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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琐      更新:2021-03-25 17:47      字数:2473
  心跳得厉害,浑身都开始止不住地抖。

  他拔出匕首,手抖得差点拿不动刀。

  周围人群里传出吟诵之声,声音渐渐变大,回荡在整个南塘上空。

  祁杉听着他们的吟诵,心里神奇地平静了些,他一点都没手下留情,用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用力地扎了进去,就如同青玉曾经为他做过的一样。

  匕首拔出后,鲜血涌出,顺着胸腹流下,蔓延全身,最后融入了脚下的湖水里。不过片刻,祁杉面前的一片湖水就被染成了血红色,血水中挺立的莲花也开得愈发热闹。

  没过多久,祁杉的眼前开始发昏,他感受不到痛感,怕血流得不够,甚至还想再补第二刀。一根莲花花茎缠住了他的手,钟菡说:“快别扎了,够用了。”

  血流得快,祁杉眼前越来越黑,昏暗的视野里,他努力地盯着自己脚下的那一小片水面。过了片刻,忽然笑了。

  一片血水中,一只手缓缓破出水面,伸向祁杉的腿。那只手上没有一丝血肉,只是森森白骨,沾染着祁杉的血与湖水。

  原本该让祁杉害怕的场景,此时看了,他却笑得很开心,眼泪都笑得流了出来。

  那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祁杉低下头,眼神温柔地看着另一只白骨森森的手从水中探出来,抓住他的另一条腿。

  两只白骨的手紧紧抓着祁杉。白骨上的血水渐渐消失,仿佛被吸了进去,随后森白的骨头上奇迹一般地生出血肉,一层又一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先是经络、血管,再是肌肉,最后,象牙一样白的皮肤长出来,覆盖在了之前的血肉上。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瘦长。祁杉弯腰,握住了那双手。

  双手之后,白骨的臂膀和头接连露出水面,像之前的那双手一样,浸过血水的白骨一点点生长出新的皮肉,勉强成为了一个人的模样。

  祁杉静静地等着他,大概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那个离开了他很久的家伙终于完全爬出了水面,衣衫褴褛地站在他面前。

  周围的吟诵声停了。青玉站在祁杉面前,一头墨黑的长发湿透了,胡乱披在背后,露出大半张脸来。他对祁杉笑了笑,后者慢慢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冷不冷?” 这张脸还是那么好看。

  “不冷。”青玉静静地站着,细细地盯着祁杉,看了好一会儿。后来他的视线下移,落到了祁杉心口上。他扶着祁杉的肩,慢慢低下头,在祁杉的伤口上一点一点舔了起来,动作又轻又柔。

  祁杉忽然觉得众目睽睽的,这样子有点不好意思。他慌乱地朝周围看了一眼,却发现人都跑光了。

  还没回神,就觉得心口很痒,有被青玉的舌头舔过造成的,还有伤口愈合时那种让人抓心挠肺的痒。他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

  青玉动作一顿,又舔了几下才停下来,站直了,一味地看着祁杉。

  “哥哥,我回来了。”声音稍微带了点沙哑。

  “嗯。”脸颊上一热,祁杉知道自己又很没骨气地哭了,他说,“欢迎回来。”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青玉低头,吻在祁杉脸上,吻去他的泪水。随后,那些细密缠绵的吻渐渐从脸颊转移到祁杉唇上,再也不想分开。

  这天祁杉最后的记忆,是他跟青玉在湖心亭里做了很没羞没臊的事。虽然知道这样幕天席地的很不像样子,但他最后还是嗨皮得爽晕了过去。

  有一个人,在寂静冰冷的湖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着他。直到他来,再拼了命地挣脱束缚,以最狼狈的模样毫无保留地站在他面前。如此一次、两次、三次。

  无以为报,就只好陪他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1!正式完结!还有一章写了几个短番外~

  为了预防裸/奔断更,下一本存稿十万再发,作者专栏“下一个”系列,预求一发~

  第99章番外

  短番外几则

  (一)

  那天晚上,祁杉跟青玉亲热之后就晕了。

  第二天醒过来,身边并没有青玉的影子。祁杉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确定前一天的事只是他做的梦,平静地整了整被子,躺下睡了个回笼觉。

  还没睡够,就被人扯了起来。他半睡半醒地睁开眼,钟菡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睡了这么久?你是怎么睡得下去的?”

  “怎么了?我怎么睡不下去了?” 祁杉坐起来,眯着睡眼打了个哈欠,“今天有什么要紧的事吗?祭祀的东西不是准备好了吗?中午才开始,现在也不急。”

  闻言,钟菡睁大了眼睛。她伸手摸了把祁杉的额头,“不烧啊。”

  祁杉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相识多年,两人像是忽然无法沟通了一样,面面相觑。钟菡盯着祁杉看了半晌,终于回过点味来,问他:“你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忽然萌了芽,祁杉的声音有点发抖,“昨天怎么了?”

  钟菡:“昨天青玉回来了呀。”话音刚落,就见祁杉忽然掀开被子,趿拉着一只拖鞋跑了出去。这么一跑,祁杉才发现身上疼得厉害,明显他昨天做过某项剧烈运动,但他之前居然都没感觉!

  漫无目的地跑出了院子,祁杉发热的头脑忽然冷静下来,转头又往回跑。钟菡刚出了房门就被他堵住,一把抓住了手,“他在哪呢?”

  钟菡被他抓得手疼,看他急成那个没出息的样子,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嫌弃的撇了撇,“祠堂呢,去去去!”

  祁杉脚上趿拉着那只拖鞋,深一脚浅一脚地又跑了。到了祠堂,脚上一只鞋都没了,睡觉时穿的大裤衩也不知道在哪里划了条口子,露出一小截大腿。

  祁家祠堂里,青玉的画像被挂在正中的位置,画像之下,青玉正安静地躺着,睡着了一样。祁杉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蹲下,不确定地碰了碰他的手。

  是实体。他松了口气,握住了那只手。“青玉?” 试探着叫了声,青玉却没醒。

  钟菡跟过来,视线扫过祁杉的光脚丫子,一挥手扔了双鞋过来,“先把鞋穿上,你那裤子又怎么回事?!”

  祁杉没顾上这些,着急地问:“他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昨天被你榨干了,后半夜就没了。”钟菡没好气地说。

  祁杉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钟菡被他吓了一跳,“别别别!哭什么?骗你的!骗你的!骗你的!”

  祁杉泪眼朦胧地看向她。

  钟菡:“……唉……他需要休养,过段时间就醒了。”她看着祁杉,“快三十了,稳重一点。

  “真的?”

  “真的!”

  祁杉搬去了祠堂住。祁家其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