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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薛直      更新:2021-03-25 18:59      字数:2490
  那时候谁知道三春景不长。

  祝所有人每天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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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燎即位后,人仰马翻的日子过了大约有半年。

  先帝是因病而崩,去的太急,颇为不甘,临终仍旧对卫燎放心不下:“俟我死后,江山万代,都交付给你了……”

  他自然也知道这储君上位的仓惶,并不算全部教好,且卫燎并不是个因循守旧的人,往后国运如何,全看这儿子的造化了,因此郁郁而终。

  卫燎那身上陡然一轻的感觉,其实也不过数月,胡作非为过后,做皇帝也就不是多么有意思的事了。

  他索然无味,倒方便了身边人捉他去理政,这样忙乱到圣寿才略松了一口气,放紫宸殿执事的诸位智囊一个短假,他自己的生辰倒是不准备过了。

  眼下忙乱不堪,卫燎又很清楚宫内庆祝圣寿也就那样,没什么有趣的倒是累人的紧,干脆下令说是从今之后圣寿全部从简。他还年轻,没必要在这事上浪力。

  底下人纵使再想逢迎,也知道这一回是不成的了,送过礼也就不来打扰,由他休息。

  卫燎却病了起来。

  他逼自己太紧,国事又繁重,略一松快,茫然之下还来不及玩点什么,或者睡个天昏地暗,反倒发烧了。紫琼虽然紧张,然而宣来御医他也不愿配合,御医观言察色也知道这是什么缘由,横竖没有一个拗得过少年天子的,于是退出去告诉紫琼,也只是累着了,虚火上行,烧过这一遭,他留些药草煎茶,服用几天就没有大碍了,要紧的是心绪要宁静欢愉,否则恐怕落下病根。

  一听这话,紫琼干脆就叫人传信,把才出宫一天的傅希如叫回来了。她是不打自己说服卫燎的主意的,这徐徐图之也不顶用,索性把顶用的人叫回来了。

  传信总需要时间,这事还犯不上急急忙忙,紫琼一头等着,一头却见原本倒在御榻上睡了一阵的卫燎爬起来要酒喝。

  这病哪里能喝酒?

  紫琼板起脸来劝谏,到底被一句话破了功:“今日是我的生辰,连杯祝寿的酒也没有么?”

  说得实在可怜,紫琼顶不住了,只好拿了一壶,叫他少喝,却被哄出殿外。左右傅希如也就快到了,想来是喝不了多少的,也不很要紧。

  宫酿没有蜜酒,滋味醇厚,后劲也大,紫琼也是没有办法,可现在后宫空置,连给妃子娘娘准备的也一时之间找不来,只好就这样了,不庆幸一回自己叫人去找傅希如救场的急智,却忘了原本发烧的人就不太清醒了。

  傅希如进宫确实很快,问过紫琼也就不说什么了,自己推门进去。

  却见卫燎坐在地上,自斟自饮,只穿一身单薄寝衣,头发随便用绸带束在脑后,一副衣冠不整,仪态全无的模样,连他进来也没有察觉,索性揭开壶盖,嘴对嘴的畅饮。

  傅希如不动声色的一蹙眉,上前从他手里抢过已经半空的酒壶,顺手把人拉起来。

  卫燎倒是乖顺的,勾着他的脖子跟着他站起来,整个人往他胸口一趴,打了个小小的酒嗝:“你怎么……又回来了?”

  傅希如不语,他也就自顾自的接下去,往他耳边一攀,轻声道:“想我啦?”

  着实轻佻。

  傅希如搂着他的腰,正贴着一块后腰上的衣料,薄罗轻软,透出滚烫的体温,连光滑的肌肤也几乎可以感知到,年轻人难心猿意马,哪怕来意诸多,现在也顾不得了,干脆拉着卫燎往坐榻去,才一坐下卫燎就自觉的骑跨在他腿上,面对面没骨头似的倒在他身上,傅希如这才想起酒壶还没放下,随手往身旁一搁,先来诱供。

  卫燎已经不很清楚,这事不难,他先伸手温存的摸摸少年的脸颊,却不料卫燎一侧头,红唇一启,把他的拇指含进去了,发着烧的人浑身上下都高热,既叫人忐忑,又叫人生出许多更淫靡的念头,傅希如稳了又稳,才端出一本正经来开口,但也没有把手抽出来。

  “怎么病了也不知道歇着?”

  这倒是和缓,很好回答。

  卫燎一张嘴倒显得眼下更色气,然而他也没有多少理智,像个好奇的小动物似的捧着傅希如的手,舔来舔去,吃糖似的嘬,同时心不在焉,直来直去的答:“这我怎么知道,也没什么太不舒服的,就是头晕,躺着无聊,索性起来了。”

  傅希如再要说话,他还知道堵回去:“今日是我的生辰,一个人真的无聊。”

  这话简直是个大杀器,傅希如心疼他少年称帝,更疼他没人爱惜了,闻言禁不住又摸他两下权做安抚,嘴上还是继续往下问,温温柔柔的:“那喝酒又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是生了气的,卫燎一向不大爱惜自己的身体,上一年还做太子的时候秋猎,为追一头野猪硬是甩脱了身边侍卫,差点出事,颈子上划出好长一条血口子,不知道吓坏了多少人,从这之后傅希如就不得不紧张他过头了。

  果然卫燎并不当一回事,仍旧半闭着眼趴在他胸口,轻声哼哼:“难受,喝点酒就能睡着了,睡了就好了。”

  傅希如这时节的养气功夫也不过如此而已,闻言头上青筋乱跳,是动了真怒,伸手一推他:“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药也不喝?倒来喝酒,你这样不把自己当一回事?”

  卫燎被他凶得发懵,眨了眨眼,从他胸口爬起来,往上伸了伸腰,搂住他就亲了个嘴儿。

  轻薄自己心腹这事卫燎做得太熟惯,尤其以吻封缄简直是独门绝技,他又软又带着酒气,简直醉人,傅希如下意识搂着他往上抱一抱,好叫他与自己贴的更紧,两人缠在一处,厮磨许久才不舍的分开。

  “好了,不要生我的气了,你知道我是最怕你生气的。”卫燎向来不惮于示弱,说话的声气软绵绵的,听得人心里也软。

  傅希如叹一口气,知道自己多半是这辈子都拿他没有什么办法的,搂着他后颈的手一松,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挂在手上,正是卫燎随手拿来束发的绸带,约有一指多宽,看了看这根黑色的绸带,傅希如心里一动,抬头看卫燎仍旧一副晕乎乎的样子,下意识咬着下唇,逼出惊人的红艳,于是动了别的心思,觉得老这样纵着他没有好处,决意叫他长长记性。

  于是勾着那条绸带,沉下声音来,诱哄卫燎:“我是不会生你的气,但你这样,难道就对了吗?知道旁人舍不得生你气,就这样轻忽自己,叫人难过,你可知我想什么?”

  卫燎反应虽然慢,人却不会变笨,想了一会,脑袋往他胸前一塞,闷闷不乐,终于是承认了:“我不好。”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叫他认错从来没有这么容易过,傅希如有些不合时宜的好笑,又忍住了,将那绸带往他脸上摩挲,继续循循诱之:“既