倒不难,只需假扮祭品就可以了。”

  “李如斯!大哥哥只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花想容一听不妙,试图阻止苏幕。

  “苏兄为人大义,怎么就是随便说说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贪生怕死瞻前顾后啊!”

  “我怕死?呵!我不怕死我怕你!”花想容冷笑一声,瞪着大眼睛指着他的鼻子骂:“李如斯,我看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勾搭大哥哥来这里,原来是在这茬上等着他呢!”

  “我这师妹从小被宠坏了,口无遮拦,李公子莫要见怪。”王清平拉住花想容,给马上要爆炸的引线熄了火,可他话里话外,还是花想容的意思,“苏兄他空有一身功夫,如今都忘了,恐怕不太适合去杀河伯,他刚才就是顺嘴一说,李公子不用太当真……”

  “我是认真的。”

  王清平抬头看苏幕,只见他这几天一直淡漠的表情出现了波澜,语气异常坚定,“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苏兄,为什么啊?”王清平难以理解,略有不耐烦,他心道,你的命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小遥给你的,如今你却这般糟践,真是枉心思。

  这倒把苏幕问的一愣,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冥冥之中脑海里有人告诉他,“麻溜接受任务!麻溜接受任务!”

  他将这变话出口,理由冠冕堂皇,“黎民百姓水深火热我辈男儿自当领命……”

  “苏兄果然深明大义。”李如斯冲花想容翻了个胜利的白眼,便问高还,“这几日可还有哪个村子举行祭祀活动?”

  “明日就有,可是……”高还略做为难,说道:“苏兄是个青壮年,村子里一般都用少女或者儿童,未人多口杂,又不能和村长,神婆他们商量,可偷梁换柱……”高还上下打量了苏幕,书生面相文弱儒雅,可还是比豆蔻少女要宽大许多,“这个不好弄啊!”

  “那就把苏兄变成少女呗!”

  “……怎么变?”看高还狰狞的表情就知道,他正在想象一个男人拿着手绢扭捏道:“来啊官人。”不禁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翌日,高还找了户被神婆选中的人家,把事情交待好,便与除苏幕遮花想容之外的三人坐在农户家里,简陋冰硬的板凳硌的几人屁股发麻终于,花想容扶着换好妆容的苏幕从隔间里走了出来。

  只见几人都目不转睛盯着身材高挑的苏美人,从脸蛋到粉色罗裙,再从绣花鞋到发髻,几人表情都显现着:苏幕是遮谁?我不认识。

  “不错嘛!”还是李如斯率先开口:“混到窑子里让老鸨看,她都未必能够辨得出雌雄。”

  “真的吗?”农家也没有个镜子,苏幕就照着水盆看了一眼自己,还好,倒映出的面容好像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温润的声线倒显得豪放不羁,惹的几人忍俊不禁。

  “苏兄,一旦接近了河伯,就想办法挖了他的心,只要他死了,这场大水就解决了。”李如斯嘱咐苏幕。

  “贤弟放心。”

  “唉!小弟真想替苏兄你去,可是小弟身负皇命,危难当头,只能陷苏兄于虎狼之中了……”

  苏幕见李如斯的样子,竟是要哭,便连忙安慰他,“如斯,为兄定将河伯的心挖出来给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王清平拍拍苏幕的肩,表情复杂,只要一想到尸床上的三具尸体,就觉得整件事情怪怪的,再一个是对不起小遥,最后只能把千言万语化为二字,“保重。”

  燕水岸边,击鼓奏乐之声不断,湍流的河水好像都弱了几分气势。神婆高声鸣唱着祭祀之歌。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横波。

  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

  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

  日将暮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

  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珠宫。

  灵何为兮水中?乘白鼋兮逐文鱼,

  与女游兮河之渚,流澌纷兮将来下。

  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来迎,鱼鳞鳞兮媵予。”

  神婆一遍又一遍的吟唱,燕水两岸剩下的村民全都聚集于此,跪地一遍又一遍的和歌。

  连“苏美人”在内共十名女子,统一着粉色罗裙,分别被捆住手脚坐在小木筏上,河水湍急,水从木筏的缝隙渗了上来。

  木筏顺水北下,少女的哭泣声随水而逝。

  木筏渗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