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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心知杜明      更新:2021-03-25 10:44      字数:2496
  头都喝麻了。”

  “我可能也去楼下喝点粥吧。”

  绿灯亮了,吴言坐正了,继续往前开,同时不忘嘲讽张乔。

  “你们这什么小学生对话?”

  张乔压根不理他,嘴角带笑地继续打着字。

  吴言嫌弃地翻着白眼,又找他搭话:“你这同事叫郝凡啊?这名儿听起来怎么那么逗呢,他爹妈怎么想的!”

  张乔终于舍得看他一眼了,还是用瞪的。

  “你爸给你取吴言是希望你少说点话,你怎么就那么多话呢?”

  吴言吊儿郎当地笑着:“切,我爸才没想那么多呢,顺口而已!”

  张乔被他的话逗笑,脑中转了一圈,想着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当面问问郝凡,为什么家人会给他取这个名字。他想完低头继续看手机。

  吴言找了一家粥店,开吃前张乔才舍得放下手机。吴言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不停地表达不满。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一人啊?见色忘友,有异性没人性,不,有同性没人性!”

  “你这是想虐死我这个单身狗啊,太不人道了!早知道我就不给你送衣服了!”

  “你说说你,这情窦初开的模样,跟个小学生似的,太幼稚了。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啊,都没借机发生点什么,说出去人还以为你不行呢!”

  吴言越说越没谱,张乔瞪了他好几眼,才把他给瞪停嘴了。吴言嘲笑他:“你看你看,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吧!”

  张乔低头搅动着滚烫的白粥,轻轻笑了两声。吴言竟听出了几分萧索和伤感。他起不正经的笑脸,跟他道歉:“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嘛!”

  这是张乔第一次真正地谈恋爱,小心谨慎不了,患得患失也是必须的。大家都是那样过来的。再说了,张乔对感情之事,向来认真。

  张乔这辈子唯一一次跟他发火,就是因为感情。吴言摸了摸鼻子,那次都被张乔揍歪了。也是那会儿,张乔跟他出柜了。他很震惊,也很心疼。张乔不像他,活得没心没肺,他本来就是个闷性子,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这么多年过的得多压抑啊。

  吴言还记得张乔跟他坦白后,装出来的轻松与无所谓,好像做好了就此绝交的准备。当时的他看着那样的张乔,立马很没出息地大哭了一场,把张乔吓坏了。

  他是难过和后悔才哭的,难过张乔不敢跟他说实话,后悔之前对张乔开的那些玩笑,对他而言,简直太过分了。

  并不是什么让人轻松的回忆,吴言及时住,看着对面的张乔叹气,斟酌着措辞:“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朱欢?”

  张乔打他,就是因为他在0+1的告别聚餐上发酒疯,对朱欢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当然,那天他也确实过分了。那会儿,吴言就察觉了,张乔对朱欢有特别的心思。张乔没有明说前,他一直觉得那是天才遇天才的惺惺相惜。

  张乔抬头看他,表情复杂,似乎在为难该怎么回答他。

  吴言看他纠结,忍不住唠叨:“白月光是没错啦,人都有啊,你有我也有,你知道的啊,我暗恋李樱子好多年的!你对朱欢有遗憾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不能成为现在你追求幸福的阻碍,你说是不是?”

  张乔皱着眉头,转着眼珠,看起来又不像是为难,倒像是有些困惑。

  吴言看不懂,懒得再往下说,大手一挥:“喝粥喝粥!”

  张乔慢悠悠地开口:“明天我拍张我同事的高清照发给你吧!”

  话题转得太快,吴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瞪眼看了他半晌,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哪儿跟哪儿啊!”吴言懒得再理他,跟陷入爱情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张乔喝了几口粥,又拿起手机看,郝凡果然按照约定发来了他喝粥的照片,没有露脸,只有他手拿着勺子悬在粥面,粥里可见完整的虾,看着还挺诱人的。

  “想吃。”他回了两字。等他吃完,郝凡才回说:“如果你想吃,改天可以来吃。这家潮汕粥店还挺有名的,很多在上海的广东人都过来吃。”

  张乔等得就是这句话:“好啊。”改天他是一定会去的,不,准确来说,他晚上就想去。

  吴言看着他沉迷其中的模样,也懒得再说他什么了。有些事情,或许不提会更好,慢慢就忘了。

  郝凡吃完粥,跑到小区理发店修剪过长的头发。他点名要总监服务,以前他都是随便。

  中年总监问他要剪什么样的。

  镜中的郝凡摘下眼镜,打湿的头发全被梳到了脑后。他抓着膝盖说:“好看的。”

  总监盯着他好看的眉眼,笑了:“您长得这么好,怎么都好看!”说完揉乱了他的头发,摸着他的后脑勺说:“头发多,脑袋圆,什么发型都好看!”

  郝凡被他说红了脸,不好意思再看镜中的自己。总监开始摆弄他的头发,熟络地跟他聊天:“不过您真的好瘦啊,您肯定是那种吃不胖的体质!”

  这是郝凡常来的店,虽然总监从没给他剪过头发,但也见过他很多次了。郝凡抓紧裤腿,小声道:“也不是,我以前很胖。”

  总监吃惊道:“看不出来啊!”

  郝凡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生病吃药胖的。”

  总监自然地接话:“对的,很多药里都有激素,您那病应该还挺严重的吧!”

  郝凡捏着腿:“也不是很严重。”

  黎医生给他分析过,他那病的源头是为了逃避。因为朱颜总是把他当物品一样的展示,比他当众表演。小时候对着亲朋好友表演双手魔方,长大后对着观众演别人。朱颜觉得他是天才,就该有天才的姿态和舞台,不然就是浪资源。

  没有谁规定过,天才就必须该活成怎么样。如果可以,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右手吃饭右手写字,脑子里不会出现多余的画面,耳边不会听到多余的声音。他想跟其他人一样,有背不了的唐诗,不会做的数学题,学不会的钢琴……哪怕因此挨揍都没关系。

  连郝美丽都不能完全理解他,太过旺盛的感受力和观察力,带来的是敏感和小心翼翼。要做天才是有代价的,特殊能力获得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就像现在,郝凡依旧没办法坦然地暴露自己,哪怕是面对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哪怕他已经拼尽全力。

  咔嚓的剪刀声中,总监随口念叨着:“反正这病吧,好了就没事了。人嘛,总要生点病,太顺遂也不好。不是有个话怎么说来着,因病得福,哈哈哈您说是吧?”

  郝凡打量镜中的总监,他留着朴实的平头,打着发油,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刺青没有洗干净的手臂。他长着一副和善的脸,嘴角不笑也挂着笑意。想必曾经也经历过人生的起起伏伏,才会有如此豁达的心境。

  郝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