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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薇我无酒      更新:2021-03-25 18:04      字数:2480
  剑、折扇之类文雅的武器,极少会选择长刀。

  更不用说,这把刀还是一把弯刀,尤为悍气。黑色皮质刀鞘上镶着金、红二色的宝石,有几分异域气质,与荆苦这一身鹅黄书生衫极不相称。

  注意到临画的视线,荆苦笑了笑,垂眸手指轻轻抚摸过刀柄,道:“这把刀是在下义父所赠,说是能压惊。若不是义父……我也不能这么快就走出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茶馆。说到这位义父,荆苦的话多了起来,眉眼间的笑意也更真实了。

  “义父原本是在下的老师,后来才拜为义父。苦今年十九岁,在我十岁那年,义父做父亲的门客,兼当我的老师。”

  “其实请义父做门客也是为了我。”

  荆苦停顿了下,继续道,“苦是家中独子,但生母难产而死,苦自出生起便身体虚弱,父亲便请义父教我灵修,才调理好了身体。否则这个城主之位,我根本担不了。”

  城主,不仅是要善文能治理这个城邦,也要善武才能服众。一个身体虚弱的书生,是断断无法继承城主之位的。

  临画听荆苦讲了许多,听得出来,他言语间对那个“义父”十分崇敬。反而提到他的亲生父亲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荆城主的义父,想必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了。”临画道。

  荆苦笑道:“对。义父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说到这,他看了眼临画道:“公子,苦看你和看义父感觉差不多。你二人的实力……已经不是在下能看透的了。”

  临画能感知到荆苦的境界才刚刚参破御灵,看不出他也很正常。

  并且荆苦的天赋并不出众,母亲难产而死身体必也称不上是强健的修者,同样,他的父亲很大可能不是什么能人。

  他几乎能勾勒出荆苦的成长图景:父亲是老城主,事务繁忙;母亲早死,城主家中肯定也有许多小妾……他作为一个体弱的嫡子,童年说不上多辛苦,但也决不会多幸福。

  在一个孩子最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荆苦没有得到来自父母的关怀。长到十岁,忽然有了个“义父”,这义父要比他那生父在各方各面都完美得多:

  境界高深,足以当孩子心目中的“偶像”;教他习武、灵修除此之外可能还担起了更多本该是父母的教习责任;陪伴也更多……

  重重叠加在一起,如何能不移情呢?

  荆苦对他的义父,崇敬、慕孺、佩服,种种兼有之。这位义父在他心中的地位,虽然他不说,但一定已超过了生父。

  若是荆苦掌城,获利最大的也一定是他的义父。老城主一死,最能影响荆苦的,就只剩下了这位义父。

  种种信息清晰地在临画心里划过。他沉吟片刻,道,“城主,恕我直言,您有没有考虑过您的这位义父……?”

  实力高强,对荆府知根知底,能有足够的机会抹去痕迹,事后还能利用城主的信任撇清关系……如果是谋杀,那这个角色是很合适的。

  荆苦错愕地转过头,很快就明白了临画的意思,脸上的神色瞬间转为了又惊又怒:“绝无可能!”

  “你、你……”他像一头炸毛的小兽,苍白的脸泛起了被气出来的红色,道,“这位公子,你怎么会这样想!义父不是那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越来越少了…果然兰兰才是流量王吗_(:3」∠)_

  今天剁手买了好多汉服…

  *

  第39章荆门其一

  临画看着他,道:“如果城主你也认为是谋杀,那么办案第一步就是要从身边人开始排除。这只是例行猜测,不必动怒。”

  荆苦胸口起伏着,断然道:“我不会怀疑义父!”

  大概是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荆苦闭起眼,按住额头平复情绪,再睁开眼时,已经冷静了很多。他道:“公子,抱歉,我失态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感情用事。”

  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恳切,认真道:“公子有没有体验过,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

  那双极其透彻的黑眸让临画有种被望到心底的错觉,不觉愣了下。

  “看公子的反应,大概是有了。”荆苦笑了下,“那么,你也应该与在下一样,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那个人。义父于我就是这样的地位。”

  “义父生性放荡不羁,怎会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更何况,在前几个案子发生时义父并不在附近,他也没有动机。我调查过。”他是真的很冷静,摆脱了情绪,条理清晰,“调查过,就是为了保证义父清清白白。”

  临画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到底还是个少年,荆苦赌气般喃喃道:“为什么你们总是想得这样阴暗?”

  看来临画并非第一个这样质疑的人,所以荆苦才会去调查。

  “再说,我与义父相识根本是个巧合。十岁那年我不慎落水,当时义父经过河畔,救了我送我回府。如果不是义父,我早就没命了。父亲因为这件事才动了为我请老师的念头,义父也是正好能担此事。”

  临画不知还有这一段曲折,一时默然。他在无渊这二十多年,已经习惯了用阴谋论去思考,他见过太多信任反被背叛的故事,所以才怕荆苦眼中的真诚和炽热被辜负。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知道的,不需要别来提醒。”荆苦道,“还望公子不要再诋毁义父了。”

  交谈之间,荆苦已经带着临画来到了荆府。

  这府邸占地很广,周围也没有比它更高伟的建筑。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门庭冷落后更显出萧索来。

  临画注意到,那“荆府”二字的匾额已经有些褪色了。

  事发在三月之前,那时人界还没过春节,事发后多方奔波,更不会注意到一个本该在春节漆色的小小匾额了,于是就这么半旧不新地放到了现在。

  并没有仆役来接待,荆苦解释道:“我家失势,我又一病三月,府中无人管理,下人大部分都跑了。现在府中只有我和一些老仆,义父偶尔也会来。”

  穿过前院,来到了厅门前,谁知荆苦在腰上摸索一番,愣住,羞赧道:“我忘了钥匙……公子在这等等,我去后院的花盆底下拿。”

  临画:“……”

  黄衣少年十分不好意思地跑了,临画从台阶上踱步到院中,四下打量。这个时节,那些大富大贵之家已经是花团锦簇了,这个院落里缺人打理,只有些常青树还绿着,地上甚至还有些枯枝败叶。

  他走在花坛边,神思正游离,却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公子,你不该走这。”

  紧接着,一只手从斜下方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什么人!”临画一惊,条件反射地一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